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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吃脸人与人(一)

我的名字叫舞,准确是上一张脸时的名字。自从我再吃过一位帅哥后,我现在的名字叫杰。

今天我依然在寻找目标,为了更好地在人间生活而不暴露,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好就挑人落单时下手。从上午上学开始一直到黄昏降临,不是中意的没落单,就是落单的不中意。“啧,我都已经一个月没换脸了。可真难受…”接着从后面突如其来地拥抱打断了我的话。“杰,这次终于让我抓住你了,最近你都不关心我呢。”这位叫宗平的男生是杰的朋友,由于我获得了杰的脸取代了杰,所以现在是我的“朋友”。“不关心你…怎么讲?”宗平惊讶地看着我,“平常晚上开黑时,你都会找我而最近你都不来了。”

“开黑是什么?对了,室友这几天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莫非就跟开黑有关。”我心中如此念道。

“抱歉,抱歉,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以后一定找你开黑。”总之先敷衍过去。

“没事,我会一直等你。莫非……”宗平怀疑地看着我。

“不会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我有担心这个,因为还没有目标下手,一旦此刻暴露了就可能带来一堆麻烦。

“莫非你有女朋友?嗯嗯,大概就是这样,不然你还会忙什么呢,现充的生活啊。那么,告辞了。”他一边自顾自地讲着,一边挥手道别离去。

“啧,怎么感觉那个人超级麻烦呢。”也许是因为搞不懂他,所以我有点害怕。“虽然,我不想变成他的脸,但必要时刻还是把他吃了比较好。”既然搞不懂,就不要搞懂,除掉就行。

迎着黄昏走在沿河路边上,真是舒服,水波在夕阳地照耀下,呈暗金色闪耀着,靠近河的一边,路旁每两课大树间就有一个能容下两人坐的长椅,时不时有鸟儿带着悦耳的鸣叫声飞过头顶。“不愧是人类,在享受方面真地很下功夫。”我之所以在这地方走,是因为这里虽然人少,但是隐蔽不容易在变成妖怪吃人时被发现。

“呜呜……”不远处有女孩的哭声传来,我激动地跑去站在她面前,左右前后仔细观察了下没有一个人。“太好了!”我十分高兴,听到她的哭声就知道她长得蛮可爱的,能遇到这种机会实在不易。我变成了那个吃人时,恐怖的相貌,让人光看着就打心里想跑的相貌。她察觉到面前的动静,停止了哭泣抬起了头,“果然跟我想得一样可爱。”我忍不住了,我张开血盆大口,可是如我所想得有点不一样,那就是她非但没叫,反而还闭着眼微笑地接受了被吃的命运。

“这人是疯了吧!啧,我竟然也会好奇?!”因为好奇心的缘故我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对她不满地说道:“喂!你为什么不害怕?”

那个女孩缓缓睁开眼睛,淡定地回答了我:“害怕,但我更想死。”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知道了她不在说谎,但还是很纳闷。“你说你想死?给我一个理由,待会我就成全你。”没理由的话,无论是妖还是人都不会主动寻死。

好像是问到痛处了,她沉默地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过她最终还是开口了,“我初中时失去了双亲,亲戚拿着父母留给我的钱收养我。上了高中后亲戚说我大了,可以挣钱了,父母给我的钱也花完了就把我赶出去了。接下来的生活几乎都是靠自己,边打工边学习,由于一次填家庭调查表,我的情况泄露了,因此我很快成为许多男生的目标,因为就算我被做了坏事,就凭我一个人能干什么呢。而这时有个男生出现了他拯救了我,他上下学时都护在我身旁,经常来我租的地方看望我,带我看电影,带我吃饭,总之高中三年很困难,但我真的很开心,以为他会一直在我身旁。可是大学开学后,虽然有时在一起但他已经不爱我了,他有女朋友了,我深爱的人他不爱我了………这样的话,还不如死了……”说到这她又哭泣起来,老实说我对她前面的长篇大论不感兴趣,妖怪怎么可能对人产生同情心嘛,我感兴趣的是她后面的部分,竟然是因为爱而寻死,身为一只妖怪我居然……

看着她还在哭泣,我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对她说道:“喂!别哭了,如你所愿,我会吃了你,但要等你心情好了以后,我不想吃一个味道差的人。”

那个女孩噙着泪花,惊讶地看着我,轻轻地笑道:“你真是只奇怪的吃人妖怪。”

“切,你也是个相当罕见的人。”

“对了,我刚刚笑了,你能吃我了吗?”

我僵住了,吃还是不吃,最后我选择……“等你真正的开心了,我再吃。”有点不舍得这么快吃她了。

“那怎么算我开心呢?”

“这样你陪我去些地方玩,我开心了也就算你开心了。”

“好的,如果能够让你吃了我的话。”夕阳下,她的笑容有几分是发自内心的,有几分是为了欺骗我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笑容很凄美。

晚上十点多,我们从学校对面的综合性商场出来了。在这个晚上,我们一同吃了晚餐,看了电影,顺便她还帮我选了身新衣服。“怎么样你开心了吗?”女生在我前面转过身向我问道。

一时间我有点语塞。“嗯,还好,吃你之前,把名字告诉我。”

“我叫雪,你呢?”

“我……我没有名字,现在叫杰,吃了你以后就会变成你——雪了。”

“这样啊。”

“这里人多,到学校里再说吧。”事实上这个点街上哪有多少人,跟她相处后现在的我是真的不忍心吃她,同时另一个疑惑或者说是恐惧袭上心头。

“嗯。”她很快地答应了。

公寓广场白天人满为患,现在空空荡荡,只有雪和杰站在这里。

“快到门禁时间了,别拖拉了。”她越催促我,我就更犹豫。

最终我下定决心地说道:“在你没跟那个男生恢复到以前的关系前,我坚决不吃你,也不许你自杀,你只能由我杀死。”

雪失望地垂下头,声音再度颤抖,“你应该知道这个很困难的吧,毕竟他都有女朋友了。”

“你怎么确定的?他电话里,短信里跟你说了吗?”

她沉默了。

“既然没有什么确切消息,就别妄加推测。”

“但他最近真的很少来找我,qq、微信都很少回复我……”

“那么我就来帮你一把。”

“哎,为什么?”

“吃掉开心的你,同时让认为你重要的人伤心,对我而言特别赚。”

“谢谢,真的太感谢了。”

“不过,我没什么把握。”

“没事,就算失败了我也很开心了。”

杰与雪道别后,他并没有回到宿舍,而是穿着雪替他挑的新衣站在马路边上拦了辆的士,打的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