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风静静的看着她,“可我们只是一群土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土匪!”
小染反问:“土匪又怎么了?土匪也是人,而且,都是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
她看着他,认真的道:“至少,我这两天看到的,就是这样!”
闵风没看她,他的嘴里依旧叼着那根青草,神情看起来玩世不恭,可眸子里,却深邃得如同一潭秋水。
他看着远方层峦叠嶂起伏的山峦,在微微刺骨的深秋山里的风里,他的声音幽幽的,
像是来自群山间精灵和天堂神仙的纶音:“我给你讲几个故事吧。”
小染一怔,不待她反应,他的声音已淡淡的在身旁响了起来:
“也不知是在哪一府哪一县,有一个少年,家里有些田地,还在镇上有几间房,爹又是开私塾的,
家里还有娘和一个妹妹,一家人其乐融融,过着平和而幸福的日子。”
这开场白怎么听怎么都像是闵风的自述,于是小染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倾耳细听,大气也不敢出。
“少年十六岁的时候,家里替他订下了一门亲事,是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
只因表妹的爹过世不久,所以得守孝三年才能成婚。
可就在那一年,表妹的伯父去世了,表妹去熹州奔丧。
本来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不幸的是,她碰上了当地知府的儿子。
这位爷仗着自己父亲是大官,背后又有当朝宰相撑腰,于是一向横行霸道,又荒*无度,
游山玩水之时,沿运河坐船南下,竟要征集美貌少女拉纤拖船。
很不幸,表妹因为正在熹州,所以也被衙役们拖去拉纤。
更不幸的是,表妹拉纤时被知府的儿子一眼看中,强行掠上了船,就要霸王硬上弓。
表妹不从,道自己已有婚约,是有夫之妇,君子不应夺人之妻。
知府儿子便道:你不从也行,但我见你双足袅娜可人,想必跳舞是跳得极好的。
你若能在烧红的铜柱上跳完一曲霓裳舞,便放你回家与未婚夫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