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晌了苗远泽带着孩子终于出来了,后面没有跟着送他们的人,狗蛋跟爹走的有点不情愿,一步一回头地被苗远泽强行拖着。后面跟着一群孩子们,他们好像是送狗蛋的。
他们兄弟三个已经在车上睡了一觉了。周致翰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小村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情会输给一个村姑?苗远泽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走过来了,他一把把儿子托上车,“狗蛋你坐中间,让二个大爷坐两边,快点都系上安全带,天黑之前必须翻过这座山,到了山那边就安全了。”
孩子们都围上来看狗蛋,“狗蛋你还回来吗?”
狗蛋羞涩地看着孩子们说,“不知道。”
杨科教狗蛋说,“你说回来呢,回来看你们。”
狗蛋突然两脸憋得通红,什么也没有说。杨科说,“小朋友们再见了!往后站和车保持一定距离,注意安全,拜拜了。”
然后杨科把门关上,系好了安全带,随后也给北北系上。刘潇从后边给狗蛋找出一个露露一边上车一边递给狗蛋说,“喝吧,喝饱了不想家。”
周致翰把一个杏仁露露也递给苗远泽,“来先补充点能量,这样开车才会安全。”
苗远泽说,“没事,我在哪里吃了点东西了。放心吧,我的情绪稳定着呢。”
苗远泽发动了车子,按了二声喇叭,然后把车窗摇下来和孩子们打了个招呼说,“小朋友们再见了!”
小朋友们摇摆着手说,“叔叔再见!狗蛋再见!”
车子慢慢地开动了,刘潇问狗蛋,“你坐过这种车吗?”
狗蛋红着脸说,“没有坐过。”
开车转山这是苗远泽来这里做了女婿才学会的本领,坐在副驾驶室的周致翰已经两脸煞白,她说不清是晕车还是害怕。李艺群很是淡定地观看着车外的风景,刘潇、杨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太阳快要藏在山后的时候他们终于过了那段危险的盘山路。苗远泽把车停下来准备休息一下,众人纷纷下车。突然对面山头上一个人放声高歌,声音苍老浑厚,饱经沧桑的那种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唱】孩子呀为父望着你的车车转出了盘山路
为父有话要安顿
狗蛋说,“爹这是外公在唱。”
杨科问,“你外公经常唱吗?”
狗蛋操着地方浓重的口音说,“外公心个烦烦的时候他就去外面唱,俺娘出嫁的时候他就去山头上唱了。”
杨科对狗蛋说,“今天外公又心个烦烦了,今天为你在唱。”
众人都笑了,都向唱歌的地方望去。
【唱】那个山个梁梁弯弯,那个道道长
你带走了你的儿子丢下了孩他娘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
你带走了你儿子撕碎了我孩儿的心哪
那个山个梁梁弯弯,那个道道长
傻个哒哒的闺女忘不了你那个好后生呀
你答应一辈子照顾我的闺女
你做了忘恩负义的人儿
那个山个梁梁弯弯,那个道道长
爹爹求你带娃回来看看那个念你的人儿呀
她虽然结了婚不再为你守空房
心里还是呀放不下你那个人儿
那个山个梁梁弯弯,那个道道长
她为你哭下的泪蛋蛋都吃在肚里头
你那个黑心的男人呀
你毁了我的人儿呀
苗远泽听到这里咚一下子跪下来,向歌声飘过来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爹,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泣不成声。这歌声如泣如诉,在场的人都抹起了眼泪,狗蛋也哭成个泪人,“爹,俺想娘。”
父子俩抱头痛哭。
李艺群被眼前的一幕感染了感叹道,“这世界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杨科感慨道,“你们大人一个不爱了就分道扬镰,给孩子、给家庭造成了多少痛苦,那边孩子的母亲、外婆、外公还不知道现在痛苦到什么程度,你以为接回孩子自己就幸福心安了?大人孩子都有一个感情链,都因为血缘连挂着呢。离婚后这个幸福指数能高了吗?”
刘潇看着苗远泽痛苦的样子,心里更坚定了一定要让北北幸福,他决定了只要旅店开一天就要把张哲留下来,他要给北北打造一个完美的未来。
周致翰当年离婚,自己带出来的肚,孩子心里没有父亲这个概念,所以也没有痛苦,苗远泽的这个场景对李艺群的触动很大,感觉刘潇雇用张哲在旅店里做工很人性化的,不再纠结。
这人生经历了才能成长,才能看淡一切。婚姻一定要慎重,为了和自己有缘的人能幸福地笑下去,婚姻一定要选择和自己一个平台的人,那样幸福指数才会高。婚姻一旦要插入二人感情以外的东西,那婚姻的保险程度就成了未知数。婚姻的前提必须明白,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在一家人相互包容、相互理解中幸福地走下去。
杨科和刘潇悄悄说,“这苗远泽在这边的这出戏唱完了,还有现任妻子韩青哪出戏呢。这因为孩子,我的、伙的肯定的有一丈干呢。”
刘潇说,“看着他,我都替他发愁。”
周致翰望着狗蛋说,“艺群姐这孩子看起来不得劲。”
李艺群淡淡地说,“这就是城乡差别,孩子在乡村里长大,见识的东西比城里孩子少,就不自觉地和城里孩子形成了一定意义上的差距。”
周致翰说,“还是城里孩子能力强。”
李艺群说,“相对的在村庄里生活的孩子们比城里孩子在野外生存能力强,自身的体质比城市孩子们要壮。”
天空拉开了帷幕,前面的路有点不怎么熟悉,还是山路,苗远泽哑着嗓子说,“咱们晚上不赶路了,前面有个大饭店,我就请你们吃吃当地的美食吧,顺便看看这孩子怎么样,如果情绪能跟的住咱们就带走,如果一个晚上闹哄哄的我就把他送回去,兄弟们同意吗?。”
周致翰嗓门最大地喊,“同意!”
苗远泽笑笑说,“数你能起哄呢,同意我就去订饭去,走杨哥、狗蛋,咱们一起去。”
周致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感觉这孩子是性格上天生存在缺陷,他们好像是遗传。你看这位老丈人,苗远泽在的时候我估计他什么也没有说,咱们走出来了才唱这一出,真的有点让人不舒服。”
刘潇说,“农村人有这一说,“女人烦恼恙大气,男人烦恼唱大戏,这老丈人也是痛苦、烦恼的一种表现吧。”
李艺群应和着说,“这个一点不假,他唱的字里行间都表现出来了他的感情,已经够直白的了。”
杨科火速回来对他们说,,“旅店没有床位了只三个床位。”
周致翰马上安排说,“那我和艺群姐在车上让刘哥和你们挤一挤。”
杨科问,“艺群,可以吗?”
李艺群点点头说,“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