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杂杂的洁白的医学仪器各自工作着,医生护士来来往往进出这间病房,出来的人都带着笑容。
“小九,你终于醒了,妈妈担心死你了!”一个手上缠着白色绷带的女人,此时眼睛已红的不像样,纠结的表情,最后还是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你是?”九臧觉得嘴已不是他的了,麻麻木木中带有几丝疼痛。看着眼前的女人哭的不像样子,他心里酸酸的,就像本就认识她一样。
“我是你妈妈啊,孩子不要吓我!医生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儿子他怎么了?”女人激动地对医生说。
“女士您别急,孩子他脑部受到重击,失忆恐怕避免不了,只要你们多和他说说话,他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医生安抚着她。
“儿子不要怕,妈妈明天就给你办转学,等你出院了,就可以去新学校上学了,那些欺负你的人再也......”女人还说到一半,就被一个男人止住。“他忘了倒好,不要再说这种事了。”他给了女人一个眼神扭头对九臧说:“弟弟,你终于醒了,不怕,哥哥保护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我会一直都在的。”他说完问了一下九臧那没缠绷带的右手,看着九臧,眼里带着许多不舍......
(二十九天后)
”叩叩——“敲门声响起,推门走入了一个护士,来到九臧床前,对着这个女人说:”打扰了,林琼女士,这孩子恢复得很快呢,脸部部分绷带和左手的绷带可以拆了,不过还是尽量避免活动......好了,我要给他拆绷带了。“护士麻利地绕绕剪剪,但做得十分小心。
林琼女士觉得十分心痛——儿子的脸庞被划了一道长长的疤,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难过的。她忍不住眼中的泪,泪水滴滴流下来。九臧伸出手左手帮她擦泪,虽然他不记得什么,但他知道,眼前这个照顾自己,为自己的生命担忧的女人一定不是坏人,也莫名感到十分心痛......”没事,孩子,你不要乱动,躺好,这几天都不要说话,再过些时日,要忍住!“她想摸摸九臧的手,又怕弄疼九臧,也就停止了动作。
”弟弟拆绷带了?“九乌(九臧哥哥)走进病房,怜惜地看着九臧,柔声地说:”委屈你了,弟弟,再过三个月你就可以出院了。“
九臧水灵的左眼的眼皮处有一小部分肿胀,但他忍住痛转过眼看清楚这个自称是他哥哥的男人。
一天其实可以过得很快很快......
“夜班”永远是哥哥当,可偶尔也因太困而睡去,今天他并没有偷懒,他认真边地画着画,边对睡着的九臧说话,九臧迷迷糊糊地醒了,看着哥哥专注的样子并没有发现其实自己已经醒了,于是就听哥哥将那些过往——
“弟弟,对不起呢,那帮混蛋欺负你时,我没有相信你,以为你只是说得太危言耸听了,没想到你承受了这么多,但是轻身是很愚蠢的做法啊,你为什么要去跳楼呢......”他说的有点激动,眼睛红红的,不小心把铅笔芯划断了,他干脆不画了,把画板放一边,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床头柜上。
“你真的忘了我吗?”他流下了几滴泪水。
九臧觉得鼻子酸酸的,他不希望九乌哭。眼睛里也闪出晶亮晶亮的眼泪,他忍住微痛,轻轻的抬起手抓住哥哥的手臂,“哥哥......别哭。”他轻轻地说,此时只希望三个月快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