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波翼无奈摇摇头,对蓂荚说道:“南山一向顽皮,妹子不必介意,你先稍稍歇息,一会儿咱们再去吃晚饭。”
蓂荚已羞得说不出话来,只轻轻点了点头。
光波翼转身正要出门,蓂荚忽然开口叫道:“归凤哥。”
光波翼回头问声“嗯?”蓂荚却又说道:“没什么,归凤哥也歇息一会儿吧。”
光波翼道了声“好”,步出门去,不知蓂荚适才心中有何话语,未说出口。
蓂荚轻轻关好门,回到窗前,望着最后一抹夕阳余晖渐渐隐去,心中那预感仍在,隐隐感到光波翼又将离开自己而去,正是适才想说而未说出口的。
秋夜如水,凉意袭人,蓂荚与南山等人均多加了一件衣裳。晚饭席间,众人似乎各有心事,都只静静吃饭,不苟言笑。
光波翼开口问南山道:“南山,你这是怎么了?整晚未闻你开口说话。”
南山瞄了一眼蓂荚,小声道:“姐姐罚我晚饭不许说话。”
光波翼笑道:“你何时变得如此乖巧,竟这般听姐姐的话了。”
南山撅嘴“哼”了一声,却不搭话。
光波翼说道:“你今晚不同我说话,只怕明日想说也说不成了。”
南山闻言立时紧张道:“哥哥又要走了?”
光波翼点头说道:“我有要事须回东边一趟,明早启程,铁兄会留下照顾你们,为你们租下一套宅院暂时住下,待我回来再做长远打算。”
南山此时也顾不得被罚禁语之事,问道:“哥哥每次都是说走便走,要来便来,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哥哥究竟是做何行当的,总是神神秘秘?”
光波翼笑道:“不瞒两位妹妹,我乃朝廷武官,此行确有军务在身。”
南山奇道:“武官?哥哥该不会是在骗人?你可有凭证给我看看?”
光波翼笑笑,从怀中取出一个饰铜的鱼袋递与南山,南山接过,从中取出鱼符,自言自语道:“游击将军,从五品下。这可是个什么官儿?”
(按:据《新唐书•车服志》载,唐初,内外官五品以上,皆佩鱼符、鱼袋,以“明贵贱,**命”。鱼符以不同的材质制成,“亲王以金,庶官以铜,皆题其位、姓名。”装鱼符的鱼袋也是“三品以上饰以金,五品以上饰以银”。)
光波翼道:“游击将军本是散官,有名无职,如今朝廷命我往浙东察看军情。”
南山点头说道:“原来只道哥哥是个文武双全的读书人,不想却真是一位将军。既然如此,哥哥何不向朝廷毛遂自荐,领兵去剿灭黄巢那反贼,也好为我姊妹报仇。”
光波翼说道:“那黄巢拥兵十数万,岂是轻易便可剿灭之?何况我不过是区区一个游击将军,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南山“哼”了一声,道:“朝廷当真无眼,似哥哥这般人才却只做得个从五品的散官,难怪朝廷被黄巢这起反贼逼得气短。”
蓂荚轻斥道:“南山不得胡说,这里是长安城,仔细被人割了你多话的舌头。”
南山一吐舌头,道:“有哥哥在此,谁敢割我的舌头?”转向光波翼道:“哥哥此行,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