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曹操入主邺城后,对所有的功臣都予以论功行赏,自诩为曹操建立惊世功勋的许攸获得的奖赏也比其他的人都要多,然而曹操却仅仅在物质上满足了他,对于任官授爵方面却始终没有给予许攸任何的官职。数月来许攸的名头上居然没有任何头衔。
除此之外,曹操在召开军议时几乎没有找过许攸参加,起初许攸对此不以为然,甚至连郭嘉、荀攸等人都不看在眼里,也不屑于与他们共同论政。
凡是有事之时他总会一个人单独要求面见曹操,曹操为了安抚刚刚归顺的袁氏一族旧臣,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总会迁就许攸,听任许攸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
时间久了之后曹操的耐心也一点一点被许攸磨没了,有一次曹操和郭嘉正在书房里讨论攻打袁谭的详细作战部署,听到门外侍从禀报说许攸来见时,他眉头一皱,将手中的竹简丢到书案上,捂着额头十分苦恼,无奈之下只好让侍从回复说:
“你去转告他,就说我身体不适,请他改日再来。”
侍从如实回复后,许攸仍旧想要进门,他不顾曹操让侍从转告的话直接想要进门,被侍从伸手阻拦,许攸一甩袖子立刻阴沉下脸来,伸手指着侍从的鼻子训斥道:
“你算什么东西,我与你家司空大人自幼相识,连他曹阿瞒都不敢这样对我,你这区区侍从竟然敢将我挡在门外,快快给我滚开!”
听命于曹操的侍从哪里敢轻易放许攸进去,连忙拱手弯腰挡在了许攸面前:
“司空大人现在真的身体不适,任何人都不见,还请先生不要为难在下。”
许攸感到自己的颜面受到了损伤,一时情急之下手握剑柄想要拔出剑。
就在他稍稍将剑柄抽出些许的时候,忽然感到有股力量在阻止着自己,低头看去才发现一直孔武有力的手正在按着自己的剑柄首端,而这只手正是从自己的身后伸过来的。
见有人胆敢阻拦自己,许攸的怒气更甚,他赶紧转过头打算冲着自己身后的人兴师问罪,然而等他转过头时,发现阻止自己的人竟然时曹纯。
看到曹纯许攸的怒气稍稍被迫压下去了一点,曹纯见许攸的手离开了剑柄,自己也松开了手转而对许攸拱手道:“先生何故动怒呢?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说罢他冲侍从使了个眼色,假装呵斥道:“还不退下!”
侍从见状赶紧站到了一边,曹纯转而和颜悦色的对许攸说:
“我正好有事想要求见主公,先生如若不弃不妨一同进去。”
还未等许攸有所回应,侍从赶紧对曹纯说:
“司空大人此时身体抱恙,还请将军改日再来。”
见侍从这么说曹纯赶紧恭恭敬敬的对他说:
“烦劳通报主公一声,便说曹纯祝他早日康复,我改日再来。”
说罢曹纯便转身离去了,这下子许攸感到自己有些下不来台了,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令许攸没有想到的是,曹纯并没有真正的离去,而是从曹操治所的后门进去了。
曹操听了曹纯的叙述后大笑道:“也就是你子和有这个鬼点子啊。”
郭嘉也对曹纯的机智和冷静赞赏有加:“曹真、曹休两位将军在您的调教之下也颇有大将之风,年纪轻轻统帅霸府中军虎豹骑青龙营,可谓严师出高徒啊。”
听郭嘉如此称赞曹纯,曹操忍不住笑了起来:
“子和与子丹虽然辈分不同,但是年纪却相差不多,奉孝你是在拐着弯儿挖苦他啊。”
“曹公明鉴,在下可不敢轻易取笑子和将军,要不然那白虎营的骑兵还不得把我的家给踏平了吗?”郭嘉也顺着曹操的玩笑之言说下去,曹操和曹纯听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大笑之后曹操很快就讲话题绕到了正事上,他收起笑意对曹纯说:
“子和,你刚刚从青州回来,臧霸那里现在准备的如何了?”
曹纯回答说:“禀主公,臧霸数月之前就秘密奉了您的命令完成了第二阶段的募兵和训练,之前我去青州传达您的命令,臧霸把主力人马调动到了济南、乐安两郡,已经对平原和乐陵形成了正面的包围态势,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展开行动。”
听完曹纯的回报后,曹操满意的点点头,转而看向郭嘉:
“袁谭这小子最近很不安分,之前我为了安定冀中和冀北花了点时间,现在我已经腾出手来,也是时候把这个扎在鞋底的钉子拔掉了。”
虽然郭嘉对曹操此时对付袁谭表示赞成,然而分析局势后他还是做出细致的推论:
“现在袁谭虽然占据了冀东数郡,但是立足未稳。此时对付袁谭我们需要考虑这样几个问题,首先便是北方的袁熙,他是最有可能驰援袁谭的,所以我们要趁着他们尚未结成同盟之时挥军闪电夺取河间之地。与此同时令臧霸在巩固济南防线的情况下自乐安出兵北上,直取乐陵、渤海。”
细看地图后,曹纯不由对郭嘉的谋略再度叹服:“妙啊!如此一来既阻止了袁熙自幽州南下援助袁谭的通道,而且也把袁谭彻底包围在冀州了。”
同时再看着地图的郭嘉却不如曹纯那么的乐观,他眉头紧锁的样子被曹纯看在眼里,为此曹纯感到奇怪:“军师已经把通盘考虑全面了,袁谭已如瓮中之鳖,何故愁眉不展呢?”
坐在榻上的曹操看出了郭嘉的心事:“奉孝可是在忧虑并州的高干?”
郭嘉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指了指挂墙面地图上的邺城,随即又将手指向左微微移动到了壶关所在的上党处画圈:“高干所控制的上党历来是他重兵囤积所在,他以壶关为屏障手握精兵。虽然此刻投靠了我们,但是此人历来追利而行,我们大举进攻东征之时他若有从上党出兵攻打的念头,杀到邺城只需数日行程,到那时我们首尾难顾,恐怕会很被动。”
经由郭嘉指点而看清后方隐患的曹纯,伸手摸了摸下巴,脸色没有之前那么的轻松:
“这么说来的话,此刻我们还不能倾尽全力东征,若是从兖州、豫州调集兵力协防的话又恐孙权、刘表趁虚而入,若非军师点破,曹纯的浅见险些误了大事。”
一直坐着的曹操始终没有发表过看法,这时他站起身来到地图前:
“高干若是有在我后方捅刀子的想法,冀西千里边界我们是防不胜防的,但是此时还不是挑起与他冲突的时候,在出兵之前还需要妥善处理这个威胁。”
不容忽视的现实摆在眼前,曹操虽然占据了冀州中西部,将手彻底伸进了河北地界,但是他在东有袁谭、西有高干、北有袁熙的情况之下是不宜在两线挑起战事的。
正当他们在讨论此事之时,侍从站在门外向曹操禀报说:
“主公,公子在外求见。”
一听到曹丕站在门外,曹操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阴沉,他冷冷的说道:
“他来做什么?现在不是应该抱着他的新婚妻子好好在家呆着么?”
曹操之所以会对曹丕的态度有所转变,主要原因就是曹丕不顾曹操的反对坚持要娶甄宓为妻。素有大局观的曹操虽然也曾纳过其他人的遗孀,譬如秦宜禄之妻杜氏,但是这个时候纳袁熙之妻无疑会招致袁熙更深的敌意和仇恨。
然而曹丕却全然不顾曹操的反对,反倒拿父亲纳孀的事情来反驳,头一次违逆了曹操的意思。曹操没有想到曹丕会如此的坚持,加上陈群也在一旁支持曹丕,力劝曹操成全,使得曹操左思右想之下最终同意的他的请求。
答应归答应,不过曹操因为这件事还是对曹丕有所不满的,太史令孔融在奉刘协之命去邺城犒劳时听闻了袁氏女眷多为曹军所掳,尤其是曹丕私自娶了甄宓这件事让孔融对曹氏父子的行为深感不齿,甚至杜撰了武王伐纣后将妲己赏赐周公的典故讽刺曹操。
孔融是当世大儒,曹操面对孔融的当面指责却无可奈何,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自此曹操便后悔当初答应曹丕与甄宓的婚事,曹丕的个人行为对他造成的麻烦也令曹操久久不能释怀。
进入书房后,曹丕向曹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父亲。”
“子桓来此何事?”曹操面对着地图看都不看身后的曹丕,这种举动令此时的氛围变得格外诡异,在场的曹纯和郭嘉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曹丕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曹操对自己的不满,他保持着拱手弯腰的姿势不敢抬头:
“得知父亲正准备东征袁谭,儿特来请缨出站,为父亲杀敌建功。”
“哦?”曹操微微侧脸,用余光打量着曹丕:
“托二公子你的福,现在我可是三面受敌,进退不得了。”
话语之中透露着怨怼之气,曹丕心中早有准备,从容应答:
“袁氏兄弟是袁绍亲子,不论如何都不会真心归顺我们,所以造反是早晚的事,长在手臂上的毒瘤与其等它日久溃烂,不如趁早将其挑破放出毒脓。”
原本因受来自袁熙方面的军事威胁、孔融方面的政治嘲讽,从而对曹丕不予理睬的曹操,听到曹丕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转过身重新审视着自己眼前的儿子:
“难道你是为了逼反袁熙才会...”
曹丕笑道:“也不完全是,这也算试探袁熙反应的手段,如果袁熙毫无动作的话,至少证明他是个善于思考、做事犹豫的人,届时我们便可以少量兵力部署防线以达到震慑作用,同时趁此良机迅速东进消灭袁谭;若是他不堪其辱直接出兵,我也早已命令王凌驻守在中山的军队布好口袋阵,正好可以将他一网成擒。”
在场的人包括和郭嘉和曹纯,都对曹丕所进行的部署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曹操看曹丕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就算是这样,我们东进时若高干偷袭邺城,应当如何应对呢?”
面对曹操的考问曹丕欲言又止,转而有些面容羞涩的低下了头:
“这个问题孩儿尚未考虑周全,我想父亲深谋远虑,一定会有所谋划的。”
从曹操治所走出来的曹纯和郭嘉一同结伴而行,在行走的过程中曹纯问郭嘉:
“高干的隐患不容忽视,目下主公正在为此的事情头疼不已,连把幽州局势考虑周全的二公子也束手无策,军师可有筹谋为主公分忧呢?”
郭嘉将双手交叉插入袖管中一边走一边笑,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曹公也好,公子也罢,根本就无忧可言,所以也无须我来费心了。”
曹纯不解其意,刚想追问之时郭嘉停下了脚步侧脸看了看他:
“将军还是不要过分追问为好,这件事说破了对谁都不好。”
见郭嘉这样说,曹纯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好把这份疑虑深深的埋在心里。
与此同时,察觉到被曹操刻意疏远的许攸回到自家后大发雷霆,醉酒之余上街到处游走,逢人便说曹操幼年的往事,还出言取消奚落,所有人听到他的言论后都纷纷躲避不及,因此许攸在街上就显得特别的招摇。
走着走着他便来到曹操的府门口,已经被醉意冲昏头脑的他晃晃悠悠的就要往里闯,门口守卫奉了曹操“只能阻拦不能无礼”的命令,不敢对许攸动粗,因此许攸变得肆无忌惮,一把推开守卫后径直闯进了大门。
守卫见状不知如何是好,赶紧派人去禀报曹操。
许攸一手握着腰间的剑柄、一手端着酒壶,步履蹒跚的在曹操住所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直到他来到了曹操的书房门口,大呼曹操小名:
“阿瞒!我!许子远,你的大功臣来了!你还不快快出来相迎!”
已然喝得酩酊大醉的许攸脸颊绯红,眯起眼睛等待了一会儿后见里面没有人,便上前极其粗鲁地一脚将门踹开,想要找曹操:
“阿瞒!”
然而进屋后许攸却发现曹操的书房之中空无一人,本来见没有人便可以转身离开的许攸偏偏不走,反而慢慢移动到了曹操的桌案前,丢掉了手中的酒壶坐在了曹操的坐塌之上,随手翻阅着曹操桌案上那堆积如山的竹简。
许攸在随意翻动竹简时,无意间发现其中一卷的封册上写着“官职任用草案”的字样,许攸很好奇曹操会将自己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于是他将其封册拆开后摊在桌面上仔细浏览。
最上方的名单之中基本都是立下显著战功的战将,包括张绣、张郃、曹洪、徐晃等人,与之并列的时荀攸和郭嘉,曹操在草案之中分别透露出了想要奏请天子封他们为候的年头,这让许攸的内心颇为不悦。
始终在找自己名字的许攸,终于在卷尾前几位的名字中找到了自己,然而当他看到自己名字后的职位时,立刻怒火中烧地攥紧了拳头,此时似乎不满在醉意的催动之下转化成了愤怒,因为曹操给予他的官职竟然是尚在刘表治下的南阳郡太守。
许攸深知这个官职对于自己来说不仅是个空头职位,曹操特地将自己在故乡任职更加是对自己的讽刺和挖苦,甚至可以说是打压。
气愤至极许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此时正身处曹操的书房之中,竟然一挥右臂讲曹操桌案上的书简尽数抡到了地面上。
大声喘气之余,散落在地面上的一卷竹简引起了许攸的注意,他走上前蹲下身体将其拾起一看,惊讶的发现上面所写的竟然是曹操秘密命令青州臧霸、中山国王凌所针对袁谭即将进行的一系列军事行动,而这份竹简上所写的曹操从来没有在正式军议中提过半个字。
还没有等许攸来得及消化眼前的大面积文字消化,他的视线又被写了四句从未见过的诗句格式所吸引,他将手中的竹简卷好用左手握着,转而用右手去捡那写着诗句的竹简:
“有心避世躲喧嚣,却生乱世命途遥。千载静伏清陵处,虎化肆马聚食槽...”
念着念着许攸开始琢磨起最后的一句的两个词:“肆马...食槽...”
就在此时,许攸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前站着个人,当他抬起头时右手上写着诗句的竹简顿时滑落在地上,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式面色铁青、毫无表情的曹操...
看许攸既知晓了自己的军事机密,又发现了昔日在梁孝王墓道中出现的诗句,曹操微微侧过脸对身旁的许褚说道:“仲康,刚才邺城百姓向太守举报在城中蛊惑人心的是何人?”
许褚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了不知所措的许攸身上:
“启禀主公,正是许攸。”
曹操转而再度看了看许攸,慢慢上前走到许攸的跟前,缓缓弯下腰伸出手轻轻从许攸的左手上取走了写着讨伐袁谭的机密军事部署,转而摊在手掌上看:
“哦,有很多人说许子远不满我曹孟德亏待与他,竟然私底下与袁谭勾结以作内应...”
说到这里曹操注视着许攸的眼睛,淡淡笑道:
“起初我还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话音刚落曹操转过身手握竹简走回到自己的桌案前坐了下去,望着满地散落竹简的乱象爱,摇头砸了砸嘴:“找这卷东西竟然把我这里弄得这么乱,我真是怕收拾了。”
说罢曹操低下了头,许褚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伸出手,很快他身后的两个士兵便将许攸五花大绑起来,并且还用布条塞住了嘴巴,迅速被许褚带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后,曹操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地上写着诗句的竹简上...
很快许攸被抓入狱的消息就传遍了邺城,曹操为了安抚袁氏旧臣将许攸与袁谭勾结密谋反叛朝廷的罪名公之于众,这才稍稍缓和了邺城的军心民心。
在讨论如何处理许攸的问题上,几乎所有的臣工都力主处死许攸以儆效尤,这其中袁氏旧臣所占的人数也不少,曹操却作出犹豫之样:
“子远是我故交,又为我立下乌巢奇功,我若将其杀死心有不安啊。”
以陈琳为首的袁氏旧臣皆以叛逆之行不可姑息为由,劝曹操不要一念之仁酿下大祸。
此时站在武将之列的张郃却是少有的例外,他知道许攸才能是出众的,人品也却有瑕疵,所以他两不相帮置身事外,听凭曹操做决定。
对于曹操来说这个时候就怕张郃站出来说情,见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曹操心里有了底,他显得十分犹豫,貌似十分痛苦的下了决定:
“法不容情啊,既然子远犯下如此大罪我也难以饶恕,只好忍痛让其伏法了。”
许攸行刑的那一天曹操身着素服到场,看起来十分悲痛不舍,他只身来到被刀斧手按跪在地面的许攸,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暂且退去,举起了手中的酒樽走到了许攸的跟前敬酒说:
“子远啊子远,我实在没有想到你我之间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说罢曹操长叹一口气,将酒樽微微倾斜,将樽内的酒缓缓浇在了许攸的膝盖前,接着说道:“今日你就要去了,孟德亲自来送你,希望你黄泉路上不要记恨我。”
许攸看着曹操久久没有说话,事实上早在许攸被秘密羁押的那一刻,曹操便密令许褚将其舌头割掉了,所以就算是许攸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瞪着这个送别自己的人。
曹操的话令在场所有的人无不为之动容,甚至有些刚刚投降的袁氏旧臣竟然暗自落泪。一番话别后曹操将酒樽轻轻放在地面上,进一步靠近了许攸伸出右手用衣袖轻轻蹭掉了许攸脸上的尘土,脸也慢慢贴近了许攸的左耳边,轻声说道:
“是你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性命,若是你安安分分的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由于曹操的话几乎轻的不注意听根本听不见,所以离他和许攸紧紧数步之遥的刀斧手也没有听见,然而许攸忽然激动起来,让所有人下了一跳,他们以为许攸丧心病狂,刀斧手见状赶紧上千将许攸按住。
俯视着许攸那极其怨恨的眼神,曹操此时的眼神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十分冷漠,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看许攸了,随即他转过身踏着台阶一步一步离开了。
许攸服刑后,曹操为了表彰他为了自己所立下的功劳厚葬了他。
通过许攸谋反的事件,邺城的人心悄然间变得空前团结,所有人被都曹操表面上的仁德和宽厚所折服。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看出了曹操利用许攸之死到底作出了多大的文章...
在处死许攸的八天后,曹操在召开军议的过程中首次提出了东征袁谭的计划,那些原本对大举征讨袁谭而忧心的曹氏将领,以及被曹操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的袁氏旧臣,都一边倒的支持了曹操的想法,一时间武将皆请战、文臣都献策的空间团结场面出现了。
事实上曹操早就做好了军事部署,他派往袁谭身边的密探也将袁谭此时正在龙凑举兵的消息传递了过来,因此曹操正式下达了命令:
送还袁谭女儿、进军龙凑,意图进而一举消灭袁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