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王枝眼中似有两滴清泪在眼角处泛泛发光,欲沿着嫩白脸蛋滑下来,更是一副可怜至极的脸色。
王怀安内心无比痛苦,叹口气说道:“王朴兄,恐怕你也已经猜到了,这场飞来横祸可能是我带来的。”
“王兄,千万不要如此想。你是我邀请来的,这些个人只要利益所在,才不会管你对象是谁,只要能够利用给自己一方带来最大利益,而你只是适逢其会,恰恰被利用了,唉。”王朴不见了恐惧之色,却是一脸担忧。
“王枝大家,你也不要太过悲伤,既然我们无故摊上这次危难,我不会袖手旁观,避之事外,我与王朴兄更是一见如故,此时我们应该同舟共济,想出一个妥善之策避过次难!”王怀安虽还是毫无头绪,但也不忍王枝神不守舍,一副凄楚可怜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痛不已。
王朴点点头,抛开一切不安的情绪,心必须静下来,让头脑恢复清明。
“只要跨过今次大难,我相信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小觑我们。哈!我们以后干脆直呼名字,不要左一口一个兄,右一个一个兄的,特别别扭。以后你唤你小朴,你称我为怀安,如何?”王怀安为了缓和三人间绝望的气氛,特意岔开话题转到各自称呼之上。
王朴自然欣然答应,而此时王枝看王怀安面临如此危难,仍一副轻松的表情,禁不住莫名的开始觉得一种踏实感,慢慢放开紧绷的心弦,也插话道:“你既与朴弟同龄,那不如唤小女子为枝姐吧。”说完又觉得不妥,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特别的迷人。
“小子敢不从命!”王怀安立马接上话,不容她反悔,“小朴,我最后多番试探翁承赞,但他心机深沉,丝毫看不出端倪来。”
“翁承赞此人,看上去一脸和蔼,想不到是个如此阴险之人,更想不到船上所立那些守卫竟是他特意安排软禁我们的。怪不得姐三番几次想下船游览福州,都被他以现在城内龙蛇混杂,不便游玩为由婉拒,原来他早就有次谋,只是怀安今日一来,他看机会难得,更是有王继鹏王继升二人在此,真是天赐良机,遂行此计。”王朴思量一番,开始运转起脑袋。
“不错,小朴对此人了解多少,我们好对症下药。”王怀安问道。
王朴一脸苦笑,说道:“我也接触不多,只知他是闽王身边重臣,负责接待我们,而闽王又是任贤之主,断想不到会出此事。所以,我才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要不是怀安在此,我都快崩溃放弃掉,必跳江而逃。”
王怀安听了突然一筹莫展,然后这样凭空想象也是毫无头绪,不如出去打探一下,于是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可能还来得及,不如我尾随翁承赞,谈个虚实,说不定有所收获。”
王朴也是深以为然,点点头,说道:“我同你一起前去!”
“不妥!小朴,你武艺上不如我,反而行动不便。你还是在此理下头绪,可好?”其实,王朴只是略懂几招防身之术,王怀安不忍打击他,所以婉拒了他。
王朴尴尬一笑,倒也没有生气,起身作揖,“怀安一切拜托你了!”
王枝也忙起身,十分关切地说道:“怀安,一切小心!”说完,一脸羞意,看来尚不大习惯如此昵称王怀安。
王怀安下船后,迅速脱离了船上那些守卫好手的视线,借着夜色,开始把速度提升到极致,往刚才翁承赞消失方向追去。
凭着直觉,连翻几个高墙之后,仍然不见翁承赞的身影,不禁叫起苦来,同时似乎听到几个脚步声,心内想道,翁承赞丝毫不懂武功,应该不至于走开这么远,我一路狂追,用功双耳都只是辨识一个脚步声,却倒是忽略了翁承赞也有可能半路与其他人走在一起。想到此,借着高墙上高大榕树的掩蔽,无声无息地俯身过去,仔细一看,骇然不已,忙施展之前刚领悟的胎息心法。
原来高墙下行走着的几人中的确有翁承赞,但其中三个竟是王继鹏,白狐和另外那个高手。
难道王继鹏也有份参与其中?
这不大可能啊,瞧王继鹏席间的表现,完全是不着边际,再看他谈吐,应不是一个心机相比于翁承赞更深沉之人。
留心细听,只听王继鹏似在抱怨般:“翁老,你为何如此高看那郑家小子?”
翁承赞轻声笑道:“怀安此人才智不凡,稍加培养,应是一个不错的国家栋梁。继鹏看人不可带私人感情,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乍听之下,都会错以为翁承赞这是在维护王怀安,要不是有席间那场词锋暗战,王怀安都定会引以为长辈,十分尊敬。
自从王怀安领悟《易经》里的胎息心法后,如果权力施展,恐怕这世上能感觉到他在周围的高手肯定不多,除非对方有独特的识别能力。
所以白狐等两个高手并不知道自己几人已被王怀安一路跟踪。
不一会儿,翁承赞一行来到一座占地极广的府院之前,王怀安一瞥之下,立时惊骇莫名,手足骤然变冷,差点就失声喊出来。
只见府院大门前,灯火通明,那大门上挂着的门匾上赫然写着,“开国伯府”四个大字!
翁承赞竟然会来王延钧府上?王怀安都不敢往最坏处方向想去。
不由想起来跟在王延钧身后的那两个高手,想撒腿就撤,但自己却丝毫未得任何消息,实在无脸回去面对王朴王枝姐弟。于是,权力施展开胎息心法,飞离高墙几个跳落间潜进府院,迅速攀上房檐,紧跟着翁承赞几人,又见翁承赞几人来到一间正中间大厅里,选了边上一颗极大榕树,将轻功运至极致,飞蹑过去,伏身细听起来。
只听王继鹏几人说道:“见过父亲(使君)。”
“继鹏你们先出去吧,我与翁老还有要事相商”王怀安识得此声音,就是王延钧那含有独特磁性魅力的声音。
“是!”王怀安只见王继鹏和白狐等三人出来后便各回房间。
大厅里面声音突然特意压小般,王怀安只听到断断续续,应是翁承赞与王延钧说着刚才船上发生之事。
忽然,王延钧叹道:“翁老,都说您老谋深算,想不到还有如此急智,透过郑良士之口说给父王知道,或许真能收到奇效。不过,那小子本使也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确是个灵透之人,如能锻炼下,必能大成,所以我也曾招揽此人的想法。”
翁承赞说道:“老朽也是看机不可失,那小子的确是机敏,竟能领悟老朽背后之意。不过,已是表露害他之意,如使君还想招揽他的话,断不可让他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不然…”
王延钧用着惋惜地语气说道:“如果大事能成,倒也无妨。如今他在本使眼里还只是一个未长成的雏鹰,比起翁老来可差远了。无需避讳,反而行动不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事已如此,以后有机会要除掉此子。”
王怀安在树上听着惊骇莫名,几次都要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想不到翁承赞竟然跟王延钧是一伙的,而且似乎正计划着某件可怕的阴谋大事,当然这些大事还顾不到自己这个毫无身份之人去思量了,唯一担心的是后面王延钧竟然已经动起杀念,这才是自己应该从此刻开始日日担心之事。
翁承赞道:“不出意外,近几日郑良士应会把此事告知闽王。不过,绝不能让闽王知道这件事后面有我们的影子,不然弄巧反拙,使君您就危险了。”
王怀安一听,重燃希望,看来大可利用此事,只不过难度非常大,该如何思量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既让翁承赞他们知道自己已把事情办妥,又可以让他们奸谋破产呢?
王怀安找到突破之口后,顿时心急如焚,想立刻离开这里,回到船上与王朴好好商量一番。
王延钧笑道:“既然翁老已经拿王枝性命来危险那小子,看那小子对王枝的痴迷神情,应该会千方百计把此事办妥。”
翁承赞道:“时间也不早了,那老朽就不打扰使君休息了。”
王怀安很想跳下去一掌打死那翁承赞,但如此的话,反而暴露了自己,给王朴王枝姐弟带来真正的杀身之祸,只能隐忍,待以后有机会再杀此表面仁义,背面却一肚子阴谋诡计的小人。
不过已是收获不菲,既知晓了王延钧与翁承赞之间的秘密关系,又知晓了他们筹划着的某个惊天阴谋,肯定所谋极大,还有对于王怀安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胎息心法既然可以避过王延钧的感知能力,想必这是一种绝好的隐藏方法,对以后的自己肯定是莫大助力。
最后看翁承赞都已走开,于是悄悄离开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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