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几天后，张成俭三人回到楼兰城。第二天下了早朝，张成俭找到了沈明空和高灵深，在沈府商讨事情。高灵深之所以能回楼兰城，只要因为最近三个月楼兰和鄯善的战事处于停滞阶段，双方都无可奈何对方。张成俭先将最近三个月查看罗布泊的两大支流孔雀河和塔里木河的情况加以说明并将疑点加以解释。张成俭说完以后，沈明空和高灵深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沈明空先说：“成俭，按你所说，孔雀河与塔里木河都存在上、下游水流的巨大落差，上游水流丰沛，下游水流稀少甚至干涸。我想鄯善国境内的塔里木河及焉耆国境内的孔雀河、塔里木河都存在巨大秘密，这个秘密关系着上、下游水流多少，要不然鄯善、焉耆两国不会禁止百姓接近。一般来说只会禁止砍伐、捕猎和捕鱼，不会禁止百姓接近浣洗”。高灵深接着说：“据我所知：天山派的道士确实一般不入红尘，不愿牵涉红尘事情。只有两年一次的‘访道求仙’大会才允许部分受邀之人进入天山，这大会也是西域的道内圣会，整个西域所有的道士都会参加。天山内的塔里木河应该没有问题，这些道士都是世外高人，不会做出危害百姓之事。所有疑点主要集中在鄯善和焉耆两国境内。我们必须尽早上奏陛下，派出探子查出这两国孔雀河和塔里木河有何问题，这样才能解决罗布泊水源减少的问题”。三人商议半天，商讨完毕。第三天，沈明空拿着张成俭的奏折和高灵深上奏楼兰王。楼兰王在看了张成俭的奏折，听了沈明空和高灵深的上奏，最后与几位重臣密议后，楼兰王同意了派出密探查看鄯善国境内的塔里木河和焉耆国境内的两河存在何种秘密。此事由于高守财有事在外，所以他不知道此事而且参加密议的大臣没人敢向他透露消息。
楼兰王派出密探到张成俭奏折上说的塔里木河鄯善段和两河焉耆段秘密查探，可是前后派出了几批人都被抓捕杀害。最终楼兰王只能让密探通过收买贿赂鄯善和焉耆两国的相关官员打探消息，半年过后仍未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半年，张成俭自从在沈府与沈明空、高灵深商讨后，本来想继续到楼兰各地劝阻百姓砍伐、捕猎，可是突然庄梦蝶怀孕了，只能将其送到西域墨家分坛，托王兰花及仆人照顾，忆安道姑则被张成俭送回昆仑山“清风观”。张成俭随后回到墨家分坛照顾庄梦蝶和王兰花。平时没事与墨者谈玄论道，讨论墨家及诸子百家的诸多学问。张成俭还经常拜访西域儒家、法家、佛教、道教的负责人，与他们高谈阔论、议论古今之得失。张成俭为了庄梦蝶和胎儿健康，经常与妻子散步、看日出，欣赏美景。庄梦蝶心里甜甜地说：“成俭，我们要是能长久这样的生活多好啊”！张成俭坚定地说：“梦蝶，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庄梦蝶悠悠地问：“那要是玉烟恢复恢复了记忆呢，你怎么办”？张成俭想了一下，诚恳地说：“玉烟为了救我而失忆，我一定要治好她的病，使她恢复记忆。至于她恢复记忆后我没想过”。庄梦蝶有点酸酸的说：“只要你永远心里有我就好了，至于你娶几个妻子我不管”。“我今生娶你一个足矣！”张成俭保证道。两人坐在山顶一块大石上，看着夕阳，相依相偎在一起，说着笑着。有时为了平复烦恼的心情，两人会听戏、看杂耍和皮影表演，还会看龟兹乐舞。时间匆匆半年过去了。
这天早朝后，一个派去焉耆的密探全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淋的被王宫侍卫抬了进来。那名密探一见楼兰王，高兴的想坐起来但没能坐起来。楼兰王高兴地说：“爱卿躺着汇报，恕你无罪”！那名密探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谢道：“谢……谢……陛下！臣查出了焉耆国的密……密”。一句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楼兰王急喊：“来人，快传太医！一定要将此人治好，不惜一切代价”！很快太医过来给那密报治病。太医把过脉，回复说：“陛下，此人伤很重，还可治，不过所需不低”！楼兰王一听高兴地说：“你一定要把他给朕治好！治好后朕重重有赏，不管多大代价”！于是，太医认真的给密探治疗一番，使其醒了过来。然后，那名密探给楼兰王讲述了这次查探的过程。原来，两月前，楼兰王又派了四名密探前往焉耆国查探两河的秘密，四名密探先到孔雀河最近的城镇，乔装为焉耆渔夫，收买附近士兵，查探了一下，孔雀河很正常。之所以要戒严是因为孔雀河因滥砍、滥伐导致出现沙漠化，所以焉耆派兵保护。然后，四名密探都乔装成焉耆商人，长途跋涉到焉耆离塔里木河不远的城市。四名密探根据上批密探打听的消息把守护塔里木河的官员梳理了一下，确定了要收买、贿赂的地方官员。四名密探随后前去收买、贿赂地方官员，前后半月。此后四名密探经常与已收买的地方官员吃喝往来，打听清楚了塔里木河禁地的情况，还知道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又过去半月时间。四名密探来到焉耆一月后，他们几人准备好了干粮、水前往塔里木河，四人打扮成渔夫、樵夫。四名密探沿着打听的安全路线向塔里木河行去，那几名被收买的官员将四人放了过去。四人来到塔里木河附近，悄悄地躲到附近树林里去了。四人在森林中前行，慢慢地向塔里木河靠近。靠近后，四人才看清楚情景：只见焉耆国在塔里木河修了一个大坝，此坝将塔里木河拦腰截断。这坝既可以灌溉良田、树木，又可以控制下游水流。这座大坝是晋朝派人来指导修建而成的，为了保密防止被人发现而破坏，焉耆国禁止任何人接近塔里木河。四人在树林中拿出笔墨和纸张，将大坝及塔里木河附近的地形位置画了下来。刚将坝画完，忽听头上一个鹰鸣“呖”，接着就听有士兵大喊：“谁在树林里，快些出来，否则格杀勿论”！四人对视一眼，急忙跑出树林，拿出刀剑杀到塔里木河大坝下游，跳到河里潜游向河对面。潜游到对岸，只剩三人。原来刚冲出树林，再向河边冲出时一人身中数刀，一到河里就鲜血鲜红了河水，重伤而死。三人分别抢了一匹马，向着焉耆国边境杀去，刚杀到边境，就听道：“放箭！给我射死这些探子”。顿时，一阵乱箭射来，两人都中了箭重伤而亡，剩下的那名密探伤势比较轻。那名密探骑马冲出了边境，来到塔克拉玛干沙漠，赶紧骑马逃命。焉耆士兵紧追不舍一直追到楼兰边镜才停下。因此，那名密探为了逃命，只喝些水，吃些带的干粮，只是拔下箭矢，撕下衣服包扎了一下。那名密探伤势越来越严重，等逃到楼兰城时，已经重伤昏迷。那名密探被人救起，给他一些吃喝，那名密探才稍微醒些。然后，那名密探来到宫门外，对侍卫说：“我是前往焉耆的密探，有……事要……要见陛下”！说着从身上艰难的拿出令牌，坐在地上，宫前侍卫将他抬了进去见楼兰王。
楼兰王听后，欣喜不已，说：“好，太好了！来人，赏黄金二百两”。那名密探从身上拿出大坝地图，交给楼兰王。楼兰王一看地图，高兴不已。楼兰王随后召集高灵深和沈明空等重臣商议此事。众人密议半天，最后决定再派密探查看鄯善国境内塔里木河的秘密，等这些秘密了解清楚后再做打算。此事，高守财由于还未回来，自然也就不知情。
楼兰王又派密探去鄯善国探查塔里木河的秘密。这次密探吸取了前几次的失败教训，有了焉耆的成功经验，几名密探来到鄯善国离塔里木河禁地最近的城市，也是先用珠宝金银收买了看守塔里木河禁地的士兵，与这些士兵喝酒吃肉并探看安全路线，用了一月才好。然后，几位密探又准备干粮、水等物，准备好后，几人在一天黑夜向着塔里木河禁地潜行而去，几人都是一身黑衣打扮。鄯善国比焉耆守护严密的多，几人只得黑夜行动，白天藏起来。一切进展得很顺利，几人潜藏在塔里木河边的灌木丛中，看见一座比焉耆修得更大的大坝，顿时震惊不已，口都张得大如鸡蛋。这座大坝也是晋朝帮忙建造的，和焉耆的大坝是同一批人指导建造。唯一同的是，鄯善国这边修建大坝是在改道后的塔里木河上修建的。原来鄯善为解决水源缺少的问题，用了许多年将塔里木河改道，由原来经楼兰与鄯善边境流过改道为只经鄯善国流过。大坝在塔里木河新河道上建好后，为了不引起楼兰国的注意，鄯善只为原来老河道放少许一些水，逐年减少以至现在经常不放水。几人用毛笔画下了大坝和周围的地形位置，然后几人悄悄地藏了起来准备夜晚从河中潜游过去再经沙漠回楼兰。可是等夜晚几人潜游过塔里木河准备上岸时顿时惊呆了，只见塔里木河对面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守的异常严密。几人又在塔里木河下游几处查看皆是如此。几人只得回到灌木丛中藏起来，一人对其他人说：“看来我们在焉耆的行动被鄯善国知道了，故沙漠处防守才如此严密。我们明晚赶紧原路返回，从来的路线回楼兰国”。“好，同意！”几人异口同声答道。第二天晚上几人开始原路返回，但是等到禁地入口时到处都是鄯善士兵，比来时严密得多。原来，那几位被其收买的士兵有一人被发现了只得交代经过，于是鄯善国加强了防守，那怕是信鸽飞出也要被弓箭手射下来。几人一见如此情景只得晚上冲杀出包围圈。在几位密探的拼死保护下，怀揣地图的一位密探独身杀出包围圈，但其身上鲜血淋淋。那位密探逃出后，找了一个地方清洗了身体，换了一身衣服，打扮成商人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他随后在该城找到楼兰国的其他探子将地图交给了另一名探子，让其将地图赶紧交给楼兰王。完后冲出重围的那名密探在第四天就被鄯善士兵发现了，在冲杀时被杀。地图被楼兰探子秘密的以一家镖局镖师的身份送到楼兰王手中。楼兰王收到地图后，一看大吃一惊。楼兰王又伤心又高兴，伤心的是为了两份地图送了多少人的生命，高兴的是终于知道了焉耆和鄯善两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