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君苑又来了个君小姐?”
“是啊,一来就安排在业务部,而且是专门负责尉迟娱乐的部分。”化妆室内,两个等着补妆的女职员神秘兮兮地分享着八卦。其中一个差不多刚毕业的年纪,语气高傲中透着不屑地冷哼。
自从那天答应君青竹的实习,已经过去了三天。而这三天来由于同杨舜臣的别扭,君青梅压根就忘了还有君青竹的存在。
“那上次那个呢?一下子来了两个君小姐,还都打着君苑的招牌,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哪个是真的和你有关系嘛?还不是为了和尉迟的合作。我看君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眼巴巴的送了一个女儿过来,怕看不住,又赶着送了个侄女。”年纪稍大一点的女子重新抹了抹唇膏,左右照了照镜子,接着满意地一抿唇。
“后来的是侄女吗?我还以为是小姐呢,一直端着个正牌的架子。”
“所以才说是冒牌的凤凰,你看过哪个从名门里出来的,会自己开车门?”尖刻地评价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明白了吧,往往就是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有钱人从小培养的习惯,才是麻雀最难模仿的地方。因为比较起豪华的穿戴,社交的礼仪,或者是优雅的嗜好,她们更本没时间注意细节。”
“难道之前的消息是真的,君苑真的是在讨好尉迟?”年轻的女子有些激动,握着粉盒的左手抖了一抖。
“怎么可能!”不齿地轻笑从另一个女子嘴里逸出,新进来的女子毫不避讳地说道,“你们看着好了,这绝对是内、斗。”
“你有新消息?”
“这还用问?君青梅君青竹,单从名字上就没看出点什么来?”站在化妆镜前打开一个粉红色的小包,一只粉盒被慢悠悠地取了出来。后来的女子一头丰盈的长发,染成褐色的大波斯卷就这么垂到肩下,是个性感的美人。
“君青竹、君青梅,这能看出什么?”看上去年纪最小的女职员故作无知地问道,显然是深谙八卦的诀窍。
“还能看出什么,这两个是一家呗。”另一个配合的说了一句。
“谁不知道是一家。”美女翻了个白眼,依旧还是美女。“关键是户籍上根本没有君青竹这个名字。秘书处去人事查了,法务部都推说不知道。”
包含信息量的一句话,使得君青梅推门的动作硬生生地顿住了。她站在厕所的单间里,心想化妆室果然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你连法务部都有人?”不可思议地一声轻呼,年轻女子充满崇拜地望向后来的美女,拿着粉盒的手这次干脆放了下来,一副我为八卦献身的姿态。
这姑娘一定是个人才。一只眼贴近缝隙向外看了看,君青梅首先便注意到这个带动话题的人物。一身肉色的套装,白色的蕾丝衬衫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垂下的流苏刚好落到胸前的位置,衬托出她硕大无比的胸器。
“法务部又怎么样,他们还能不上班吗?”美女合上了粉盒,取出腮红补了补妆。她大约一米七左右的个子,身材窈窕,穿着蓝黑镶金边的套装,一脸的妩媚。
“你是……楼下前台的?”胸器姑娘又在装萌卖傻。
“你是新来的吧。”一猜就中。然而美女居然没有鄙视地继续说上两句,就轻易的原谅了她。
“笨蛋,她是公关部的。”关键时刻还是前辈靠得住,那个尖刻的声音拍了胸器姑娘一把,随即点了点美女的制服。“全公司只有公关部有蓝黑的制服,这是有活动的标配。”
“呵呵。还是美女有眼光。”能够得到真美女的夸奖,即使是客气的成分居多,也是很令人高兴的。
于是,和谐的气氛在化妆室内萦绕了一圈,等到三个人差不多补完妆后离开,站在厕所隔间内的君青梅这才推开了拉门。
那个公关部的美女显然很有头脑,不仅没有一般身为美人的自傲,反而审时度势,懂得怎样拉拢人心。那个新来的也不错,装傻卖萌演的一级棒,用最少的语言获得最多的信息,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看着就有点资历的,眼光毒辣,用词犀利,绝对能看破一切的陷阱。
君青梅从化妆室里出来,自然地走到电梯旁边。心想,一定要把这三个人从尉迟娱乐里挖出来,跟着自己干才保险。所以一个没留神,脚就踩到了某只光净的鞋面上。
被踩的人没喊痛,君青梅就默认了对方不痛,脚下稍稍用力,高跟鞋便更狠地踩了下去。
“踩人的话要用鞋跟才狠,小姐。”足足半分钟,等到君青梅的足尖带着恼意狠转了几转,那个被踩的家伙才学会了发声,木讷地提了个建议。
这是时隔三天杨舜臣对君青梅说的第一句话,还带着沙哑的低音。
君青梅的面色瞬间垮塌了下来,等到电梯的提示音响起,便想也不想地踏前一步。
“嘭——”地一声。
“小姐,不是这边。”
杨舜臣的提示终究晚了一步,君青梅的头嘭地撞了上去,一阵钝痛传来,内心又羞愧又不甘,顿时呆在了原地,泪含在眼眶,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小姐?”背后传来熟悉的问候,尉迟零可能看到了,也可能没看到君青梅的窘状。只是从他对君青梅的称呼来看,周围应该是还有别的人在围观。
“尉迟先生。”感觉到杨舜臣转了个身,热量贴合着背部传来,刚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你挡着君青梅干嘛?”
拨开被人群挡住的去路,从尉迟娱乐的大门外走进了一个身着粉蓝洋装的少女。珍珠的耳坠,同款项链点缀在白玉无瑕的颈间,腰际一款黄色宝石的腰链,脚上踩着君苑下季的蓝色单鞋。
君青竹一袭姚乐思定制的夏装走来,人群自动分出一条小道,让出通往电梯的路线。君青梅背对众人的神经一紧,正要回过头去,那边杨舜臣优雅地擦了擦镜片,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