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月莉劝说了回去,段逸深侧身倚在门边,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月莉竟然对那小子动了真心。
这样一来,他要是不狠狠收拾一顿那个臭小子的话,心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可要是真下了手,月莉肯定得伤透了心。
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打纯雪出了事以后,关于那小子的下落,自己压根就没精力去打探——就连跟手下打声招呼让他们去查都没时间。
那时满脑子想的只有纯雪。
世上再没有什么是比她还能活下来更为重要的事了。
而今纯雪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
可那些失去了的,也成了胸口永远痊愈不了的伤疤,只要稍微一想起,就会有种抑制不住的窒息般的疼痛。
要不是今天月莉找上门来,他一时还想不起来,是时候,打听打听那小子的下落了。
无论那小子躲到了哪里,无论是谁替他求情,自己受到的伤害和折磨,来日,都会加倍的奉还给他!
*************************罪爱纯深*************************
“宝贝,洗好了没有?”见她好半天还没出来,段逸深不禁担心起来。
“我要进来喽!”
里面除了隐约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以外,再无其他。
段逸深兀自推开门走了进去,热水氤氲出朦胧的雾气弥散在周遭,空气里混杂着香皂和洗发水的淡淡香味。
段逸深看着薄雾中纯雪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段,喉结有些发紧。
他走到她身后,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揽住她白皙诱人的香肩,却猛然看见她后脑勺那骇人的手术疤痕——头发被水冲刷后,稀稀薄薄的贴在了头皮上,洁白的头皮清晰可见,也正是这种清晰,将她后脑勺正中的那条褐红色的手术疤痕反衬得越发触目惊心。
一时间,段逸深的心狠狠的抽痛起来。他心疼的上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泪水止不住的滚出眼眶,“宝贝,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纯雪错愕的挣扎了两下,模样既有些愤然又显得很是不知所措。
她只觉得自大这个怪叔叔紧紧的从后面拥住她之后,心跳莫名的就加速了。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她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呢?心——是在慌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
只隐约觉得,身后怪叔叔的拥抱,让她一直摇摇晃晃的世界,顷刻间就变得稳然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