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做什么？”
黑蓝的天里，迷雾笼罩着，带着吐出的烟圈，一圈又一圈地飞出窗外，消散在空中。都收了他东西现在想反悔，想走，陈德贵的女人，走的都是死路一条。
“哥，哥，我，来接我，来接我！哥，哥——”庄妍打通了电话，没有向往常那样等听到他的声音才慢慢地开口是在享受他的声线带给她的战栗，激动，现在，她迫不及待地开口，想要逃出这个牢笼。
“你签的公司就是他，陈德贵，”林正康的眉毛一下子拉长了，抖抖晾在外面的手，看着它——手机。
“合约签了没有？”林正康开口。
“没有，没有，那是，二十五年啊，哥，我走不了了，走不了了。”
“合约没有签，还好。等等，你是不是跟他发生关系了？”林正康虽然有些时间没有见她了，但是陈德贵他见过，整个人就是一只火睛睛的狼，得了他的好处还活在世界上的就只有还有用处的人。
“我，”庄妍明显声音顿在那里，哪怕林正康不在她面前，她也不想说谎。
“没有，我没有跟他做过。我绝对没有跟他做过，你要相信我，哥，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哥，你一定要帮我知道吗，否则，否则，我被关在这里，我被关在这里——”她毫无逻辑，毫无顺序地反复着那几句话。
而看管她的人明显得了陈德贵的话没有阻止她打电话。
陈德贵透过监控，头探在电脑上面，看到在他家的地板上坐着的那个女人，一如她妈一样吃里扒外。不过这次，他想会会这个男人，总要让蚂蚁蹦跶一会儿，否则干碾死了有什么趣味。
“我帮不了你。”林正康松手，手机还在通话中，却在手中掉落，然后，左手接住，他不是在耍杂技，而是无法宽限对庄妍的容忍度。
“哥，你在说什么啊——哥”隔着电话，还能够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喊。
可他真的无法帮助她，帮不了她，就掐断她的希望。
“林正康”最后一声大喊，大哭着喊他。
林正康把电话直接挂了。
白青乔和奶奶还有田喜三个人在一个大的浴池里泡澡。
热热的汤水把水蒸气蒸腾的到处都是，整个身体都泡开，放松了。
“真舒服。”白青乔虚口气，趴在水池岩壁上。
“多长时候了，也不能泡太长，我们去外面松松骨头吧。”
奶奶当先用浴巾把身体包起来。
“好。”白青乔也跟着爬起来。
“哦，这个，我”白青乔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搓背连正面也搓的，她整个人都光着跟只白羊一样，平躺着，身体都无所适从。
“不要紧张，马上就好，很舒服的哦。”听着搓背人亲切的声音，然后，一路到底。
呵呵，一点都不好笑，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搓背的人一下从脸到下吱地一声跟白老鼠一样躺在手术台上听候命运。
她连“吱”声都发不出来，整个嘴巴跟缝了起来一样，全身的污垢好像张开在她面前又一下子消失掉。
皮要被搓掉了。她坐起来，又啃了一口水萝卜，清脆甘甜，很嫩。也不及她现在的皮肤，也很嫩。
穿着衣服出来的时候，月已经到中天了，寒风依旧吹着，街边的灯亮的照在人的脸上投下黑暗的影子。
田喜被奶奶拉着。
“这天真亮啊。”
“是啊。”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白青乔，我恨你。
庄妍躺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羊毛毯子，头下面枕的是最好的睡眠枕头，一切都被服侍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她的衣服也换了，是一件白色的低领的莲花领子的睡衣，透出里面贴身的小吊衫，十分惹人目光。
庄妍虽然没有闭上眼睛，可她不敢动，陈德贵就坐在她旁边。然后，然后，她听到门铃声响。佣人开了门。
门被打开来，不知道是不是一股刚好吹进来的风，让她的脚边有了凉意，冷冷地钻进她的脚底。
她看到了来人。
“林正康”庄妍嘴里慢慢念叨出人名。
林正康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跟陈德贵见面，约在办公室的人现在在他家里。这个待遇，这不是什么高规格的待遇，而是警惕，他从进门开始就在警惕，然后，就看见了庄妍，躺在那里。
陈德贵坐在她边上。
这个位置。
陈德贵的手就在她的脸旁边，好像能够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手上的延伸到后来。庄妍的脚都蜷曲地扭着，身体极为不舒服。
“林总，来坐，我陈德贵邀请你到家里来，够意思吧。你可是第一个光临寒舍的人。来，瞧瞧，我的装修。也算不上精装，不过用了那么点钱，看看，壁炉烧着。夫人坐着。”
陈德贵的手一一指着，把手指头点到庄妍的时候，庄妍跟被绑了一样头用力摇着。
嘴里话说不出来，闷着一口气。
“陈董的品味很独特，装修的很到位。”
“比不上，比不上。你们家的书香世家。有品味嘛，就应该找你这样的人过来看看，参观参观，拿拿主意，就是哪里有什么不对，我可以现场改嘛，看看，你说，我改。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我都在沙滩上。”
“但我还没老。”林正康一直处于下风此刻一句他还没老。
直接嘲笑了他脸上的皱纹，庄妍的攀慕。
“女人是我的，在你家长大了，是我的人，林总，来来来，喝茶。大红袍，说是那棵树上长的，可这个事儿谁知道真假呢。我呀，今天特地给你留了一杯，第三泡，去了灰尘，去了浓度，第三泡，刚好，来，喝茶。”
“谢谢陈董，我想今天来的意思——”
“喝茶，喝茶，我在印尼养成的习惯，就喜欢喝茶。先喝三杯，再来品，这味道，你得闻闻。这是闻香杯。哪，怎么样，我没诳你吧。林总，你书香世家肯定懂茶对不对。我们今天好好来说说茶经，陆羽写的对不对。我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