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的就是这个,我想,外面有大把的人排着队伍向你摇头乞怜。”他嘴里说着恶毒的话语,心里比她还难过。
听到他的话,关琳娜脸色惨白,她咬着下嘴唇,一股从心底升腾起来的怒意使得她浑身发抖。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从小的修养教育她就算是生气也不会大声说话。
被心爱的人当场批判是件残酷且难堪的事,她勉强克制自己:“我没想到你会说了这样的话。”她说:“我明白,我都明白。你的不安,你的焦躁来自那里?”她看着他,像是在看着多年的老朋友,又像是在欣赏一件难得的艺术品。她带着崇拜与欣赏的眼光灼痛了他,他终是不忍,说:“对不起”
她笑了,真诚而恳切。
他败了,是的,他被她打败了。像她说的,他失去了风度。在她强势的咄咄逼人之下,在她温柔似水的柔情之下,在她巧妙的以柔克刚之下,他败的一塌糊涂。
她是美丽优雅的,精致的像方格子里面的小姐,完美的有些不真实。景天宏想:“朵儿没有出现之前,我没有爱上你。现在朵朵出现了,我会爱上你的机率就更小了。”
晚饭的时候,关父亲自夹菜给景天宏,还不时的说让他多多到家里来,下班可以到这里来吃饭之内的话。都被景天宏顾左右而言他的挡了回去。看到他们的热情,他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看来,这种盛情以后能免则免”他边嚼着上好的牛排边想。
晚饭是愉悦的,亲朋都把他当做关琳娜的男朋友。在这种半推半就之下,他想澄清已来不及。好在,阎文的这通电话来的及是时候,解了他的围与尴尬。
花开花落又一春,时间在指缝中流失。
在遥远的小镇上的一家医院里,传出一声出生婴儿的啼哭。
“朵儿,你看,是个很健康的小家伙。”景天昊怀里抱着护士包好的小婴孩兴奋的说:“看,多可爱。”他把身子靠近到床边,对着她微笑:“好小。”
朵朵平静的看着这个怀胎十月的小生命,他继承了景天宏的优点。小小的,皱皱的脸上五管分明。他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对于景天昊的叽哩呱啦充耳不闻。
这个小生命是她跟景天宏生命的延续,也是她这辈子的希望。她不由的伸出双手抱过来,扶摸着他的小脸,他的小嘴,小鼻子,小眼睛跟浓浓的小眉毛。仿佛景天宏就在她身边。
她知道他过的很好,股票稳定,美女在旁。这是她所期待的,不是吗?
虽然见不到他,但他这个传奇名人的名字每天报纸上都会有,她想忘记也忘不掉。实事上,她根本也不想忘掉他。她只想把他放在心底深处,像瓶老酒,想的时候拿出来品尝两口。她不敢在妄想,她已没有资格再拥有他。在离开的那一刻,他跟她就注定了有缘无份。
“他一定恨死她了,一定。”她肯定的想,很快她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他不会恨她。如果他恨她,就说明他心里还想着她。也许她在他心里连一点恨的影子也没有了。她的不告而别,一定狠狠击碎了他的心与自尊。
他身边应该有门当户对的关琳娜,能助他事业一臂之力的关琳娜。而她,将什么都不是,只是在他生命里出现过的一个女人而易。
现在,她只祈祷,她的出现能像樱花一样,在他生命里能留下短暂的美丽。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迷迷糊糊,所有乱七八糟的思想都冒了出来,扰的她头痛的厉害。身边的小景天睡醒了,咧着嘴哇哇大哭的想吃东西。保姆听到哭声,推开门走了进来。接过朵朵手里的小景天说:“太太,让我来吧,您还在坐月子呢。”保姆边查看小景天的尿片边唠叨:“这坐月子可是有讲究,月子坐不好,身体落下病来可不好治。”在她说话的同时麻利的换掉尿片,原来是小家伙尿尿了。这小家伙干净的很,换上了干爽的尿片马上就感觉出了舒服。她把小景天抱在怀里拍了拍接着说:“我当时,就是没满月下了床,落了病根。一到冬天里,双脚又麻又痛。我们家那口子哪里有先生的一半?月子里气了我好几回,让我哭了好几场。您看,我的眼睛现在又干又涸。”她边说边走到床边让朵朵看。
她跟景天昊现在是以假夫妻自居。这也是景天昊的主意,一个女孩子,未婚先育始终不好。何况,还是在这个保守的小镇。他顾虑着她的名节,只是,这样真是委屈了他。
所以保姆才会先生,太太的称呼。小景天在保姆的怀里睡着了,她把他放回在了朵朵的身边出去洗衣服了。
这个小镇,偏僻而保守。镇子里面的人们勤劳又朴实,每个月的单数是赶集的日子。乡里的老百姓就会把家里吃不完的青菜萝卜,南瓜玉米什么的拿到集市上卖掉,换取他们所需的东西。有的还把养肥的小猪仔拉到集市上卖掉。
可是,这里距离她熟悉的那个城市只有两百多公里而已。想不到差距会如此大?
景天昊就是乘着今天的集市到街上买东西去了,不知道他又会带什么东西回来。每次一到集市上就会大包小包的带东西回来,要是家里放的下,说不定他会把整个集市都带回来。她笑着摇摇头。当初因为自己怀着小景天,所以不能乘坐飞机。无奈之下她随便选择了一辆汽车,就想着逃之夭夭,不管到那里都行。没想到她坐到了终点站就到了这里。下车的时候刚好碰到准备上车的景天昊。拉着她问事情的原委,不管她怎么说都不肯放过她。她只好跟他和盘托出。他脸色铁青的听完,却在沉思几秒钟后做出决定留下来照顾她。她无奈,知道他听完后会有这样的结果。
言谈之间她才知道,早在几年前,景天昊就在这里买下了一栋二层的小楼房,古典而优雅。听说是清朝时候留下来的旧遗址,战乱的时候被日本轰炸机炸掉了半边。后来经过房屋主人的后人几经翻修,才有了现在剩下的这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