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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邑叛军欲攻九真郡无编县。时关羽任交趾太守,率军前往援救。叛军行进急速,汉军不及。羽遂舍大队,孤身轻骑先行,择选咽喉之地扼守,使叛军数日不得寸进。
蔡琰《汉末风云·关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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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此次夫人命我等出兵九真郡,阻住林邑叛军兵锋,你以为我们该如何去做?”钟繇轻拈墨髯问负手站在一幅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大地图前的关羽道。
如今关羽已到二十五岁年纪,身形气质渐渐地与史书与传说中记载的形象重合,他的身高超过九尺,颔下飘洒的一部美髯足有二尺长短,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听到钟繇问话,他脸上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手指地图答道:“元常叔请看,九真郡的几座县城大都集中在北半部,而无编县地处九真郡腰腹要害,将胥浦、居风、无功等县城护于后方,若能扼守此县,叛军便是将人烟稀少的南边半个九真全部占领也难以立足。反过来说,若被叛军先一步夺下无编,便能以其为根基,逐步蚕食北方诸县。因此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无编落入叛军之手。”
“云长所言虽是有理,”钟繇皱眉道:“但你是否想过,便是我军即可出发昼夜赶路,要赶到无编县也需六日光景。据我们的斥候飞鸽传书送回的情报,林邑叛军已侵入九真得了先机,大约只需三日便可兵临无编城下。以无编县的那点兵力,只怕坚持不了三日之久。”
关羽一拂颔下美髯,胸有成竹地道:“小侄提出此议,自然有应对之策。依小侄之见,元常叔可整顿大队人马携粮草辎重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无编,而小侄则骑快马先行一步赶到无编,设法拖延住叛军行程。”
“不可!”钟繇面现惊容,“林邑叛军有万人之众,而那无编县兵不满千,云长如何能够抵挡!”
关羽傲然道:“叛军虽众,然在小侄赶来,不过土鸡瓦犬而已!元常叔不必再劝,小侄之意已决。”
看着面前这平生除主公与夫人外无人可以压得住的家伙,钟繇苦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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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编县衙。
“县令大人可曾想好?此时献城投降,大人便是我林邑国的功臣。若再行犹豫拖延,明日我国大军一到,大人纵使想保全身家性命恐亦不可得!”一个文士装束的中年人冷笑着对无编县令卫溭道,话语中满是威胁之意。
满面苦色的卫溭张了张嘴,那个“降”字怎都不愿说不出口来,而一个“不”字又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左右为难,心中万分后悔自己当初一时糊涂,因羡慕那赵宇霆的成就而有心效法,想尽办法谋了这么一个无编县令的职位。没想到多年来始终无所建树不说,如今还要面临这等事关性命的艰难选择。
“狂妄!”门外忽地传来一声冷叱。
那文士脸色一变,斥道:“外面何人?”
从门外大步流星地走进一人,蚕眉凤目,赤面长髯,体罩青袍,手提凛然生寒的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此刻的关羽虽是风尘仆仆,面上微现疲色,双目却依旧神采奕奕。他倒提大刀逼近那文士,沉声道:“尔乃何人,竟敢在县衙威迫朝廷官员?”
那文士受他的气势压迫,声音微微发颤:“本人乃林邑国使者,你……”
一语未毕,室内寒光一闪,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闪电般横空掠过,斩下了文士的首级。那颗头颅被关羽内劲吸住,并未掉落在地上,稳稳地置于关羽手中平伸的偃月刀刀面上,而尸体断口的血脉均被关羽附于刀上的灼热无比的“武当九阳功”真气烫死,因此一滴鲜血都未曾流出。
“你……你究竟是何人?”看到这诡异恐怖的一幕,卫溭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桌案后,面色如土抖抖瑟瑟地问道。
关羽蚕眉一皱,将刀上人头抛掉道:“卫县令莫慌,本官乃交趾太守关羽,奉交州刺史之命,率兵来九真抵御林邑叛军。”
“原来是云长大人,”卫溭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见礼,“林邑叛军明日便要到来,不知大人此次带来多少人马?”
关羽微微一笑:“暂时么,只有本官一个。”
卫溭闻言,一个哆嗦重新瘫坐回坐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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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坪山口是两个树木丛生的山坡夹着一条狭窄的山谷,为通往无编县的必经之路。
区逵自立林邑国后,以胞弟区方为大将军,率兵攻占九真郡,其族弟区牟则被任命为征北将军,率三千精兵为大军先锋。刚到南坪山口,有士卒来向区牟禀报,说前面有人拦住去路。
区牟催马上前观看,见前面山口当中横着一人一骑。他也曾学习兵法,心中可不信对方会孤身前来,抬头仔细观察,果然发现在两面山坡的密林后尘头大起,显然埋伏有大队人马。
“布阵!”区牟举手发令,所部三千精兵往两边列开,在山口外排下阵势。区牟从马侧摘下一柄开山大斧,来到阵前厉声喝问,“来将何人,为何阻我大军去路?”
却见那人催胯下青鬃马上前,手中青龙偃月刀指向前方,朗声答道:“本人交趾太守关羽关云长,奉刺史赵大人之命前来平乱。尔等反贼速来马前受死!”声音并不甚响,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人的双耳,那话语中包含的凌厉杀机令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寒意。
区牟见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便压下自己这面三千人马的士气,忙大喝道:“量你区区一人之力有何能为?敢在我大军面前发此狂言!方今汉天子失德,宠信宦官,排斥忠良。我国主承天景命,建国称王,今日攻打九真,正是以有道伐无道。你若识相,当速速下马归降,我国主贤明,必不吝封赏。”
“罗唣!”关羽一双微阖的丹凤目倏地睁圆,战马闪电般向前窜出,口中一声呵斥,如半空响起一声炸雷“纳命!”
受喝声所惊,区牟胯下战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
关羽青龙刀平端,借战马前冲之力横向斩出,刀未至,灼热的刀气割面生痛,刀势中更蕴含着一种一往无前,有我无敌的惨烈气势——这是他将关家“磐石刀法”中唯一的一式攻招“石破天惊”与师傅赵雷所传的“无回枪”枪意及“武当九阳功”心法融会贯通后自创的一式杀招,命名为“惊神斩”。
密布参差锯齿的刀刃破风而至,先斩断了区牟战马的马首,余势未衰又斩向区牟颈项。区牟大惊,下意识地将手中大斧在身前一竖。
关羽蚕眉一立,手中偃月刀一推一拖,“九阳功”内力灌注之下,刀刃锋利的锯齿摧枯拉朽般将杯口粗细的精铁斧柄锯断,随后大刀顺势平削,斩下了区牟的人头!
马头、斧头、人头几乎不分先后掉落尘埃。关羽将偃月刀朝天一举,大喝一声:“杀贼!”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侧山坡的密林中竖起无数旌旗,同时“杀贼”的呼声与沉雷般的战鼓声惊天动地地想起,那声势怕不有上万人马。同时密林后两条黄龙般的烟尘滚滚而来,看样子分明是两支人马杀到。
群龙无首的叛军本已为关羽神威所慑,见此声势立时为之丧胆,一声呐喊便作鸟兽散。
关羽并不追赶,手托美髯在战场上哈哈大笑。
不多时,山坡上与山林后的人马同时现身。上坡上那声势浩大之至的大军竟只有三四百人,却是人手一面大旗和一面战鼓;而山林后那两支所谓的人马也只是区区是四五十骑,在每一匹战马的马尾上都拖着一大捆树枝,方才的漫天烟尘即是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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