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辽州城慕容俊指挥所,参加行动的人整装待发,上官熙打气道:“本座在此恭候好消息!”
剑羽、熙若和两个身材高大的魔教徒穿着夜行衣,跟随慕容俊等人上了马。
上官熙来到剑羽近前,看看马上的熙若,眼神中闪现无限的慈爱,对剑羽轻声道:“少侠!多多关照!”
剑羽点点头。
慕容俊带人趁着夜色,在打马声中,离开辽州城,奔到黑木岭。
黑木岭静得连轻微的咳嗽都会引起轰动,一丝光亮也没有。
剑羽坐在马上,产生不祥念头,他对慕容俊道:“慕容教辅,这儿怪怪的,怎么没有平日的喧闹?”
慕容俊连忙命令两个魔教徒下马前去打探。
不一会儿,魔教徒冲冲跑回来,报告说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慕容俊呆若木鸡,恨恨地骂道:“江正夫这个老狐狸,听到风声开溜了!”
上官熙还在指挥所等着好消息呢!没曾想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勃然大怒,阴森森的目光射出剑羽和熙若从未看到的杀机,恶狠狠道:“是谁给本座走漏风声?”
冰魔教头目们坐在那里,个个遭了霜击的紫茄子,低着头,不敢看教主发狂的眼睛。
“是谁给本座走漏风声?”上官熙来到慕容俊的面前,道:“慕容教辅!你告诉本座,是谁走漏风声?”
慕容俊惊慌失措站起来,讷讷道:“教主!属下也不知道!”
“不知道!这里一定有人知道!是谁站出来!本座给你一次机会,否则——”上官熙几乎一字一字地数着,然后踱到座位旁,把背影留给所有人。
剑羽敏锐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在头目们脸上流着,根本看不到头目们整体轮廓,只感觉微妙变化,他发现郎辛正微抖着双手端起茶杯,又送到同样微抖的唇边,勉强喝了一口。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有心思喝茶,剑羽注视着,郎辛一抬头,正巧与剑羽灼灼的目光相对,马上垂了下去。
上官熙等得不耐烦,猛然转过身,大喝一声:“都给本座抬起头!”
头目们乖乖地把死了爹的脸儿呈露在上官熙面前,接受那不寒而栗的审视。
忽然,上官熙厉声叫道:“郎山王!”
“属下在!”郎辛霍地站起来。
“你知道谁向江正夫报信的吗?”
“不、不知道!”郎辛额头上的汗像几条小虫子,磨蹭着下爬。
“你不知道!这里还能有谁知道?”上官熙放慢语气,却隐含着重重杀机。
“教主!属下真、真的不知道!”郎辛哀求的语调,他听出上官熙的杀机。
“给我拿下!”上官熙下令。
慕容俊和罗锦上前,把郎辛擒住,给按着跪在地上。
“欺本座有眼无珠!”上官熙回到座位,坐下去,喝了一口茶,其他头目见有了目标,脸上稍稍开了晴,偷偷长叹一口气。
上官熙好像累了,慢条斯理道:“说吧!谁指使你?”
郎辛此时比见了鬼还恐惧十分,沙哑着嗓子喊道:“教主!真不是属下呀!”
上官熙冷眼道:“郎山王,无须狡辩!你是知道本座脾气的!”
慕容俊也知道是郎辛所为,用手使劲抖抖郎辛的胳膊,郎辛理解他的用意,迟钝了一会儿,猛地挣脱掉慕容俊和罗锦的手,跪着爬到上官熙脚下,嘶声凄厉道:“教主!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念属下追随教主的份上,留一条狗命,继续替教主效命!”
“果真是你!可惜已经晚了!”上官熙摆摆手,惋惜道。
“教主!求教主开恩!”郎辛把头埋下去,继续嘶嚎着。
“扑嗵”“扑嗵”其他头目全部跪下去,慕容俊道:“教主!郎山王罪不可赦!看他对教主忠心耿耿,属下求教主饶他一命!”
“忠心耿耿?”上官熙一摔茶杯道:“坏本座大事,这也是忠心耿耿?”
“他一定有难言苦衷!但决不是有意坏教主大事!”
“说?有什么目的?”上官熙逼视郎辛。
郎辛回头看了看剑羽,眼中的怒火在跃动。
剑羽站起来,拱手道:“上官教主,郎山王的确不是针对教主,而是因为晚辈!”
“怎么讲?”上官熙疑惑地看着剑羽道。
“因晚辈伤他兄弟,致使三师弟被官府处以斩刑,郎山王才无奈出此下策,欲借江正夫之手来对付晚辈!”
“这么说,他更该死!”上官熙怒不可遏。
“事情因晚辈而起,请上官教主给他一条生路!”剑羽恳求道。
上官熙凝视着剑羽道:“郎山王欲借别人之手除掉你,你还为他求情?”
剑羽道:“上官教主,冤家宜解不宜结!郎山王三师弟因晚辈被官府以盗窃之罪处以极刑,论起来冤枉!郎山王顾惜手足之情,也是常理,请教主网开一面!”
慕容俊转过劲儿来,能平教主火气的只有小姐和剑羽两人,便悄声对郎辛道:“快去谢少侠!谢小姐!”
郎辛急忙转过身体,眼泪暴滚,一边磕头一边恳求:“谢过少侠!谢过小姐!”
熙若心地善良,见郎辛可怜巴巴,便道:“请上官教主手下留情!”
上官熙看看熙若,少侠求情,女儿也来求情,既然如此,就该为她能认这个爹积点德,便盯着郎辛道:“看在少侠和小姐份上,今天饶你一死!如再有害少侠之心,决不宽容!”
郎辛叩头拜上官熙,又拜剑羽和熙若,被慕容俊和罗锦搀着,回到座位。
上官熙道:“慕容教辅!”
慕容俊连忙站起来道:“属下在!”
上官熙目光严厉道:“郎山王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削去他山王职位,马上押回山上,面壁思过,永不让下山!”
“是!”
慕容俊亲自带人将郎辛押送山上。
路上,郎辛哭丧着脸儿道:“慕容教辅!还望在教主面前说几句好话,好让兄弟早日出头!”
慕容俊看了看郎辛道:“你怎么那么糊涂,偏偏惹这么个乱子,能争取到这么个结果,对你已经够宽宏大量!”
郎辛低了头,是吃冰块拉冰块没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