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走后,许炎握住崔洁的手,他知道她肯定没有喝他熬的醒酒汤。
崔洁脸上毫无血色,看得他心里五味杂陈,她跟着他来新加坡,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模样。
还好肖筱发现及时,不然她那个偏僻的小公寓,怕是烧死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狄仁洁……”他柔声喊着,但是好久都没有这样叫她了,显得很生涩,“你要快点好起来。”
“只要你快点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此时的许炎是如此无助。
他想起初见那时,她单纯地像张白纸,他霸道地可以把她气哭,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眼泪了。
他把崔洁的手拉到唇边,“要是早知你现在不幸福,我宁愿当初我们没有在一起。”他说地很轻,轻到自己才听得到,他感觉到崔洁的手动了一下,但是他望向她的时候,她并没有醒来,脸色煞白煞白的。
那一动是他的错觉。
在两个人的感情中,总有一个人要遭罪。
电话响了,许炎擦了擦眼泪,调节好情绪,接了,“爸。”
……
“可是我现在走不开。”
……
“行,我知道了。”
他把崔洁的手放回被子里,给她盖好被子,三步一回头,许一坤说找他有事。
许炎走后,崔洁睁开眼睛,目光无神的望着天护板,这是医院……其实她早就醒了,也听到了许炎刚刚说的所有话,只是不想面对他。
身子有些无力,她就这样躺了好久。
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怔怔的望着,活像个木偶人。
“要是早知你现在不幸福,我宁愿当初我们没有在一起。”尽管许炎说的很轻,但她还是听到了。
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呢,回忆往事,她竟然闷到不愿去想起。
她也曾想过相知,相守,相濡以沫,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变成了这样。
她不想待在这了,她想回家,回自己的家。
她开始硬撑着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头,好在还是有双病号鞋在这里,除了有些无力,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她听到了医生说她只是发烧。
发烧死不了人的。
搭的计程车回的公寓,她身上身无分文,下车的时候,她留了肖筱的电话号码给司机,好在那司机还是个比较善良的人,看崔洁脸色不好,身上穿的还是病号服,没有多计较。
崔洁回到公寓,忽然想起她看病的钱并没有付清,可是她真的没有什么钱了。
所以得赶快好起来,乘放假期间打点零工把和许炎的账结清,她貌似欠了他很多钱,虽然他不缺这点钱,但崔洁认为,分手了,记得算清,才能两不相欠。
她有点怅然,脑子累的不想去思考任何东西,刚刚在医院装睡的时候,由于许炎在场,她撑着没敢睡得太死,现在倒是困了。
迷迷糊糊中,她梦到了许炎,许炎在照顾生病的她,他给她喂药,她不知为何没有抵触,大概知道这是梦,梦都是不现实的。
那梦很模糊,却又像是真的,因为许炎照顾的那样有真实感,让她在梦里依恋他,她告诉自己,就算在梦里也不能这样,可是无济于事。
习惯这种东西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