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权柄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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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迟来的生辰

秦戈微落水的事情,宫里并没有大肆宣扬。至少卫家人出宫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卫祈也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秦戈微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宫闱之中心思复杂的可怜女子,虽不甚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加之他不喜孔庆文的行事手法,才出手相救。

初八的时候,各府各衙都开始上差,卫祈因为有伤在身,依旧休假在家哄着老的小的开心过日子。大皇子倒是上了一趟卫府,关心了一下卫祈的伤势,又特别告诉他,过了大年十五,他也该回禁军当差了。

平日里上差也比较轻松,费心思的事情有杨启做,费脑子的事情都是大皇子在做,费体力的自然有下面的兵士,所以卫祈不是很在意复职的事情。倒是卫老夫人和大夫人私下抱怨了很久,有些埋怨宫里太过压榨卫祈不够体恤臣子。

南宫胜雪自年夜那日在天星楼见过卫祈后,没再见过他。卫宋隔两日还是会透过丁丁替自家少爷送些东西带些话来。这天,卫宋递了卫祈的口信,说是正月十一那天来接南宫胜雪出府。

与此同时,李骑山、李骑月、赵致远、诸葛羽、杜存几个也收到了卫祈送来的请帖,也是正月十一,卫祈邀诸位同游染红园,为胜雪贺生辰。

原来却是卫祈包了南宫家的园子要替南宫胜雪补个生日宴辰,顺便也同几位好友聚一聚,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带胜雪见见自己的好友,有些前世带女朋友昭告诸友人的意思。

到了正月十一那天,胜雪早早的就起来了,一番梳洗打扮后就安安静静地等着卫祈来接。快午时的时候,卫祈才来了南宫府。胜雪刚上了卫府的马车,就被卫祈一把搂进了自己怀里,她本来乖乖地倚在卫祈怀里,待抬起脸来才看到车里还有卫秀儿在,立马挣扎起来。

卫祈抱着佳人,哪里肯松手,更是搂紧了她,笑眯眯地说:“别害羞,都是自家人了。”

南宫胜雪更是羞答答的,但还是坚持地挣脱着卫祈的手。卫秀儿拍了哥哥一下,卫祈这才丢开手。卫秀儿拉过了胜雪坐到自己身边,带了笑说:“胜雪姐姐,好久不见。”

“嗯。”胜雪也带着笑,拉了卫秀儿的手,二女低低地开始说起话来。卫祈懒懒地看着心爱的女子和妹妹相处融洽,嘴角弯起。

不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卫祈扶了二女下车。南宫胜雪这才知道卫祈带了她来染红园。

门口李骑山几个也是刚到,李骑山一脸猥亵地笑,喊了一句“弟妹”,羞得南宫胜雪不知所措,诸葛羽赵致远两人跟着就喊了一声“三嫂”,南宫胜雪只能躲到了卫祈身后。

卫祈笑嘻嘻地也不阻拦他们,反倒给了兄弟们一个满意的眼神。杜存倒是循规蹈矩地給胜雪和卫秀儿打了招呼。卫秀儿虽然早从三哥哥那里知道木头要来,真见了人的时候,神色间也带了掩不住的喜意。

“月儿,过来见见你嫂子。”卫祈见李骑月站在一边,偏着头呆呆的,招了手唤她。

李骑月转了头,见到这一对璧人,忍住心里难受灿烂一笑:“三哥。”然后对这胜雪也唤了一声:“三嫂。”

胜雪牵了她的手,语带羞意,“月儿妹妹,你也跟着他胡闹。”

李骑月笑眯眯地也牵了卫秀儿:“都站到门口是怎么回事?我肚子都饿了,三哥你邀我们来玩,倒是别那么小气啊。”

卫祈敲了一下她的头:“馋猫。”

李骑月耳根有些红,故作哀怨地朝南宫胜雪撒娇:“三嫂,三哥他欺负我。”卫秀儿笑弯了腰,也跟着哥哥拿手指点了李骑月的脑袋。

胜雪被众人一口一个弟妹三嫂弄得哭笑不得,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卫祈才让园中的仆从带路引众人进了园子。园中虽无红叶美景,但亭台楼阁,流水假山都是经过名家精心布置的,因而虽是万木萧瑟的冬日,却仍有一番看头。

但天气终究是冷,胜雪又受不得寒气,卫祈带着众人进了染红园东角那座古朴的青砖黑瓦小楼。选了二楼靠窗的包间,屋里燃了炭盆,暖气融融,一坐下,李骑山也跟着自家妹妹一起吵着赶快上菜。

“先等等。”卫祈神神秘秘地出了包间,片刻手中端着一个大盘子进来了。

“这是什么?”赵致远望着卫祈手中奇怪的东西,竟有脸盆那么大一块,白白的,圆圆的,上面还洒了一层蜜浆,铺了一层果脯。

“这是生日蛋糕。”卫祈将蛋糕放到桌子上,得意洋洋地道,“今儿是替胜雪补过生辰。”

李骑山拿食指去戳了一下,沾得一指头的白色糊糊,撇着嘴巴道:“卫三儿,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卫祈见状护住蛋糕:“先别碰!”

“那是奶油。”卫秀儿掩了嘴笑,这蛋糕是三哥哥在府里捣鼓了两天弄出来的东西,她可是尝了不少失败品。

其实那也不算是奶油,卫祈想起前世在网上看过用电饭煲做蛋糕的方法,这个时代当然没有电饭煲,他便让厨娘用蒸的,最开始的成品还是像湿哒哒的馒头,最后勉强过了关,虽比不上现代的蛋糕,但口感也还是不错。而奶油却让卫祈犯了难,他哪知道奶油怎么做,后来还是用蛋清和糖,让卫大几个轮流搅拌了小半个时辰,才打出了奶油泡一样的东西。最后放到冰中几个时辰,口感竟然有些像冰淇淋。

“这能吃吗?”诸葛羽也拿指头戳了一下,放进嘴巴里,愣了一下,“甜的。”

卫祈挥开他们,拉了胜雪的手:“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生辰的时候,要吃生日蛋糕许愿望,这样心中所愿就能实现。”其实卫祈还想了让她吹蜡烛,但是古时候的蜡烛不是用来照明,就是用在死人墓前,这个时候拿出来,有些不太合适。

“心中所愿,真的能实现?”胜雪眼睛闪闪的,“要怎么做?”

“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愿望即可。”卫祈将蛋糕推到她面前。胜雪闭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还有些抖,卫祈在一边傻兮兮地开始唱:“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胜雪生辰快乐……”李骑山几个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片刻胜雪睁开眼睛笑着说:“许完了。”

卫祈吩咐人取了刀和盘子,这才分了蛋糕给众人。卫秀儿自是已经尝过味道并不惊奇了,南宫胜雪和李骑月却是又惊又喜,直叹从来没吃过如此好吃的糕点。

“这也是祈郎幼时的习惯?”胜雪悄声问。

“嗯。”卫祈点点头,又凑到胜雪耳边说,“我知道你许了什么愿望,放心,一定会实现的。”

胜雪看了他,笑道:“祈郎如此聪明?”

卫祈笑嘻嘻地低声道:“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胜雪大窘,抿嘴笑着瞪了他一眼。卫祈哪知胜雪许的并非是能嫁给他为妻,而是愿她的祈郎一生平平安安而已。

吃罢蛋糕,仆从些才上了菜来。众人吃菜喝酒闹笑着,饭毕,又拿出了早就备好的生辰礼物给胜雪,直把胜雪感动得眼泪汪汪的,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多的人为她庆祝生辰。

李骑月和卫秀儿闹着要去逛园子,杜存识趣地陪了去。卫祈仍是陪了胜雪待在小楼,李骑山找仆从又取了酒来,跟赵致远诸葛羽闹起卫祈的酒来。

李骑月坐在亭中,看着远远的卫秀儿和杜存的身影,二人彬彬有礼隔着距离说话,倒不似卫祈和胜雪二人那么亲密,但是其中情意,旁人也能察觉出来。她回望了一眼那座小楼,也罢。她本就是性情直爽毫不做作的单纯女子,见了卫祈与胜雪的默契和甜蜜,心里虽然难过失落,却没有旁的歪心思。

“月儿。”赵致远走到亭中,在她身旁坐下。他脸红红的,有些淡淡的酒气。

“赵大哥,你怎么出来了。”李骑月自小被当作男儿一般教养,见着哥哥的兄弟,也都是坦荡相处。

“三哥灌我酒,我出来躲躲。”赵致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李骑月对他笑笑,转了头,看着亭外的景致,却只听到赵致远说了一句:“月儿,你喜欢三哥吧?”

李骑月心中一紧,又听到赵致远道:“月儿,我一直都喜欢你。”

李骑月回转头看着他,心里慌慌的,她在男儿堆中长大,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情,自对卫祈有情以后,才稍微明白了一点。

赵致远盯紧了她,眸子亮亮的,少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又开口道:“月儿,我看着你今天虽笑,心里却心疼你。我,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你,我想娶你。我知道自己没有三哥本事大,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你。”

李骑月站起身来,跑出亭子,红着脸说:“赵大哥,你喝醉了。”

赵致远站在亭中,看着她,一脸憨厚的笑,却是异常坚定地说:“我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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