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艺群送走了周致翰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李阿姨进来了,一进门就对李艺群说,“我看见周致翰来了,那里去了?”
李艺群说,“她刚走,我刚送走。”
李阿姨说,“我看周致翰的样子好像有身孕的样子,腰一下子能那么粗。”
李艺群说,“我没有看出来,只是感觉她出气很粗的。”
李阿姨说,“这个傻丫头,究竟是找了一个什么姑爷?看着她长大的,真希望不要让人家骗了呢。”
李艺群说,“妈妈周致翰如果真是怀孕了,您看她现在的样子够几个月了?”
李阿姨说,“腰都那么粗了,赶上五六个月了。”
李艺群说,“肯定周阿姨不知道,我说让过去看看您去,人家不过去说没有带礼物,这个周致翰真逗。”
李阿姨长叹一口气说,“咱们家烦人的事情来了,你知道吗?你们这批进厂的有可能要下岗了。”
李艺群说,“下就下呗,我也不准备一辈子当工人。”
李阿姨说,“妈妈现在后悔没有让你上大学去,先招了工。”
李艺群说,“妈妈都这时候了,您说这些干什么,还不是自寻烦恼吗?人年轻的时候吃点苦受点累,那是一种福气。”
李阿姨说,“那你不准备一辈子当工人,当时妈妈让你招工你就招工?”
李艺群风趣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敢不听您的?”
李阿姨看着女儿认真地说,“你以后什么打算?将来会从事那种职业?”
李艺群摇摇头说,“妈妈未来对我很迷茫,妈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知识能改变命运,我现在感觉我的生活比不了您们那代人,您们要的东西和我们这代人要的不一样。”
李阿姨问,“那里不一样?”
李艺群说,“就说这个住房问题,咱们在胡同里住了二十多年,胡同里的伯伯叔叔们都安心住着呢,没有想到去改变。可是我们胡同一起长大的五兄弟就不一样了,刘潇要成为有钱人,杨科去了小城,苗远泽去了远方,周致翰摊上了靓仔,他们都在对自己的生活发生着改变,他们对人生有了新的追求,他们都在追求想要的生活。”
李阿姨看着眼前的女儿,她的这番话一下子让李阿姨刮目相看了,女儿变了,女儿也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依赖她的女儿了,沉默了许久,李阿姨看看女儿问,“你对你的未来想没有想过改变?”
李艺群不假思索地说,“妈妈我一定要改变,也许几年后,我的生活会成为一团糟,可是我相信我的未来很美好。”
李阿姨看着女儿坚定的目光和苍白的脸问,“你现在胃口还不舒服吗?”
李艺群点点头说,“比以前好多了,就是吃饭还没有胃口。没事,您放心吧!”
李阿姨说,“厂长让我写个书面申请,让我退休。你说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歇下来心里感觉有点不舒服。”
李艺群说,“妈妈该退下来休息了,这是人生的一个过程,每个人都得经历。”
李阿姨歉意地说,“你现在恨不恨妈妈拆散了你和刘潇的事情?”
李艺群摇摇头说,“妈妈我一点都不恨,如果我和刘潇在一起生活,我成长不起来,他就像一只鸡妈妈一样,把我当他的鸡宝宝来保护着。跟了他我不知道风雨会怎么来,又怎么去。张哲不一样,他没有给我遮风挡雨的能力,因为跟了他我自己高飞的翅膀才越练越有力量,妈妈我现在才懂得女人和谁在一起生活也不能永远去依赖对方,必须学的让自己强大、独立,让自己成功。”
李阿姨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真的变了,从这点意识到,孩子是经历了怎样内心的痛苦的煎熬,才有这样心灵的兑变。李阿姨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女儿,女儿现在瘦多了,面黄肌瘦可是那双眼睛变得炯炯有神,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女儿的眼神里透着坚定的光,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光。
李阿姨不知道女儿所要改变的现状究竟是什么?是婚姻?还是事业?她不知道,她也不敢再问了。她现在想起来自己连女儿一个隆重的婚礼都没有举行,忙什么?究竟忙什么?不能等到张哲完全康复以后再办事吗?现在成全了女婿,苦了自己的孩子。
改变、改变,孩子的一下提醒李阿姨不迷茫了,高高兴兴地写她的书面退休申请去了,她和女儿一样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