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中考在不声不响中结束了,今年的夏天好像格外炙手。
许妈妈要动手术了,她的身子一向不大好,生肖筱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子。她患有严重的哮喘病,已经是二十年的老毛病了。
小时候,肖筱特别害怕妈妈犯病,因为妈妈一犯病,她就手足无措,也没有人可以帮忙,看着妈妈那样挨近她的是死亡的恐惧。
手术前,肖筱去医院看望妈妈,郝晟宇也跟着来了。
医生说,因为病情常年累计的原因,这次手术的风险很大,虽然许一坤日夜守在她身边,但这次手术的成功率也只有四五成。
“妈……”肖筱在病床边坐下来,轻轻唤醒了睡着的许妈妈。
她脸色不大好,每次犯病都是如此,可是她尽量笑的很开心,为了不让她爱的人以及爱她的人担心。
“筱筱。”有气无力的声音唤得肖筱一阵心疼。
“妈,你一定要好起来。”眼中蓄满了泪,她不能没有妈妈,要是万一……不,不能有这个万一。
许妈妈笑着点了点头。
她脸色安详,道,“筱筱,如果妈妈……”她顿了顿,继续说,“如果妈妈以后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开开心心的,好好的活着,妈妈会一直都在你身边陪伴你的。”
在天上化作星星看着她吗?她又不是小孩子……
“妈,你说的些什么话啊。”肖筱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她告诉自己,不会的,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我是说如果。”
“不!不会的!妈妈,你不要吓我。”肖筱开始抑郁不住地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筱筱,伯母一定会好一起的。”郝晟宇安抚住肖筱颤抖的双肩,柔声哄道。
许妈妈脸上安详的笑骤然收起,脸上因为病情原本就白,现在变得更加难看。
“你来做什么?”亘古不变的语气,排斥的语气。
“伯母,我是和筱筱……”
“你走吧。”
“妈……”肖筱握着许妈妈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不要生气,你身子不好。”
“你让他走!”许妈妈忽然就动怒,他这是真的失忆了?失忆了为什么还要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碍她的眼,来炫耀他们过得很好吗?
由于情绪激动,许妈妈开始大口大口艰难的呼吸起来,这大概是哮喘又犯了。
“医生!医生!”许一坤大惊失色的去找来了医生。
肖筱把郝晟宇送到病房外,“你先回去吧。”
“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寂静的走廊上,郝晟宇在肖筱额间鹅毛抚过般轻轻留下一吻,“伯母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的。”
……
病房内很静,只听得见各种仪器的滴答声,许一坤守在床边,肖筱和许炎都在,许妈妈因为刚刚情绪过于激动现在已经被麻醉了。
良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筱筱……”
“我在。妈妈,我在呢。”
她艰难的在病房内四周环顾了下,并没有见到那个家伙,“筱筱……你长大了,都这么高了。”她试图想摸摸肖筱的头,但是由于手上打点滴的针管而阻限了。
她缓了缓,语气平和,“有些事,是应该让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