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谷融,光波翼又即启程南下。由于连续数日使用变身术,本已伤神耗力,抱着花粉狂奔又耗费了大量脉气,此番光波翼花了近两个时辰,方到得多云山脚下。
只见山口已候着一位青年,大约二十来岁年纪,一身白衣素裤,脚踏麻面矮靴,额束藏蓝缎带,背着一个青布包袱,两条卧蚕眉下,一双凤眼清澈流光,直鼻薄唇,样貌俊雅,乃是药师族的想忍药师信。
药师信见光波翼到来,忙上前迎住,二人匆匆见过礼,药师信便接过花粉,让光波翼随着自己飞身上山。
二人七跃八纵,不多时便到了一处洞口,原来此洞是药师族忍者来多云山采药时的居处。
进得洞来,光波翼才发现山洞颇深,越走越黑,待进到七、八丈处,忽又明亮起来,洞内尚有一些盆盆罐罐的器物。
药师信将花粉放在山洞尽头的一张石板上,那石板上方竟是露天的,难怪洞内反倒明亮。
药师信察看了花粉的伤口,便为光波翼指明山泉所在,请他打些水回来。
光波翼忙出去打水,回到山洞时,见药师信已在花粉头部的石板上燃了七盏油灯,药师信双手结印,正在念着咒语。
光波翼不敢打扰,轻轻将水放在药师信身边,自己则坐在一旁静观。
少时,药师信在头顶散开手印,右手拇指和食指相向,在花粉的右颈上方凭空虚捏,再做了一个拿起的动作,只见那枚星镖竟然徐徐地钻出花粉的颈子。待星镖完全取出,也未见有血流出。
药师信并不清理伤口,而是将伤口捏合,口中不停地念诵咒语,少顷松开手,那伤口已不再开裂。药师信又以右手轻按在伤口处,两眼直视伤口,诵咒声渐大,片刻,只听药师信高声诵道:“吽!吽!”手掌离开,伤口已然愈合。
药师信这才将泉水倒入盆中,边为花粉擦洗血迹,边对光波翼道:“光波兄请放心,这位姑娘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重伤后施治稍晚,伤了元气,要将养些时日方可痊愈。”
光波翼闻言长舒一口气道:“多谢药师兄不辞辛劳,远来相救。”
药师信摇摇头道:“微劳不足挂齿。不知这位姑娘是光波兄何人?怎会受此重伤?”
原来光波翼让谷融传信之时并未言明花粉身份,一来时间紧迫,二来也怕生出枝节。
光波翼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这位姑娘是北道目炎的手下,也是他的弟子,名叫花粉。”于是便将端阳节东内苑马球赛劫君,以及上蔡御敌之事大略讲述一番,见花粉心地单纯,并非邪佞之徒,不过是被奸人所用,不想因此害了她性命,故而全力相救。
药师信道:“光波兄宅心仁厚,殊可敬佩。”
光波翼忙道:“我失手伤了这姑娘,不过是略尽薄力,弥补过失而已,岂敢居功?”说罢忽觉一阵头晕,身体微晃。
药师信说道:“光波兄,我看你连日消耗精气,劳累太过,不妨在此少留,好生调养几日,我这里有些丸药,可助你复元。”说罢,取出两粒黄豆大的药丸递与光波翼。
光波翼见两粒药丸一红一黑,笑道:“如此谢过了。”接过服下,少顷便觉脉气绵绵升腾,精神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