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奇幽听后一呆,眼光灼灼地看着我问:“这是真的吗?”
我道:“当然是真的!警察都确认过DNA了,他就是九年前的那个飞钩客!绝对没假!”
兰奇幽对刘键感激地道:“父母遇害,这九年来我痛苦伶仃,虽然有外婆和表哥陪伴,但也无法弥补真正的创伤。
想不到,现如今大仇得报,父母可以安息,我也可以安心了,这一切都要谢谢你!刘叔叔!”
刘键忙道:“不要客气!维护社会治安,打击违法犯罪,为受害者及其家属讨回公道!这是人民警察的天职!”
兰奇幽的眼圈渐渐发红,仿佛悲伤从血液里逆流而上,一下趴在桌面上低声哭泣起来。
我记得她曾对我说过,已不记得父母的真实音容笑貌了,只能凭就着几张陈旧的照片,勾勒起儿时的温馨岁月。
如今想来,她从小便是泪求双亲不可及,一个柔弱女孩孤立无依在这世上,难怪会与外婆和表哥如此亲近了。
我怜惜着她,并轻拍着她的背。
大家也都不停地说着劝慰的话,想让她停止哭泣,尽早从悲伤中解脱出来。
午饭之后,刘键准备送我们回家,但却被我们拒绝了,大家想着天气不错,时间又很充裕,不如就在这街上快活潇洒,等浪够了再回去。
刘键开车走后,我们便穿行在了热闹的大街上,一起东游西逛,吃喝玩乐,不一会儿就花了身上大半的零花钱。
牵着兰奇幽手,我甜蜜的走过每一条大街小巷,虽然人们都投来了歧视早恋儿童般的目光,但却被我还以忘乎所以的神情。
她就像是一只既温婉,又哀伤的小猫,无时无刻不让我怜惜和珍爱,竟然早将另外一个女孩抛之在了脑后。
还用剩下的三十元零花钱,买了只小白兔送给她,看着那只通体雪白的萌宠,眼里流露出对我的无限依恋。
队伍走过一条比较僻静的茶馆老街,便离大家渴望已久的游戏厅越来越近了,我依旧牵着她的手,信步走在深情对望中,不觉渐渐沉沦向往。
突然,有个粗犷的声音来了句:“哎呀!是你们呐!”
我们回神去看,就见鼓着腮帮子的大懒牛在路边摊吃着饺子。
柴朗好奇问:“你不是受伤了吗?这么快好啦?”
大懒牛道:“你看我又皮糙肉厚的,那点皮外伤根本就没问题!”
雷风帆道:“怎么这么巧!你也上街来玩?”
大懒牛慌忙咽下食物,起身问:“能不巧吗?学校刚考完试不久,我们住校生等着拿玩通知书再回家,所以天天都在镇街上浪玩儿。
你们来都吃碗饺子吧!今天我大哥请客!”他说完,便指向桌边的另一个人。
我们顺桌一看,只见那人约莫二十来岁,相貌与大懒牛相仿,身材却要比他更加威壮魁梧得多。
雷风帆道:“不用客气!我们刚才吃过了!他是你亲大哥吗?”
大懒牛道:“对!他是我亲大哥曾远!今天才从外地打工回来,我刚接他下的车!”
大懒牛的大哥曾远对我们并不热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们好!”然后,便就抄起筷子开始吃着饺子了。
雷风帆问:“你弟弟曾振没有来么?”
大懒牛道:“他胆子小,不敢上街来!”
雷风帆问:“怎么了?还怕出来见人吗?”
大懒牛道:“你们不知道啊?前几天曾振伤没好完,就去学校里考试,却跟着一些不入流的水货在路上把赵斌给打了。
赵斌被打气不过,上午就没去参加考试,直接到石河镇医院找了铁霸王;铁霸王又叫了混黑道的二叔;他二叔不好欺负小学生,就喊了石河镇初中校霸,叫什么‘黑蛇三少的’出面报仇。
下午,这几个初中的校霸,和赵斌一起埋伏在你们学校半路上,把上午所有打过他的全给打了回来。
幸好曾振那小子跑得快,只被揍了两拳,而且赵斌上午受伤挺重追不上他,否则定然也给弄得生不如死。
所以,现在我这三弟害怕报复,也就不敢来石河镇了。
其实说来说去,也不全是我弟的错,赵斌以前还不是打过我弟,这明显是欺负我们势力弱小。
这次我大哥回来撑腰,我们就谁也不怕了!”
雷风帆道:“哦,我们都不知道这事,可能当时没瞧见!”
徐温洋好奇地问:“你弟弟的朋友是哪些呀?能打得过武校出身的赵斌?”
大懒牛道:“也就是和他的一些低年级同学!”
这时我们更觉得奇怪了!徐温洋更是连忙追问。
大懒牛继续道:“铁霸王住院,赵宝春被抓,赵斌就只有一个人了,但大家都知道他武校出身,一个人也很厉害!
于是,从前被他欺负过的人,就都聚集起来了要集体报复,我弟弟和他同学也跟着去了,都是去趁火打劫而已;不然,哪有打赢的机会?”
由于我们都急于去游戏厅耍游戏,雷风帆和大懒牛又聊了一会儿闲天后,便即辞别,于是众人继续前行。
“前面的人!都给老子站住!”
我们玩瘾大发,一个个欢天喜地正往游戏场所而去,却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声音貌似还有些熟悉。
我们驻足回望,只见“黑蛇三少”带着七八个初中生,总共约十余人提着方木缓缓走来。
显然,来者不善!雷风帆和黄烧沙连忙阻挡在了前面,十分戒备。
只见那黑蛇三少之一,曾调戏过孙家莘,又被林郁砸伤头部的大黑,此时头缠着纱布,貌似重伤未愈。
他对我道:“呦!混得不错呀!你不仅抢了老子两次女人,现在居然两个妞轮着玩儿,还在老子的地盘上玩儿得那么高调!”
我将兰奇幽护在身后,不客气地对他道:“是泥鳅三少哇!谁抢谁的女人倒不一定!
关键是真的有女的愿意跟你?‘抢’这个词你也配?未免太牵强了吧!”
大黑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你是不是傻比呀?”
柴朗骂道:“你才死到临头了!你全家都被阎王爷归置好了!”
徐温洋附骂:“你才是傻比!你是傻比中的战斗机!”
大黑被骂得狗血淋头,变得怒不可遏,却又一时语塞。
惹得他身后的小弟们躁动了起来,都撸胳膊,挽袖子,就像是群想要干架的公鸡!
一个个以为装得自己有多社会,有多牛逼似的,其实不过就是些想来玩人头压制的二逼少年而已!明眼人一看便穿!
我假装不屑道:“什么泥鳅三少,被我打了两次还不够吗?非要让我来打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