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金乌神教接到楼兰国王圣旨时,基督教西域主教上德阿罗本也接到楼兰国大王子代替楼兰国王所传圣旨。接到圣旨后,上德阿罗本主教立即飞鸽传书在楼兰传教的牧师回来。第二天下午,通知到的牧师由于离教堂不太远故赶了回来,同时有些基督教信徒也闻讯赶了过来。只见此教堂从平面图上看则像一个“钉子”形状,那些教徒称为“巴舍里卡”式。众教徒来到正厅,只见一身穿白色法袍,胸前挂了个金色十字架,满头白发,一对蓝汪汪的大眼睛,白色皮肤的主教上德阿罗本早已等候多时。等人到齐后,上德阿罗本将楼兰王圣旨告诉了众牧师和教徒等众人,众教徒、信徒听后高兴不已。上德阿罗本让众人休息一晚,斋戒沐浴一下。第三天众人齐至正厅,上德阿罗本和三名牧师率领众人对着耶稣受难像站定,然后用右手从额头到胸部,再从左肩到右肩,最后回到胸部划了一个“十”字,口中说“阿门”。众人也跟着划“十字”,口喊“阿门”。完后,上德阿罗本、三名牧师及众人包括楼兰大王子和随从在内都一脸肃穆的祷告道:“主啊!你的话语说,你会遮盖、保护你的孩子……”
瓦拉·婆罗门在基督主教上德阿罗本接到圣旨时也接到了一位大臣代传楼兰国王的圣旨。瓦拉·婆罗门接到楼兰国王圣旨后十分兴奋,立即找来几位婆罗门教士一商议,立即飞鸽传书召回楼兰境内离他们比较进的教士回来。第二天黄昏时,所有受召之教士俱已到齐。瓦拉·婆罗门将圣旨内容告诉众教士,婆罗门众教士都兴奋异常。然后,瓦拉·婆罗门将举行祭祀的任务做了一个分工,随后让众人下去准备。由于楼兰国那位传旨大臣来时就带了一些谷物、肉类、牛乳等祭品,所以省去了许多祭品。众人斋戒沐浴一晚,第三天早上,众人齐至庙寺的神堂集合。瓦拉·婆罗门和另两位婆罗门刹帝利种姓教士作为祭官:劝请僧、行祭僧、祈祷僧来主持本次祭祀。瓦拉·婆罗门等三位祭官按照祭祀程序祭祀梵天、毗湿努和湿婆三位主神,唱赞歌、吟咒术,这一切皆按《吠陀本集》的要求来祭祀。
除这几个宗教外,楼兰国的一些其它宗教也到处开始祈福消灾,希望成为楼兰国教,同时楼兰百姓中各宗教的信徒也开始祈求神仙或佛、菩萨保佑他们平安无事。地震开始后,所有宗教教徒和大部分信徒都继续祈福消灾。
张成俭、庄梦蝶一家人和鲁智勇一行人驾着马车又经过两天来到楼兰城外。这一路上,与张成俭随行的百姓有一半死于途中的地震、洪水、“三灾”等灾害中了。张成俭、庄梦蝶、鲁智勇一行人都经历好几次生死危机,张成俭三人身上都已伤痕累累,衣服也破旧许多。离楼兰城越近,大家失望越大。原来听说此次只发生在西南,不会波及楼兰城等其他地方,可是这一路走来,地震不断,并没有因为临近楼兰城而减少。张成俭一行人看着楼兰城,只见城墙有部分开始掉砖了,有地方箭楼上的瓦都掉了,有些旗杆已经断了。张成俭询问道:“梦蝶、智勇,你们说我们是进城呢还是绕城向边界去?如果向边界去是去北边穿越沙漠呢还是去东边鄯善与我国交界处呢”?庄梦蝶想了一下,说:“玉烟姐也就是忆安可能还在楼兰城的一座道观呢,我们无论如何也要看一下。她帮过我们许多次忙,还救过你的命,怎能不去”?鲁智勇一听,也说道:“趁现在地震间歇期,我们可以去楼兰城的道观找找。地震一路上发生了好几次,这次间歇时间不会短,正是好机会”。张成俭一听,心里很满意,道:“好!我们就趁这个地震间歇期进去找找忆安。然后,我们再向北穿越沙漠去焉耆或龟兹等其它国家。东边不能去,鄯善不会让我们去他们国家或穿过他们国家的”。庄梦蝶和鲁智勇都同意了。于是,张成俭一行人驾着马车向楼兰城里驶去。
一进到楼兰城里,只见街道两旁许多房屋倒塌,死伤无数,有的妇女抱着小孩在哭,有的小孩一个人在哭,还有满头白发的老人在哭,……见此惨状,张成俭一行人不忍直视,同时还能见到许多百姓求神拜佛:有拜佛的,有求道教神仙保护的,还有求金乌神保平安的,少数人求上帝或婆罗门教的神保护平安的……张成俭见此,气愤道:“这些人这么愚昧!这时还不赶紧趁着地震间歇期逃跑或加固房屋,居然求神拜佛保佑自己,真是可笑至极”!说着,张成俭就想下去劝劝那些百姓,被庄梦蝶拦住了。庄梦蝶劝道:“这些百姓都是佛、道、金乌神教……各宗教的忠实信徒,在这危难时他们自然想到了求神拜佛以保佑自己。你这时去劝说,他们不但不会听,还会出手打你和我们大家,因为他们觉得你侮辱了他们心中最崇敬的神仙或佛、菩萨,使他们的希望破灭了。他们人多,小心引起众怒,快走吧”!鲁智勇也劝:“成俭兄,走吧,先找人要紧”。于是,张成俭只能忍住,继续赶路。
张成俭一行人先来到第一家道观,进去一打听,忆安道姑没来过且现在观里许多道士都逃跑了。于是,张成俭一行人来到另一家道观。张成俭上去敲门,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男道士开了门,问:“无量天尊,几位施主找谁”?张成俭抱拳施礼道:“道长,我想问昆仑山‘清风观’的忆安道姑可否在贵观”?那名道士疑惑地问:“你是”?张成俭解释道:“我是她俗家表哥,因为地震担心其安危先到‘清风观’去了,她师父了尘道姑说她来到楼兰城的道观里了,因此在下特意寻找看望她”。那名道长抱歉道:“你来的不巧,一天前我们观主让本观低辈弟子和昆仑山诸道观的弟子一起逃走了。观主让他们向北穿过沙漠逃向天山去,那边有观主认识的道长。逃走的人中就有一位女道姑叫忆安的,与众人一起逃走了。施主来的不巧”!“谢谢你,道长!道长也应尽快逃走,不然过两天还有地震”。那名道长感谢道:“谢谢施主的好意!不过,我们身为道门弟子,这次劫难在所难免,我们这些老辈人总要勇敢面对劫难,这是天尊对我们的考验。只要渡过劫难,才有机会得道成仙。低辈弟子道法低微,无法应对劫难,这才让他们躲避劫难。施主赶紧走吧,一路上小心”!“谢道长!”张成俭说完就与庄梦蝶、鲁智勇驾马车到店铺买了一些干粮、水等应用之物,然后才出城向北赶去。原来,忆安道姑当日奉师命与同门师姐妹骑马下来,日夜兼程赶到楼兰城此道观,一位“安”字辈道姑拿出“清风观”主的亲笔信交给此观观主。此道观观主看了信后,安排忆安众人住下。没几天,楼兰地震了,此道观也被波及到。这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原本都以为此次地震只在西南发生。地震后,此道观观主先安抚了众人的情绪,然后紧急召集观中的执事和高道前辈商议对策。经过激烈讨论,最终此道观观主决定让“安”字辈及其以下的道士和昆仑山众道士一起逃走,此观观主给天山的几个道观观主和相熟之人写了几封亲笔信,让众道士带着,逃向北方,穿过沙漠到天山的道观避难去。忆安道姑收拾好行李物品和同门,与此观低辈弟子骑马向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