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我从没见过忘情还有这样的一面,你既然是她的转世,我自然不会伤害你。”太上面露兴味道,瞬间越过青墨和凤、凰站在了我面前。
我立即大退三步,全身戒备道:“你想干嘛?”
“他都能为了保护你放弃过去三千年的感情,我这个和你做了三万年夫妻的人,又怎会输给他?”他一改之前的悲愤,嘴角甚至带了抹笑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改变自己曾是忘情的事实。三万年前你会因为我而动情长大,三万年后我依旧会让你再次爱上我!”
哗!我双眼大睁,不敢置信他的态度转变竟然如此之大,就连青墨也怔住。
“你死心吧!完全觉醒的凌梦瑶是不会爱上钟离未央以外的人的。”
“他说得没错,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说着转向青墨,他想干嘛?故意把未央拉进来。
太上轻笑出声,瞥了青墨一眼不以为然道:“经过了上一世清羽的教训,这一世我不会再做让你憎恶我的事。我会从白鱼手中将你赢回来的,而且让你心甘情愿地和我回离恨天。”
“啪”的一声,王母不小心撞倒了身后的玉瓷画瓶。她痛苦地看了太上和我一眼,嘴唇颤动了几下却一字未说,转身拔腿离去。
我告别众人,只身离开了玉山。现在我是凌梦瑶,不可能再以清羽的身份嫁给青墨,也不会以忘情的身份随太上回离恨天。所幸清羽的教训让他们没再为难我,太上笑看着我离开,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会上离恨天找我的。”并未加以阻拦。青墨见他如此,也默默回了东海。对他,我万分愧疚,毕竟我曾因清羽残留的感情爱上过他,若不是太上半路杀出,我们现在早已成了夫妻。
再次进入华夏境内,我难抑激动,就要见到师兄了。思及他在蟠桃盛会上看到我和青墨大婚时的样子,心中又酸又涩。对不起,师兄,不知如今觉醒的我,你是否还愿意接受?
国师府前依旧还是老样子,距离上次离开之后又是人间三十年过去了。府内的管家已是白发苍苍,看到我依旧是三十年前的摸样不禁大吃一惊。
“你是……清羽国师?”
我点头答道:“是的,管家。大国师可在府内?”
“大国师早已辞官了!清羽国师不知道吗?”管家一脸惊讶道。
“什么?那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辞的官?”我急忙问道。
“自你走之后大国师就和长风国师一起辞官了,都三十年了。据说临走前留了一道长生秘法给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现在人已云游四海。”老管家赞叹道,“国师们真乃神人!三十年未见,清羽国师也依旧容颜不老。”
那长生秘法恐怕是辞官的代价吧!我心中开始思索他会去的地方,太极门!那是他和夜墀在这异界的大本营了,去那里绝对能找到他们。我感应到府内确实已没有了他的气息,便告辞离去。
一路打听太极门的所在地,得到的消息却全是不甚了解。有人说是在天边,有人说是在云间,更有人说是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里。总之太极门对普通凡人而言,是个仙境般的存在。最后我干脆将自己的灵识放出,极尽我所能地去感应太极阴阳的气息。几乎搜遍了整个华夏国,直到我精疲力竭也没有感应到。这下我在这异界真的是举目无亲了!
这些修炼界的门派向来神秘莫测,外行人往往可遇而不可窥得。看来我还得回玉山,凤和凰应该知道太极门的所在地吧!当然,回东海也是可以的,但我毕竟对青墨有愧,心虚得很,坚决不走这条路。
眼看着天色已晚,之前神识使用过度,我已疲累不堪。便降下云头,落在一座青青郁郁的大山中,准备休息一晚再赶路。
自从来到这异界之后,我还没真正以人界的眼光看过这个世界呢!虽然清羽和忘情的记忆中都有,但毕竟不是身临其境,如今我总算可以好好欣赏了。
这是一片相当原始古老的森林,树木参天,枝繁叶茂。因为是在深山,荒无人烟,地上厚厚的落叶层估计已积攒了几百年。我刚落下时一脚就没过了膝盖,差点陷在里面,换做普通人恐怕要被活活困在这里了。
放轻了身体,我在腐叶上提步而行。总算走出了阴暗的树林,踏上了坚实的土地。前面地势平坦,一条看上去很是清洌甘甜的溪泉潺潺流出,在林间汇聚成一条秀丽的小河。
我眼前一亮,虽以避尘诀驱净了身上的污垢,但毕竟在人界呆惯了,有清水可以洗漱还是相当欣喜的。
感应了下周围,除了一些动物之外并没有人类的气息,我便放心大胆地脱去了衣物,步入河中。身体浸在清凉的溪水里,久违着在人界时冲凉时的感觉,闭上眼睛轻快地哼着歌,仿佛又回到了在人界的时光……我在浴室里玩着泡泡浴,母亲在外面喊着“别玩了,快点洗!马上吃饭了!”
洗漱的动作僵在半空,我怔怔看着自己的倒影,自离开人界之后都过去五十几年了,恐怕在人界的父母已经作古。一想到此,我悲从中来。对不起,爸爸,妈妈!好不容易一家团圆了,女儿不孝!未能侍奉你们颐养天年就不辞而别。
我能想象母亲以泪洗面的画面,以及父亲清瘦悲伤的面容。泪水不禁涟涟而下,将我的倒影层层打破。短短人界二十几年的亲情,却是我三辈子中最温馨的记忆。
钟离一家也是如此吧!好不容易一家团圆了,两个儿子却又同时消失。还不如没团圆前的日子,起码还能见到。傅长风在北京的老父不知怎样,唯一的儿子刚刚继承他的家业,就突然失踪,怕是要郁郁终老了。
而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我们前世的宿命,已无从去求证。
正想得出神间,一道白影向我扑来。我下意识地向后躲避,却忘记了这是在水中。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倒在水里。那道白影顺势扑在了我身上,一声吼啸震得我双耳欲聋。我定睛一看,全身寒毛倒竖!天啊!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