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谁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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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案子破了

“对,花园别墅,如果沿着这条土路一直往前开,我估计用不了20分钟就能到那里,我们刚才绕了大大的一圈,凶手比我们想象的更熟悉这里的地况,而且她的时间相当充裕。”刘一禅说完向前走了几步,蹲在通向花园别墅的土路边上细细观察着路中间的轮胎印,然后沿着前面又走出十几米,一条新鲜清晰的轮胎印赫然就在眼前,“打电话叫鉴证科过来,提取轮胎印。”

李新民打完电话,跟着刘一禅向着密林深处走去,刘一禅边走边说道:“我们小时候阿,零花钱少,我又爱打台球,总是想着法儿从大人那里骗钱,那时候西山公园门票3块钱,我常常跟我妈说要去爬西山,我妈可贼了,知道我想拿钱去打台球,所以每次都要求我把票根拿回来给她看,可是我每次去了回来还是有钱打台球,我妈就纳了闷儿了,这小子哪来的钱呢?”

“是阿,你哪儿来的钱呢?”

刘一禅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西山公园东南角对着山谷的地方有一个口子,特别隐蔽,我就是大摇大摆从那里进去的,不用门票,进去之后随便在垃圾桶里捡张票应付我妈不就得了,山也爬了钱也省了,少年时候的一大乐事阿。”

两人穿过密林,南郊森林公园的围墙果然有一处坍塌,刘一禅坦然抬腿跨过残垣断壁进入公园内部,他小心的看着脚底,生怕一个不小心破坏凶手的足迹。

跟在后边的李新民心里一个劲儿叹气,这里杂草密集,想留下脚印实在是不容易,暗叹凶手太狡猾。

穿过草地,不远处就是蔡晨晨陈尸的沙地,秋日午后的太阳很好,并不显得燥热,公园里人们来来往往,虽然不是很热闹,但也并不冷清。在那块沙地上有几个小孩儿正在玩耍,他们用手中的塑料小桶、小铲子将沙子从一个地方搬运到另一个地方,大人们就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聊天,时不时朝着孩子们玩耍的方向看上一眼。

“人们真是健忘阿。”刘一禅感叹道,刚刚案发的那两天几乎没有人接近这里,现在大人们已经允许孩子们在这里自由玩耍了。

刘一禅与李新民在四周转了一圈,按照原路返回,他吩咐道:“回头你跟这里的负责人说一下,尽快把这处口子堵上,不然……”

“你担心还有案子发生吗?”

“我不敢轻易下任何结论,还有,让他们把监控修好。”

“其实,就这两起案子,就算监控运转正常,恐怕也拍不到什么,你看看,我们从北门绕过来这一大圈,都不在监控范围之内,凶手可以在任何时候从这里自由进出。”

“是阿,凶手比我们更了解这里的地形,那就说明他们绝对来这里踩过点儿,如果监控运转正常,说不准我们会在里边看到熟悉的面孔或者发现可疑人物,所以,监控还是很有必要的。”

刘一禅刚回到办公室,肖杰就急匆匆的来找她的这位顶头上司,“领导,忙吗?”

刘一禅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有进展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肖杰一屁股坐下,“程墨是谁?”

“新来的,心理分析顾问,对了,你刚回来,还没给你介绍呢,你这个案子他给出了不少建设性意见。”

“我看到了,第四类刺客嘛,不过他就算理论性再强,也比不过我的土办法,”肖杰说到一半故意停下,眼神灼灼的盯着刘一禅,想要卖个关子。

敞开的门上忽然传来敲击声,紧接着程墨闪身进来,“又说我什么坏话呢?我知道我不怎么受欢迎,但是你们也犯不着每次都恰好被我听到吧?”

刘一禅嘴角上翘露出一个笑容,“知道你睚眦必报,不过,对美女总得给点面子吧?”

“哦?”程墨眼睛瞟向坐在椅子上的肖杰,不着痕迹的迅速打量了一番,整体感觉还不错,能打八十分。

肖杰站起身主动伸出手,“你好!”

程墨似乎有些为难的晃了晃脑袋,刘一禅解围道:“他有洁癖,我第一次跟他见面就这德行,要不是老叶在场,我都想给他一下子。”

肖杰放下手臂,丝毫没有被拒的懊恼,反而媚眼横生的笑了笑,“没关系,搞心理的往往心理都有点不正常,这也正常。”

程墨不会听不出肖杰话里的嘲讽意味,他勾着嘴角凉凉一笑。

刘一禅听着这话不对劲儿,生怕程墨肚量狭小,当下给肖杰难看,不管怎么说,肖杰是位女同志,程墨又是不管不顾的个性,真碰撞出什么钢铁的火花,他可受不住,于是赶紧拉着程墨坐下说道:“你来得正好,南郊森林公园割喉案肖杰有了新进展,我们一起听听。”

程墨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刘一禅的意思,他心知肚明的笑笑,心说好男不跟女斗,他就算再没人性也不会跟个丫头片子过不去。

肖杰也不傻,既然刘一禅这么说,干脆见好就收,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卷宗也坐过来,“我接手后能马上有进展还要感谢二位,如果不是你们二位给出了结论和方向,我估计我现在还在望着天发呆呢,不过这里边我也做了大量实质性工作,领导,要真破了这案子,你要给我奖励哦。”

“那当然,”刘一禅刻意忽略掉肖杰撒娇的语气,“到时候颁朵小红花给你。”

肖杰扁扁嘴,瞥了刘一禅一眼,“小气!”

程墨看着肖杰,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领导,我联系过李医生了,她把所有符合条件的患者的资料都给我了,另外,我把咱们市里所有精神病院符合条件的人都筛选了出来。”

“这么快,你怎么搞出来的?”刘一禅有些赞赏的说道:“我可是去申请过搜查证的,上面说证据不足,不予批准。”

肖杰呵呵笑道:“这个你就不行了,我们女人在社会上行走只要个人魅力加上一点点手段,想要什么办不到?”

刘一禅摇头笑了笑,肖杰这个女人,热情、大胆、火辣,是个尤物,可惜一般男人恐怕吃不消。“过程我不管了,那你说你发现什么了?”

“什么都没发现,”肖杰眨巴了下大眼睛,看刘一禅一脸呆愣,忽然扑哧笑道:“我是说在这些名单里什么都没发现,但是在调查过程中,我注意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刘一禅发现跟肖杰说话真累,卖不完的关子。

肖杰见刘一禅这个样子,就知道要不耐烦了,识时务的赶紧收敛起逗弄他的心,“根据你们之前的判断,凶手与乔建有可能认识也有可能完全不认识,但我作为一个女人,我知道如果真的是发疯般爱一个人,不可能不想跟他接触,即使只是远远看一眼,”肖杰瞟了刘一禅一眼继续说道:“所以我相信凶手一定在乔建身边出现过,或许还会藉由某种原因短暂出现在他身边过,所以我将乔建所有个人资料都拿了过来,包括幼儿园到大学的同学录、工作后的同事、客户、网友、驴友以及他所能想到的所有人的名字。”

“有发现?”

“是的,我将这些名字与所有患有妄想症的人员名单进行了比对,当然,其中不乏同名同姓的,但我都一一排除了,最后,答案是零,但是……”肖杰停了两秒继续道:“有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童兴。”

“童兴?”刘一禅脑子里一闪,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是的,童兴,这个人的名片出现在乔建的名片夹里,他是一个同性恋酒吧的吧员,也是位同性恋者。”

“什么?”刘一禅眼前一亮,怪不得觉得耳熟,他记起来李青的一个病患,一个被母亲拽去看病、半路跑掉的同性恋。

肖杰双眼放光,看着刘一禅,“你知道这个人?他是李医生的病人,准确的说是准病人,她的母亲因为儿子是同性恋,怎么都没办法接受现实,所以强行拉他去看诊,但是他总是逃掉,我上次去向李医生拿名单的时候,看到她母亲给他挂号的单子,因为他的名字非常特殊,童兴、同性,所以我记住了。”

“同时我在走廊上见到了这个人,他坐在椅子上,似乎在自言自语,我立刻意识到这个人或许不只是同性恋那么简单,后来李青给出结论,我猜对了,他也是一个妄想症患者,而且是一个同性恋妄想症患者,符合我们对南郊森林公园割喉案凶手的判断,因此在看到乔建名片夹里那张叫童兴的人的名片的时候,我想到了这个人。”

“你核实过了吗?”

“当然,我不会拿不确定的答案来烦你,乔建在酒吧喝酒的时候与童兴认识,童兴二十五岁,单身,性格孤僻,但是非常聪明,他在酒吧上班,有足够的时间去跟踪、研究受害者的日常生活习惯,我已经让人去把他带过来进行进一步调查,所以我现在请示对童兴家里进行搜查,如果我能在他家里或他的电脑里找到相关证据,那么这案子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