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月道:“此法好是好,只是若救人的时候外面的人被杀死在里面,即使救出了人也不划算。再说,现在我们中会武的只有我和钟公子方能一人多抵挡几人,其他的……”
侯掌柜道:“我在这里认识几个武艺高强的武师,可以请他们过来帮忙。”
袁白道:“这次就我一个人去。倒不是我托大,只是去多了人恐怕会有伤亡,正如钟姑娘说那样救了人也不划算。对于我来说,多一个人更多的可能是累赘。只是我们救了人之后,襄阳这里是待不下了,这里的产业……”
侯掌柜道:“这些商品带是不能完全带走的,我看不如拿去贿赂雷鸣手下,来个双管齐下,一面救人,一面找关系说情,这样成功的把握也会更大些。”
钟明月道:“只是袁公子你与我们明月商铺非亲非故,让你冒险……”
袁白道:“我与你们相处日久,早已将你们视为家人,钟姑娘这样说,就太见外了。”
侯掌柜道:“我们得先商量好什么时候救人,什么时候我们撤离,若撤离迟了,只怕撤不走。若撤离早了,只怕雷鸣发觉了会警觉,那时救人就会功亏一篑。”
钟明月道:“这一点倒不用担心。救人得手后,我们其他人再撤离。雷鸣最恨的只是二哥,他发觉二哥被救了,一时只会迁怒到看守二哥的人。我们再买通雷鸣身边的人,让他们对雷鸣说我们既没有离开,可能不是我们的人救走的。再告诉雷鸣说我们一些做生意的人怎会有那种厉害的角色,雷鸣必定会相信。”
袁白道:“好,我们来计划一下。他说三天,连今天就是今天、明天和后天。如果大后天我们不送齐银子,他就要下令斩杀钟二哥。今天来不及了,我们明天动手。晚上容易逃跑些,所以我们明天晚上去救人。那雷鸣一定以为我们救了人会立即化装出城,必会严查出城门之人。我们却不出城,躲在城里与他们周旋。等到风声松了些再出城。今天和明天白天,侯掌柜一定要打听出关押钟二哥的具体位置。另外,我们还得准备好化装的服装和器具,等到我和钟二哥逃出来立即化装,以便与那些官军周旋。”
钟明月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去准备吧。”
侯掌柜一面使银子打听钟云被关押的位置,一面准备钟云和袁白化装的服装器具,还不停地派人送珠宝给雷鸣手下人。
这时罗进已跟着李小二混进了珠宝店铺的伙计中。袁白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罗进走了来,道:“袁兄弟,以前姚总管要你们出十万两白银,你们都不能拿出来,现在肯定也拿不出来。那雷鸣又是一个十分独断之人,要想通过银子来救钟二公子,只怕基本没有可能。要救钟二公子,只怕还得另想办法。”
袁白道:“罗大哥有何高见?”
罗进道:“两个字——劫牢。”
袁白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已经开始准备了。”于是将他的计划告诉了罗进。
罗进道:“救人之事,也算我一个。”
袁白欲拒绝,罗进道:“我的命是你救的,本属于你,现在正好为你所用。你不用多说,我是非去不可。”
袁白只得答应了。
第二天,侯掌柜来找袁白,道:“袁公子,我已打听出二少爷被关的位置,他被关在监狱中,我还托人画了一张监狱的地图。”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袁白。
袁白接过纸后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各进口、出口都标得清清楚楚。袁白高兴道:“有了这张图,真是太好了。不过,我们找个什么理由进监狱呢?”沉思了一阵,道:“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监狱里还关着什么人没有,并打听出他的姓名等基本情况。我们以探监的名义去监狱。”
侯掌柜于是又打听去了。过了些时候,侯掌柜对袁白道:“运气还不差,刚不久关进了一个欠租税的老头。他姓曾名良生。”
袁白道:“好。那你现在就去准备酒菜,我晚上就去救人。”
到了晚上,侯掌柜已将酒菜准备好了,菜用一个篮子装着,酒用一个壶儿盛着。袁白换了衣服,又跟罗进找了一套衣服让他换了,袁白提着菜,罗进提着酒,各打一个灯笼,向衙门监狱进发。
通过给那些守门的人一些银两,两人很快就到了监狱,只听一狱卒叫道:“曾老头,你表兄弟和你侄儿来看你了。”
袁白和罗进边走边看,侯掌柜给的地图上画的钟云的位置正在关曾良生那房间的隔壁,不但那里没有,其它的牢房里好像也没有钟云的影子。
见两人提着酒菜走到他面前,曾良生诧异道:“不知二位是谁?恕老儿眼拙,一时想不起你们是我哪位表兄弟和侄儿,还请二位明示。”
罗进道:“表哥,你记性怎么这么差?竟然连我是谁都搞忘了?真是越看越糊涂。你先把这里酒菜吃了,我再告诉你我们是你哪一门的亲戚。”
狱卒开了门,罗进和袁白把酒菜给了曾良生。袁白摸出些碎银子给了狱卒,道:“我们和我表舅说些私房话,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狱卒道:“时间不要待得太久啊,上面知道了会怪罪。”说罢就走了。
曾良生又欲问罗进与袁白是他什么亲戚,罗进打开菜篮子和酒壶盖,道:“表哥,快吃!”
那曾良生在里面哪有那么好的酒肉供他享用,闻到那些酒菜味道,哪里还忍受得住?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吃大喝起来。
袁白趁他吃的时候问道:“表舅啊!你隔壁是不是曾关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曾良生道:“是啊!你们怎么知道的?”
袁白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到哪里去了吗?”
曾良生道:“嘿,这小子身体差,得了病,开始发烧说胡话,这里面的环境他如何受得?他们便把他弄走了,可能是叫郎中给他看病去了。至于他现在在哪,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问他干什么?你们是不是专门来找他的?”
罗进道:“表哥说什么话?我们自然是专门来看你的。只是那人的一个朋友托我们顺便看看他。”给袁白使个眼色,道:“表哥,你先在这里吃着,我们以后再来看你啊。”于是和袁白走了出去,碗筷、菜篮子和酒壶也不要了。
“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是谁啊?”曾良生喊道。
罗进和袁白只顾走,也不理他。
狱卒道:“真是两个怪人。”
两人出得牢房,袁白道:“这下麻烦了,就算又让候掌柜托人找到钟二哥的所在,不在牢房,也不好前去相救。”
两人打着灯笼正走间,只见七八个佩刀的卫士打扮的人和一个仆人打扮的拥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走来。那少年腰上还挂着镶着宝石的佩剑。
袁白边走边想如何救钟云的事,一时没注意,竟将那少年公子撞了一下。他身边那仆人打扮的嚷道:“你这人走路长没长眼睛啊?你可知道你冲撞的这位公子是谁吗?我告诉你,他可是雷大人唯一的公子雷公子。还不快赔礼道歉?”
袁白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几人走后,罗进小声对袁白道:“他们所说的雷大人莫非就是雷鸣?”
袁白道:“是又如何?”
罗进道:“我想出一条计策救钟公子,只怕那人不是雷鸣的儿子。”
袁白道:“什么计策?”
罗进对袁白耳语一番,道:“我这就去将他捉了,这事全由我来做,与你和明月商铺全无干系。那雷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想必能够成功。”
只见罗进返回赶上雷公子那一伙人,大声喊道:“雷鸣那儿子,等一下!老子有话说。”
雷公子那伙人立刻转过头来,那仆人打扮的冲上前来,喝道:“你这厮活得不耐烦了吗?雷大人的名讳也敢乱叫?还敢自称‘老子’?”
罗进道:“他果真是雷鸣的儿子?”
那人道:“这还有假?你直呼太守大人的名讳,又骂了雷公子,该当何罪?”
罗进道:“该请你吃拳头。”说着就是一拳向那仆人打扮的的头部打去,那人立刻昏倒在地。
那些卫士打扮的大惊,有的已拔出半截刀来。
罗进扔掉灯笼,伸手就来抓雷公子。那些卫士立即拔刀向罗进杀来。罗进三拳两脚打倒几人,还夺得一柄单刀,与其他人相斗起来。那几人也非庸手,罗进与他们斗了很久也奈何不了他们。雷公子在旁边道:“快把这个疯子给杀了。”
袁白心想,等些时候要是路人来了就麻烦了。于是将灯笼放在地上,趁着微弱的月光向罗进和那些卫士冲去,大展神威,三五两下就把那几卫士打倒在地,呻吟着,爬不起来。
雷公子见了,转头就跑。罗进飞快赶上,一拳打在他后脑勺,也把他打得昏死过去。罗进返回,用刀将地上的卫士全部杀死。袁白道:“已把他们打倒了,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罗进道:“要是他们活着,定会泄露你参与了此事。”
袁白道:“月光这么暗,他们不会看清我们的面目吧?”
罗进道:“为防万一,杀了最好。”口中说着话,手丝毫未缓,不断向那些被打倒在地的卫士砍去。
由于袁白出手太重,那些卫士已无丝毫反抗之力。罗进杀死他们后,又用刀再向每人搠了一刀。然后将那些尸首扔进了一个垃圾堆里。
罗进对袁白道:“我们先将这两人弄走,然后去找来纸笔写封信放在那雷公子仆人身上。”
两人于是一人扛着一人走了,他们将那雷公子主仆两人放到一隐蔽的地方,由袁白看着,罗进到附近人家要了纸笔,写了一页拿来放在了雷公子仆人怀里。袁白道:“你都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