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学校外的咖啡馆,这世间小咖啡馆,在法国随处可见;早晨闲适享受咖啡时光的人大有人在,不过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而显得太冷清。
晚玲歆和乔暮笙选择坐在外头露天座位,两人面对面坐下后,晚玲歆就叽叽喳喳的幸福在说着话:
“暮笙哥是来出差的?什么时候到的法国,过来了几天了?这么早、想必早饭还没吃吧?这家店我很熟,经常过来买咖啡,我来帮你点,知道你喜欢喝黑咖啡…”
“来杯拿铁吧!”乔暮笙淡淡地说。
“拿铁?可你以前不是喜欢黑咖啡的吗?”这让原本想让服务员了来点单的晚玲歆动作一滞,困惑的看向乔暮笙;但很快他就理解,笑着自说自话:“口味总会变的嘛,我知道。”
她看起来心情真的很好,如今是什么也影响不到晚玲歆;而乔暮笙只是单纯的想到贝莱莱说过,不让自己喝纯咖啡,所以才点了杯牛奶比例最多的品种。
点完的东西很快上齐,只有咖啡和面包;原本还想点帕斯塔,但乔暮笙依旧拒绝,只让点她自己点一份就好;可晚玲歆早就吃过早餐,怎么还能吃得下,所以就只点了特色的面包来。
“暮笙哥,你怎么想到来找我啊,你工作那么忙。”晚玲歆问着乔暮笙,其实也只是在假客气,实则心里简直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一直稍显沉默的乔暮笙,却否认道:
“不,我是专程飞过来找你的!”
“专程来看我?!”晚玲歆有些受宠若惊,而后便是心花怒放;娇羞的拢着耳边的碎发,既温柔又害羞的关心说:
“飞了一夜的飞机,肯定累了吧;待会儿就到我的公寓休息下吧,虽然不是很大,但很干净舒适的。”
晚玲歆以为,乔暮笙特意飞来法国看自己,或许是因为想自己了吧;难道是乔暮笙现在发现,原来他还是喜欢自己的,由于想念、就算放下手头工作,也要飞来法国看自己…
但这一切都只是晚玲歆的臆想,接下去的事实,她可得拥有一颗强壮的心脏,才不至于刺激到心碎。
乔暮笙见晚玲歆这幅样子,心中开始踌躇犹疑起来;但此事刻不容缓,再不说、可能事情会更难办,也不能让其误会自己的来意。
于是乔暮笙便坚定起了心肠,尽量沉着的开口:
“玲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好吗!”
“行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肯定会帮你的。”晚玲歆想都没想,只要是乔暮笙拜托的,她都毫不犹豫答应。
起先乔暮笙怀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情,但眼下他真的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他也开始变的善感起来;他并没有一开始就坦白情况,反而说起了从前。
“玲歆,认识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很可爱的小姑娘;但是你很调皮,很会捉弄人,所以我有些怕你…”乔暮笙着从前的事,让晚玲歆怪嗔:
“你怎么能怕我,明明我很漂亮可爱的啊!”
但乔暮笙没有任何表情和语言回应她,只是继续说着:“虽然咱们不经常见面,但你依旧像我的一个妹妹一样;过年过节总会见上几面…“
听到'妹妹'这个词,晚玲歆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一僵,对这个词语很敏感;尤其是越说到最后,晚玲歆就越发奇怪,原本还沉浸在乔暮笙亲自来看自己的兴奋状态中,现下却发觉异常;总觉得乔暮笙话里有话,而且跟从前大有不同。
“暮笙哥,你铺垫了这么多,究竟想跟我说些什么?”晚玲歆想弄清楚,乔暮笙到底要说什么,而且为什么、感觉慢慢变得不好起来了。
乔暮笙直面晚玲歆的脸,终于带着抱歉说:
“玲歆,我们最多只能以兄妹的关系相处,再多的、我也给予不了;所以,拜托你跟晚伯父说清楚,我们不能够在一起,因为这件事很荒谬…”
可是又过于直接的表达,令晚玲歆也接受不了;她一下子火气上涌,脸色变得苍白起来,隐忍着质问:
“凭什么?”
凭什么乔暮笙认为自己会答应,凭什么认为她不会幸福,又凭什么说这个婚约很荒谬!
回来法国之前,晚玲歆就从父亲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自己可能会和乔暮笙结婚;这一度让她高兴的要死,认为自己的美梦就要成真;而对于乔暮笙今天的出现,也一度认为,是乔暮笙开始对自己用心了,还让她为此高兴了半天。
原来、原来这一切,彻彻底底只是笑话而已。
晚玲歆内心剧烈翻涌,幽怨的看着乔暮笙;乔暮笙明白这要求是有些强人所难,是而也不敢过于强硬,只是劝说着:
“玲歆,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但只有你开口,晚伯父才不会强硬的要将我们凑在一起;所以、你能去告诉晚伯父,咱们的婚约取消吗!”
“凭什么我要这么做;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晚玲歆再也忍不下去了,站起身大声地痛诉着心情;惹得旁人纷纷侧目,但晚玲歆并不在乎。
“可我给不了你幸福…”乔暮笙也跟着站起来,很是诚恳地与她说明;晚玲歆却不会轻易放弃,伸手拉住乔暮笙的衣袖,哀切、甚至低下的请求:
“怎么给不了,只要你肯、就一定会让我幸福;哪怕只有一点点!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成为你的妻子,就算你为了工作没时间陪我,我也无怨无悔!”
“玲歆,这样的想法不对,你只是在耽误自己;我不可能爱你,也给不了你幸福,更不可能娶你!”乔暮笙说了最真实的话,不给任何机会;晚玲歆一下变得暴怒起来,甩开了乔暮笙手臂,红着眼眶诘问:
“为什么!是因为谁?难道是因为那个叫贝莱莱的,所以你才故意跑这么远来,跟我说这么多无情的话吗!暮笙哥,你太残忍了…”
晚玲歆越说越难过、越说越气愤,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痛诉过后,她捂着嘴伤心地逃跑了。
“玲歆、玲歆…”乔暮笙喊着想追过去,却被服务员拉住要他结账;但结完帐后,她早就不见踪影。
晚玲歆眼眶噙满眼泪,跑到一处巷口才停下,无力靠在墙上;满含愤怒的揣测:“贝莱莱,贝莱莱,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算什么,凭什么跟我抢暮笙哥,你知道我爱他多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