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为夭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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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女人

“你莫不是?”

一阵清风吹入纱帘之中,一层层被撩起,满室的曼珠沙华一触碰便就落到了地下,眨眼间便化为尘土,尽散与空中似是做了一场梦境。

之于帝君终是见到了一红衣女子。

倾榆背对着他,语音似是不快的清冷。

声音略带着沙哑,不似一般女子的温婉柔媚,但在之于帝君耳里听来,别具一番风味。

“我虽只是为身份低下的婢女,可好歹这里是若炎帝君管辖之下的重霄殿。”

“帝君这般贸然闯入,若是万一被哪个嚼舌根的见到,这怕是不合规矩的。”

既然外人眼中她成了这样贪恋权位的女子,若是不借来一用,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你便是传言中女子?”

“是。”

“还算是有几分风骨。”

可若是眼前的是倾榆,凭着她说一不二的性子,早就是一鞭子甩了过来那容得别人占了上分?

好笑,他怎么会误以为,她是她?

虽说两人身材相当,但此人却绝不会是那人。

倾榆对着他时甚是情切,便是之于帝君生气了,她也是挽着他的衣袖娇笑顾盼的模样,定是不会从未这般冷言冷语,似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幸亏她出手快,重新将搁置在一旁的纱帽戴到了头上,这才未让之于帝君见到庐山真面目。

倾榆呼吸急促,心里又好似有无数的小童闹腾着,一下两下极有规律的敲打着锣鼓,也不知有无被之于帝君察觉?

她捂着胸口歪倒在榻上,这幅一模样在之于帝君眼中看来,便误以为他的唐突害的她旧疾病发。之于帝君只听说重霄殿里的女子双目失明,却不知原来她竟是个药罐子,怪不得若炎帝君要如此的小心翼翼,将其藏着掖着不被人所察觉。

之于帝君见她这幅难受的模样,心里也是有些不忍了,难怪连那若炎帝君都为她着了魔,此女子仅是蒙着面容举手投足便让男子惺惺相惜,那岚山之上的攀雨仙子又哪里比得上此女子风华的千分之一?当真是有几分手段。

“你可知那日你已经得罪了攀雨仙子?”

“不知。”

“是了,若炎帝君现下正宠爱于你,你自是欢喜都来不及,哪还会考虑到这些?”

“无知愚昧的女子!”

她无知?她愚昧?放屁!

倾榆真是被之于帝君的话气得半死,只是无奈身在此地处处低人一等,均是胸中的火气忍了下来,面带着微笑倾听着。

既然之于帝君已是将她规划到那一女子的类别,那她再多说什么,在他听来也只是无谓的狡辩吧?

倾榆咬牙切齿,忍无可忍从头再忍!

这世道均是出了灾难来考验了她,好吧,她认了!

“小女子无依无靠,能得到若炎帝君青睐自是无上荣耀。”

“只念着帝君能早日平安回来,便是死了也是心甘了。”

之于帝君说起来是若炎帝君的弟弟,现下这般责问,他是否是为了担忧若炎帝君为了她破坏了名声?可倾榆又是听说俩人之间关系不大好,许是她想的太多了。

之于帝君听着倾榆一番话,又重新打量起榻上的女子。

她还是有些心思的,竟是对若炎帝君一番情深。

“对了你还未回答本帝君的问题。”

“你唤作什么名字?”

怎么依旧是不依不饶的问着?倾榆她是答还是不答?

倾榆踌躇再三,若是今日再不说怕是会惹得之于帝君的不快,弄得不好便又是一个骄纵不将放主子的眼里的罪责,如今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阿榆。”

“连名字也是重了的。”

之于帝君知道了?她便是倾榆?

倾榆佯装咳嗽背过身去。

“只可惜你却比不上她。”

之于帝君眼光自来颇高,唯独心里牵挂的也便只有了那有倾城之姿的女子,如此以来世间的女子也就大同小异,如同一堆捧在手掌之间的沙砾,乍眼看去大小成色上有些差别,但实际上均是一样的。

“你患了病?”

“是。”

倾榆并无说错,如今她中了无忧之毒,双目失了明了行动极是不方便。毒素在体内一日不消除,保不准若在未来还会有些什么病症,她瞒着他说是重霄殿内的婢女,但方才的话却算不上骗了之于帝君。

“之于帝君还是早些回去,免得沾染了病气。”

“你知道本帝君?”

好笑,这九重之上也就只有两人称呼自己为本帝君,一是如今在万里之外的忘川河畔的若炎帝君,再来便是春风殿内的之于帝君。

“知道。”

“既然知道了,便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身份?之于帝君为何要用这样鄙夷的语气对她?

之于帝君打量了四周一眼,这重霄殿内的还真是让人喜欢不大起来,便是榻上的女子虽说只是位婢女,可方才的气度哪是低人一等的模样?她自是不知那般的说话方式像极了某人。

“那便好好养着,若是若炎帝君回来之时见到你这幅模样,还误以为是谁欺负了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倾榆怎么越发听不明白?

在倾榆眼里之于帝君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身份贵而不骄,又是待人如此谦逊有礼,而对倾榆只是在刚见面那时有过生分,但是在那之后他却也是待她极好,倾榆感受的到不像是作假的。

可是现下的之于帝君,却是似有似无的排斥着她,她如今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个重霄殿里的小小婢女,再多些便是如外人所说得了若炎帝君的欢心,仅此罢了应当是妨碍不到他的。

可为了什么呢?他望着她的眼神似是无比的厌恶,他的温和他的有礼都去了哪里?倾榆真的搞不明白。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又是哪里不舒服吗?”

清流回到殿内,见着倾榆躺在榻上单手捂着胸口,面目虽是被纱帽盖着让人看不情绪,但隐隐察觉到似是于方才她出去的那时不相同。

“他走了?”

“小姐说的是谁?”

“殿上还有谁来过吗?怎么不见身影?”

清流脸颊冒汗,心里虚的很许不是她病入膏肓了?见到了幻影了不成?

那要不然她为何会这般问?

倾榆沉默着不说话,侧过身子她虽说是看不见,但却是能察觉到到重霄殿上已经没有了之于帝君的身影。

“是吗?”

“无事,大概是梦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