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雪终于把劲儿用完了,感觉有些疲乏,乖乖的坐在了花台边等着莫瑾涵去买水来。
她已经忘情纵笑到口干舌燥了。
呼~~~好闷!
她终于忍不住脱下了那热气腾腾的头盔,汗水浸湿了额前的头发。
她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不停用手扇扇子,希望可以给烫到可以煎蛋的脸颊降降温。
手却突然的却抓住,那么紧。
段逸深眉头紧锁的看着她,由于带着墨镜,看不清眼神,但能感觉到自身体周遭弥散出来的那种怒气。
不由分说的,他将她拽回了车里。
纯雪惊得除了呆呆的,什么都不会了。
他看见了吗?看见她和——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就算看见也没什么啊,我们是协议在一起的说,根本也不存在什么红杏出墙之说。
再说了,要出也是他先出的,他是个gay呢,指不定——
我的思想怎么越来越邪恶了。
纯雪赶紧摇了摇头,将思绪就此打住。
段逸深紧紧握住方向盘,关节骨咔咔作响,她很识趣的保持沉默。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犯多么滔天的大罪啊,他干嘛要一副吃人的模样?
“哎,车里还戴墨镜,你看得到开车吗?”她笑嘻嘻把脸凑了上去。
“纯雪,你就那么想逃开我吗?”他连声音都很紧,紧得微微有些颤抖。
纯雪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怎么好端端的说这种话?
“不是啦,我只是想来看看成绩如何,要不然回去很难面对你们家里的人,我——我也很累好不好,你别这样了,怪怪的好吓人哦!”她边说着,边调皮的摘下了他的墨镜。
一双腥红的眼,让她有些错愕!
他居然哭过。
纯雪有点傻掉的感觉。她赶紧想把墨镜再戴回去,可是心一慌,戳得他眼睛直痛。
段逸深一把夺过墨镜,扔到后面的坐垫上。急急的踩下了油门。
他此刻什么都不想说。
找到就好。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不再失去。
今早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告诉她如愿考上了——其实他早就从内部得到了消息。
并且作为庆祝,想让她搬出来住。免得住在段府总让她觉得压抑。
没想却遍寻不着。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会不会又恢复了记忆。
接下来便是发疯似的寻找。
这次他谁也没告诉,独自越找越急。
往返学校十来次,终于在刚才看到了小脸涨得通红通红,来回踱步的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眼泪,只觉得心很痛。
从来没有过的痛。
也许上帝是在和他开玩笑。
偏偏患上了对女人男人都没兴趣的怪病却惟独只对她一个人钟情。
她却浑然不知,仿佛永远置身事外一般冷眼看着他痛苦不堪。
也许是她年纪尚小,不懂得人与人之间最为珍贵的情感究竟为何物,所以总是漠视他的付出。
可是,我真有能力把她留到她懂得珍惜的那一天吗?他这样扪心自问。
答案却显然是不太可能。
她连现在都会随时想走便走,更何况以后?
这个靠谎言维系起来的关系,就像一个鸡蛋,外表看上去是硬的,但是只要随便一磕,就会破碎。
只要她记忆一恢复,他之前苦心经营的谎言,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
是我太自私了!
但是可不可以用下辈子来偿还,我今生只想拥有她,不管用尽任何的手段。
他在心里无助的呐喊。
毕竟手里握着一块冰的人,既想不让冰消融,又想留在手中,是一件让人无比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