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奇幻梦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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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4

环境中有一种清幽的美色,湖水平静得未起一丝波澜,周遭的绿树倒映在水中,营造了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

湖边,一白衣少年头戴蓑笠端坐于湖边静静垂钓,与静静的景色相得益彰。

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景色中的幽静,将这里原本的鸟鸣掩盖尽失。

“吁!”两匹马相继停在白衣少年身后。良马之上,端坐的是昔日的右丞相及右将军。

“小兄弟,轻问前面还有多久才能到十字楼啊?”龙翼提声问道。

白衣少年握着鱼竿的手怔了一下,随即答道:“不远,不过一个时辰脚程。”他也是到这里隐居后才发现,这湖竟与十字楼相距甚近。如此清幽的景色和那险恶的十字楼还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多谢小兄弟。”龙翼礼貌抱拳。

“二位是要去十字楼?”白衣少年疑问重重。

“可有何不妥?”龙翼不解。

“那里,可是家黑店啊!”白衣少年蓑笠下未掩的半张脸有些笑意。十字楼,曾经的确是间黑店啊,可是时间老头连人都有办法改变,更何况是一间小小的十字楼。

“呵呵,多谢小兄弟提点,我们与十字楼老板乃是旧识。”龙翼再次道谢,便与殷梓言扬鞭而去。

白衣少年起身,久久凝望一双人马消失的方向。

殷梓言和龙翼踏入了十字楼,店小二马上迎了上来为二人找了个好位置。

殷梓言环顾四周,一切如同他当年第一次到此,环境未变,只是没有万俟瑄那个小师妹在他耳边说,师兄,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奇怪。算起来,万俟瑄离开已有一年了呢。这一年,殷梓言请旨戍守边关,前不久终于决定辞官重回故里桃花山。精忠报国的确是大丈夫该立的志向,只是这志向若是要以牺牲心爱的人为代价,就太不值得了。一年前,他为了所谓的忠君,不惜利用了万俟瑄,当他终于幡然醒悟,万俟瑄却早已离开了人世。他多希望,这一次只是万俟瑄生他的气躲起来了,可是他在边关多了一年,派无数探子寻找,得到的结论就只有万俟瑄已逝。

叹了一口气,殷梓言收回了已走远的思绪。

“咦,是你们啊!”朱美人婀娜的身姿摇曳走到殷梓言和龙翼这桌,虽然他们已有三年未见,但对于救过她小妹的恩人,她还是印象深刻的。

“朱老板。”龙翼起身,尴尬行礼。

“你娶亲了吗?”朱美人还记得龙翼是当年她一眼就相中的。

“还没有,不过,我这次回京,为的就是娶亲一事。”龙翼回答。

“你要去的是那个同你在一起的妹子吧,怎么这次她没有来?”

“她有些事留在京都。”

殷梓言对朱美人的自来熟不以为意,他到此只是想安静地吃饭,回忆起与万俟瑄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逝者已矣,他能追的只有记忆。

“你们想要吃些什么?”

“我……”

“大姐,厨房的鱼没有了,桃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一记响亮的问话将龙翼的声音压过。

“你急什么!没有鱼就先做肉!”朱美人不满的呵斥了一句。自从桃花一年前来到这里,这些个小丫头就缠上桃花了,一点都没把她这个大姐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桃花于她有恩,她才不会允许威胁她地位的人存在。

“桃花回来了,桃花回来了!”

朱美人还在自怨自艾地想着,门外不知谁已高声通禀。

朱美人白眼一翻,桃花不是每天都回来嘛,干嘛每次都搞得像圣上亲临似的。

殷梓言的位置正背门口,虽然门外高声热闹,可是他却半点兴趣。

门外,一头戴蓑笠的白衣少年拾级而上,手中的鱼篓早已被其他人接过,微掩的半张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脸,对众人过于热烈的欢迎仪式很是满意。有人习惯的接过白衣少年的蓑笠,并问着辛苦。

正对着门的龙翼忽然一怔。

殷梓言见龙翼表情怪异,不由回头。

“师兄,好久不见。”白衣少年整理下衣裙,如是说道。

齐辰凯安排好国是,便孤身一人踏上了武诏的领土。一年前,受云翰与芷晴蛊惑,他的坚持间接逼死了万俟瑄,本来为她而发动的战争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这一次,他踏上武诏的领土,只是单纯为了吊唁万俟瑄。一年,可以使人变化,何况是一个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呢,如果还有的选择,齐辰凯会选择遵循万俟瑄的意愿,只要她开心,不管跟谁在一起都好。

湖边,绿树成荫。

齐辰凯恍然记起,万俟瑄曾说过,若我有朝一日能在此处安家就好了。

“师兄,这边。”

熟悉的唤声吸引了齐辰凯的视线。

远处,一对白衣人正相携走向湖边。二人一高一矮,却同样有着令人欣羡的绝世样貌,还有所有人渴望拥有的幸福笑颜。

齐辰凯的唇多了分弧度。这便是万俟瑄要的吧,有朝一日,有心爱的人陪伴,即使在安静如湖边的环境下也不会寂寞吧。

树梢突然多了几分颤动,一抹黑色消失在云端。

爱了,不一定要求别人回复同等的爱。

湖边,殷梓言与万俟瑄并肩坐而垂钓。两人同时侧目,又同时收回。

万俟瑄的笑意更浓。于齐辰凯,她是如朋友友爱;于黑邑,她是如兄长的依恋;于殷梓言,她才是深深地爱吧,否则,兜兜转转,她怎会还忘不掉他呢!

“师兄,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啊?”

殷梓言沉默不语。

“师兄!”万俟瑄撒娇。

殷梓言还是不说话,如果让万俟瑄知道他曾经一度重复的“乱七八糟”就是对她的评价,那么他今后的日子就好过了,不过还好,就算她知道了,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好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