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最普普通通的,没啥特色的小青年。
捡到了这本笔记的朋友,不管你怎么想都好,我都要写上去,我这糟糕的死法。
我不会编出什么虚假的传奇,至少我是不可能拿着一把刀开无双,在这见鬼的末日过不像是末日的生活,如果你真的看完了这个笔记,请在笔记后面写上你的评价,因为这就是我。
首先,天已经亮了,但是我没找到吃的,其次,我迷路了。
很鬼扯,我迷路了,也就是说我得靠自己了,想办法回去,至少我不认为只靠一个人能活得下去。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那么毫无疑问作者写出来的玩意儿应该是扑街扑到死了,瞧瞧咱吧,没有系统,唯一一个管用的武器,随身携带的枪好像也因为过低的温度废掉了,还在末日的一开始就落下了终身残疾。
至少我不认为砍掉的左手小拇指在当前条件下能有医生接回去。
像那些什么双手持兵的高端玩法,我这辈子应该是玩不了了。
那么我这个一只手缺了根手指,全身肌肉无力,几近废人,没有武器,还找不到食物的家伙还可以活多久?这真是个问题,很大的问题,我感觉好想死,一了百了,继续这么折磨我还不如对准头来一枪舒服点儿。
要真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扳机。
因为我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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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那把枪的质量还不错,能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周方有点儿希望温度回升一些之后这把枪能恢复原貌,他试着把枪械拆成零件保养,然后发现:这些零部件都被冰块冻住了,而他没有足够的力气把冰块弄下来,放在火上烤吧,又怕烤到了什么不该烤的东西。
一系列的烂事儿和倒霉事儿好像扎堆的往他这儿冒,让他愿意用生命作为代价,只要能好好地揪着名为命运的家伙痛痛快快的打一顿。
但是他终究是撑到了天亮。
当黎明的太阳光刺破了天边的帷幕,像利剑一样驱逐了黑暗,他终于可以看清四周了,至少在阳光下,他不用怕夜盲症导致危险临近之后才看见,那个时候多半已经晚了。
他很羡慕那些躲在避难所里的人,至少他们不用像他一样遭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周围应该全是辐射才对,他却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受到辐射的影响,这么长时间,一点点患上癌症的先兆应该是有的吧?可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唯一在困扰他的,就是因为长期饮食不充足导致的胃病和一系列身体功能退化。
然后,沐浴在阳光下,他终于不顾一切的坐在了地上,感觉全身都放松了,想睡一觉,然后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不管怎么想,睡下去应该就起不来了。
然后他从背包里一阵翻找,找出了地图和指南针,接着,看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雪地和废墟,所以这俩玩意儿肯定是废了,有也没用,所以他万分的肯定自己死定了,决定在自己的笔记上上,今天的日志那里加一行字压压惊:
万一自己真死了,留下点儿遗言说不定以后的人考古用得上。
墨水好像有点儿冻住了,他用手捂了一会儿,才能正常书写。
然后写完了字,他用全身力气跌倒了几次,总算是站了起来,然后他听见了点儿不同寻常的东西:水声。
可能是幻觉吧?现在这种情况,这儿怎么可能有水呢?
肯定是幻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一直在受幻觉所困扰,这些幻觉千奇百怪,像什么,他最爱吃的东西啊,以前见过的活人啊【这是他觉得最恐怖的,有点儿像鬼】,模模糊糊看见了以前的街道啊,还有幻觉里出现的丧尸啊,最后是一起逃生的队友们。
不,不是幻觉,他终于花了点儿力气,走了几米的样子,看见了一个很大的斜坡。
斜坡下面,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是一条水流。
无边无际的巨型冰川正在融化,这将会是个漫长的过程,但这的确开始了。
虽然只有一条手掌宽的水流,正在缓缓的从冰川上流过,然后他不顾一切的,疯狂的朝下面跑了过去,大叫着,吼着,到了水流前,不顾一切的捧起了水,喝了下去。
准确的说,他不想活了。
这么跟你说吧,水里可能有辐射,也可能有病毒。
所以在这个等式建立的一瞬间,他就冲过去了,打算饮下这里的水。
然后他撕下了自己曾经用来写小说的纸,当做食物吃了下去,这些工业制造的植物纤维,他自己也不知道吃下去了多少,只知道吃了很多纸,吃到他终于感觉饱了。
然后他打算睡下去:他终于崩溃了。
他在阳光下却感觉不到什么温暖,就像是在冰库里,周身都已经变得僵硬了,冰冷的水饮下去,寒气在胃里逐渐的散开,并和他的体温中和,让他感觉更冷了,寒气入骨,他紧了紧盖在身上的毯子,这个一直帮他御寒,随身携带的毯子,这里没有能用来取火的东西,除了他的衣服,也没有能用来燃烧的东西。
基本可以确定,他已经死定了。
但一切还没有结束。
他接着听到了犬吠声。
那是一条表皮溃烂的大型犬,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应该已经很久没吃饱了。
它在打量他,绕着他缓缓地走,似乎是在寻找可以下口的地方,这条狗是他近一段时间里见到的除人以外的唯一活物,看样子对于对面来说,他也是其最近一段时间见到的,唯一能吃的东西。
“你饿了,对吗?”
“我也饿了。”周方拿起了枪,试着扣动扳机,还是不行,随手把它丢开,握紧了拳头“我会死,这是肯定的。”
“但我可不希望被吃进死狗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