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笠翁的回话很简单:接受你的道歉,谢谢你的珍惜!
冯丽娟问:为什么还不睡?你不是说要去睡了吗?
哈哈!我和自己打了一赌。
赌什么?
赌你来不来道歉。
若是不来呢?
不来,我就罚自己一夜不睡,在这儿傻等。
冯丽娟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刚才的坚冰正在融化,心里荡漾着一种潮流,说出的话也异常温柔:现在我来了,还好来的不算晚,你可以去睡了。
你呢?
我也睡。
能睡着吗?
不知道。
需不需要帮你催眠?
要。
等冯丽娟关好电脑再次上了床,蓑笠翁的电话也恰好打来了。冯丽娟按照蓑笠翁说的,调整好了姿势,说:“好,开始吧。”
“问你个问题,小时候你睡觉,是谁哄你?”
“很小的时候,是妈妈,再后来,是爸爸。”
“为什么?是不是妈妈离开你们了?”
“嗯,我十二岁的那年,妈妈遇到车祸。”
“哦……对不起,那爸爸后来哄你睡觉,是怎么哄你的?”
“那个时候想妈妈,晚上自己睡一个屋,很害怕。爸爸就在睡前过来陪我,坐在床头给我念一个什么咒语,念着念着,我就睡着了。”
“是大悲咒?”
“我也不知道,反正听不懂。”
“好,我来试试,看看是不是一样,把电话放在耳边,全身放松,什么都不要管,听着我念,想睡了你就关掉电话,然后把电话拿开……”
是的是的!是那个声音!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连串文字毫无意义地组合在一起,只有那声音,平和而温柔,宽厚而温暖,如清泉、如春风、如暖流,在耳边回荡,又透过听觉,渗入到心田,像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着自己……
就这样睡吧!冯丽娟闭着眼睛,一阵酥麻的舒服感涌遍全身,她喃喃地说:“翁兄,我好幸福。再过五分钟,我就可以睡了。”
“好,放松,继续听。”
咒语再次响起,冯丽娟似乎看到爸爸正坐在床头,轻轻地拍着她,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小,爸爸停止了念咒,缓缓站起,蹑手蹑脚,一步步退出卧室,把门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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