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乔海艺沉默着,看上去她心情不好,我也不想说什么?我琢磨着凶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个年轻人,还是一个中年男人呢?他怎么会如此凶残和没有人性呢?他所杀之人并不都是弱势的人,但杀得人也不是社会上很强势的人,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难道是报复社会?
如今的社会真不是太平的社会,更不是歌声里所唱的国泰民安的盛世,每天自杀的人是如此之多,媒体上大肆宣传报道国家这个世界第一,那个又是第一,但是自杀人数世界第一却不报道,也不重视。
想什么呢?乔海艺问。
自杀的事情,我说。
你是说凶手要自杀?乔海艺问。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心生寒意,自杀,真的啊,或许凶手用这样的方法来自杀。我没有回答乔海艺的话,我看看车窗外,街市上灯火辉煌,饭店门口,一个中年讨饭的妇女拉着两个小孩在行人面前下跪。巨大的霓虹灯下一个男人蹲在地上吸着烟,夜总会的门口站着花枝展展的女郎,汽车的喇叭声敲打着高楼上的玻璃窗,一个女人在高处猛然拉上窗帘,似乎一下子整个城市都处在兴奋之中。
车路过我原来的工作过的台湾公司,里面黑乎乎地,但我忽然感觉,那个台湾女老板似乎还在办公室里,她赤身**撅着屁股趴在地板上,她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我想到了在酒吧里英儿差点被**了,看守所里,阎爷和他的小白鼠还好吗?阿贵还好吗,那个偷情的女人是怎么死的?他娘的交通局长有那么多的房子和女人,无数站在街头卖身的打工妹,那个叫舒淇的女人还去接客吗?还有那个寂寞的龚美娟,她看到了高跟鞋在椅子上。
琢磨什么呢?乔海艺问。
没琢磨什么啊,我说。
看上去你有心思?乔海艺又问。
没有什么心思?我就是心情很烦躁,我说。
怎么了,大哥哥,有我这美女陪着你也烦啊?说说烦什么?
这不是最好的时代,也不是最差的时代,这是一个流氓的时代。我说。
乱说什么呀,乔海艺说。
停车,我急忙说。
怎么了?
前面立交桥上有人要跳桥,我说。
还没来及停车,一个男人就从桥上跳下去了,他重重地摔在马路中间,像碎裂的西瓜一样,七零八落。我们的车总算及时避了过去。乔海艺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说,走吧,你看路边停了好几辆警车,你看还有救护车。
看他跳桥怎么不救呢?乔海艺说。
看样子是来不及了,我说。
车继续开着,再通过立交桥的时候,我发现乔海艺总是放慢车速。
我晚上去哪睡觉呢?我问。
你想去哪睡?乔海艺问。
我不想去龚美娟那里了,我怕自己抵挡不住她的诱惑,我说。
那去我家睡吧?乔海艺说,我还真不放心你呢?
到了乔海艺家里,我如释重负,浑身上下很轻松,我进了乔海艺的卧室,说,美人,能不能让我上你的床,陪你聊天呢?
这也太危险了吧?乔海艺说。
有什么危险的?不就是聊天吗,我保证不碰你的身体,我说。
真得吗?好,那上来吧?乔海艺说。
我内心一阵狂喜,心想,这个姑娘还是年轻啊,我一跃而上。
哎,你说过不碰我的,你这头低过来干什么呀,乔海艺说。
是啊,我没碰你啊,我这是用鼻子闻闻,还不行吗?我笑着说。
你这个坏蛋,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乔海艺说。
我把手指放在乔海艺的嘴唇上,轻柔地对她说,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