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倾锡上仙是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
师徒两人在九重天宫一呆,便又是几个日头。
倾榆早些就放了神兽貔貅出来,它倒是乐得自在,时常的不见身影。她猜想是貔貅怕是又去春风殿,找心上人白泽玩耍去了。
又说,那倾锡上仙常年呆在桃花林了,难得这次肯从蓬莱出来。
于是,上门前来拜见的仙友是一波接着一波,没个消停。倾榆便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打发时光,之于帝君倒是来见过几次。
两人说了半天的话,之于帝君也提起过,要想让倾榆上春风殿去看看。
但这儿毕竟是在九重天宫,规矩多,人又杂,不比蓬莱的轻松自在。之于帝君便不好日日的来,怕是一个不小心的就被人说了闲话。
如此一来,倾榆越发的无聊,倒是那岚山上的攀雨仙子是殿里的常客。
这日,攀雨仙子带了些针线过来,说是要同倾榆一同绣歌个帕子什么。
可你要想啊!倾榆自小跟在倾锡上仙身边,她不是整日的修习法术就是学怎么辉鞭子,均是讲的是一个豪迈的气度,哪会这种女孩子家细巧的玩意儿?刚开始还有兴趣研究一番,但被针扎出一个小洞以后,倾榆便败下阵来,将帕子扔到一边折了株桃花在手里把玩。
“你可真奇怪,往日里明明连那么重的鞭子,都可以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怎么对这小小的针就没了办法?”
“呵呵,人哪有十全十美的?”
“说的倒是极对的,你看那若炎帝君长得那般俊秀,但小仙我却是从来未见过他笑过。”
“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他来了?”
攀雨仙子低着羞红着脸,倾榆见她这副神情,越发的不知所云起来,突然回忆起那日她俩之间的谈话。
是了!攀雨仙子今后是要嫁给若炎帝君的,自然要事事对他关心着。
胸口处一团火热,倾榆你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做什么?
她抚了抚胸口,从藤椅中起来,走至殿门却见那之于帝君,翩翩行走而来。
之于帝君走近,见倾榆面色有异,她捂着胸口似是喘不上气来,不免有些担忧。
“怎么?不舒服了?”
“小仙拜见之于帝君。”
只见那之于帝君左手凭空一指,一只小巧的彩色琉璃瓶便出现在掌心里。
“这是太白的清心丸,吃一两颗可好?”
攀雨仙子捂着嘴偷笑,这之于帝君是九重出了名的温润公子,性子谦逊讨喜,但也从未见过他对哪位仙子上了心的,现下对倾榆倒是体贴的紧,连兜率宫中得之不易的宝物都随随便便的拿了出来给她,倾榆真到是让人羡慕。
“哪有什么事?”
“就算是有,最多也便是晌午贪桂花糕香甜,便忍不住多吃了些,怕是噎住了喉咙。”
“怎么如此不小心?”
倾榆见之于帝君手中的瓶子转眼间要收了回去,连忙伸手拿下,笑言道:“这东西既是拿出了,哪有再放回去的道理,我就帮你保管着吧。”
“若你喜欢便拿着吧!”
倾榆满意的点着头,抱着瓶子细细的研究起来。
攀雨仙子见两人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微妙,之于帝君一言不发注视着倾榆,想自己不好在这久呆着打扰了两人,她便告退了之于帝君。
“白泽今日可是愿意见貔貅?”
“怎么还没有?自从蓬莱开始已经是第几日两人?白泽真是好大的派头!”
“之于帝君,你不会在一旁劝劝?”
劝?让他怎么劝的出口?
白泽心高气傲,貔貅姿态放得越低,到越是让它不放在眼里。
为了这件事,白泽也有好几天没有正眼瞧过他,之于帝君也是有苦说不出的。
倾榆哪知道这些,心里气愤极了,抓了鞭子就往外面冲。
“你这倒是想做什么?”
“我要将白泽捆了来,之于帝君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什么叫做装作不知道?
之于帝君赶忙拉住倾榆,她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做事这般冲动?
“你坐下,我们仔细谋划,或许貔貅还有个盼头。”
倾榆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要不给白泽罐迷魂汤,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之于帝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几声,一身绯衣,倒是衬得肌肤微红。
“这个,怕是不好的!”
“这不好!那也不好!之于帝君倒是帮还是不帮?”
“你听我说。”
貔貅回到倾榆身边,见自家主人正笑望着自己,有些古怪啊!
“貔貅,你又去了春风殿?”
“去见白泽了是不是?”
“呜呜。”
“貔貅乖!来我这边。”
倾榆手中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夜明珠颗颗大小一般模样均属上品,貔貅也是好久没见过这些东西,也管不上什么便扑了上去。
倾榆暗笑,果然之于帝君所言,貔貅中计了!
倾榆指尖合十,嘴里默念符咒,一道白光而出,貔貅神兽被封印在乾坤结中。
“呜呜。”
“貔貅,你在这里面乖乖的呆上两天。”
第二日,春风殿内白泽往殿外又探了一眼。
奇怪?那貔貅今日怎么还没来?
白泽左右的跺着步子,心神不宁啊!
“白泽安静些,本帝君正在看书。”
“白泽,若是要等便去殿外。”
白泽轻哼一声,谁说它要等它的?爱来不来!
扭了屁股,走回殿内,大睡起来。
第三日,小仙童摘了仙草给白泽送去,却见白泽双眼无神,目光空洞的很,他也不知白泽在思虑些什么?
小仙童唤了白泽两声,见它依旧不搭理自己,心里大呼不好!
莫非是生病了?那可怎么才好?
小仙童连忙跑去殿内,请了之于帝君前来。
之于帝君正在书房里看书,听了小仙童请示倒是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只听见他吩咐了一声。
“随它!”
小仙童挠了挠头,这事奇怪,平日里帝君是很关心白泽的啊!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便退了下去。
第四日,白泽终于是忍不住,那扶桑树上的金乌还未有当值,便摸这黑出门,瞒着之于帝独自去了倾榆居住的大殿。
貔貅前几日送东西来,白泽均是关起殿门不见。
貔貅怕是恼了它了?便就不再来见它了?
它也不是真不想见它,只是想试试它罢了。
这厢貔貅也刚被倾榆从乾坤结中放出来,正想着要去春风殿内见白泽。
白泽走了过来,口里还夹着一朵玉兰花。
这是什么情况?
倾榆捂着嘴,险些笑出声来。
原来还是之于帝君的方法又用些,白泽到底也是舍不得貔貅的。
之于帝君在倾榆一侧,小声的说着:“还是让它两独处一会儿。”
倾榆同意的点了点头,随着之于帝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