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道:“杀死桑塔儿,捆住你扎针实在都情非得已,还请老仙翁见谅。”
老毒仙翁冷哼一声,道:“如果你是我,被敌人这样做了,你还会原谅他们吗?”
袁白道:“不知老仙翁可还记得以前的事了?”
老毒仙翁道:“当然记得。”
袁白道:“可否将你的故事从头到尾讲给我们听听。”
老毒仙翁突然沉默起来,袁白等人只得干等着他回话。老毒仙翁突然叹了一口气,道:“也难得我今天这样清醒,既然你们想听我的故事,我不妨说给你们听。许多事情连玫瑰我也没告诉她。不过,你们杀死了桑塔儿,所以我是不会帮你们的。”
左心同道:“你怎能见死不救?你那条蜘蛛的命能和一条人命相比吗?”
袁白道:“好吧,你说吧,我们听着。”他决定先稳住他,到时再找机会想办法。
老毒仙翁道:“你们把我捆着,我不舒服,说起话来就费力。”
袁白道:“我跟你解掉绳索,你可不能拔针,否则你又会神智不清。”
老毒仙翁道:“我答应你,我不拔针。”
袁白于是将捆着他全身的绳子解了下来。老毒仙翁清了清嗓子,道:“那一年,我大哥死了老婆,娶了一个汉人姑娘为妻。可那个时候我也已长大成人了,血气方刚,看见那嫂子便喜欢上了她。”
众人心想:“原来是他勾引了他大哥的老婆,他却说是他大哥霸占了他的老婆。”可是却没有人说出来。
老毒仙翁继续道:“并且我很喜欢汉人的文化,不但喜欢穿汉装,还很早就学会了说汉语。见了汉人姑娘心里特别喜欢。大哥比大嫂大很多岁。大嫂的年纪比我稍小些。于是我去勾引她,很快就得手了。我们山盟海誓,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可是,她是我大哥的老婆,我又不能将她要过来,所以我们做事只得偷偷摸摸。后来,大嫂肚皮大了,怀上了我们的孩子。我就和大嫂商量,什么时候我们离家出走。大哥除了生了他唯一的儿子就没有再生育,他以为自己又有了子嗣,非常高兴,对大嫂宠爱有加。我们约定了时间出走,可是没走多远,就被大哥派来的人抓了回去。由于大哥对大嫂宠爱有加,而大嫂却背叛他,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他心里十分愤怒,说要杀死她。我便上前跟他理论,说大嫂喜欢的是我,她根本不是他的老婆,而是我的老婆。大哥一怒之下,将我关了起来。几天后方才放我出来,大嫂却不知去向。我问家里所有人,他们都说被大哥送到别的地方去了,永远不让她再回我们家一步。于是我便四处去寻找她。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找了许多年也没有找到。于是我想一定是大哥把他们藏起来了,于是我又回到老家暗中访问。最后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她的确是被送走,送到了一户姓包的汉人家里……”
袁白和钟明月一听到“包”这个字,就立即想起了包四娘子。袁白觉得只是却巧合,钟明月却道:“难道这姓的包的跟包四娘子有关?”
老毒仙翁望着钟明月道:“你说什么?”
钟明月道:“莫非那位包四娘子果真跟你女儿有关?”
老毒仙翁道:“我听那位朋友说,姓包那家人就将我女儿起名包四娘子。那户人家姓包,而我的名字中也有个包字,所以大嫂也同意起那个名字。”
袁白道:“这么说来,包四娘子就是你女儿?”
老毒仙翁道:“应该是吧,虽说天下有同名的,但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吧。”
袁白道:“包四娘子曾说她丈夫很善于使毒,但已经去世了,他丈夫的师父名叫乌干什么。”
老毒仙翁道:“难道是我大哥乌干达磊?”
袁白道:“这么说你女儿的丈夫就是你大哥的徒弟?可是包四娘子说她丈夫比她大二十多岁。”
老毒仙翁道:“不错,我大哥的大徒弟的确比我女儿要大个二十多岁。我女儿现在在哪?”
袁白等人不知怎么回答,因为照实说可能会让老毒仙翁受刺激,要是他又发起狂来怎么办?他们于是闭口不提。老毒仙翁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想以此为条件让我帮你们吗?”
袁白道:“老仙翁,我们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老毒仙翁道:“是不是我女儿出事了?”
袁白不答,老毒仙翁于是双手来揪住袁白的衣服,袁白只得道:“她已经被人害死了。”
老毒仙翁虽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有些激动:“快说,是谁害死她的?是怎样害死的?”
袁白道:“就是用毒害这位姑娘的毒药害死的。她当时中了箭,箭上有毒,由于射中的是她肩胛骨,没有及时配出解药,便死了。这位姑娘要不是被射中的是大腿,可能也已不在了。”
老毒仙翁听说如此,不由得流下泪来。众人见他死了“老婆”,现在又得知唯一的女儿又死了,不由得同情起他来。他们本想趁机劝他救人,但总说不出口。只听得老毒仙翁继续道:“你们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收留玫瑰在身边吗?就是因为她长得黑。我听说我女儿也长得黑,所以看见她就像看到了我的女儿。”
袁白心想包四娘子虽有些黑,却远不如黑玫瑰黑,又想老毒仙翁听得这种情况没有发狂,已是万幸了。袁白道:“人死不可复生,你节哀顺变。”心想他现在突闻噩耗,一定是不肯帮忙救人的了,对众人道:“我们走吧,再想其他办法解明月的毒吧。”
左心同道:“明月现在已没有多少日子了,这么短的时间到哪里去想其他的办法?”
袁白道:“可是……”
老毒仙翁道:“我现在已生无可恋,桑塔儿对我再无多大意义。你们既然是我女儿的朋友,我本就应该帮你们,抱她过来让我看看吧。”
袁白道:“你本来就很伤心,我们就让你救人,实在过意不去,你不是要我们为你做什么事吗?且让我们为你做了这件事你才救明月吧。”
老毒仙翁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还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那就是配置出比我大哥配的所有毒更厉害的毒来。我一时心智糊涂只想找他报仇,实际上我只是嫉妒他,想和他一争长短。到现在我仍雄心不减。如果我在临死前能实现这一愿望,也就死而无怨了。”
袁白道:“你怎能轻言就死?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你女儿的坟墓吗?难道不想每年去为她扫墓吗?她如果每年没有亲人去看他,一定寂寞得很。”他不想他因此伤心而死,于是如此劝说。
老毒仙翁道:“我活了这许多年也算活够了。只是我帮了你们的忙,你们也要帮我一个忙。”
袁白道:“你吩咐的事,我们一定竭力完成。”
老毒仙翁道:“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袁白道:“不知老仙翁还有什么吩咐?”
老毒仙翁道:“帮我女儿报仇!”
袁白道:“这个你不用说,我们也会做的。”
老毒仙翁道:“还有等我死了,把我的骨灰带去跟我女儿合葬!”
袁白听他说死,不由得有些伤感,但知道劝不了他,道:“我答应你!现在你告诉我另一件要做的事吧!”
老毒仙翁道:“这件事与我练毒有关。就在这里不到十里的地方,有一条几丈长的巨蟒,我用尽各种我配置的毒药都毒它不死,我想体内一定有一种克制各种毒药的东西,我想那就是它的胆。这蟒胆一定剧毒无比,如果用它来炼制剧毒,一定可以炼制出天下第一奇毒。”
袁白道:“你要我们去杀了那巨蟒?”
老毒仙翁道:“不错。只是这巨蟒十分凶残,连狮子老虎都成为它口中食。它最主要的攻击本领就是它的身子,一旦被它缠住,想要活命就十分困难了。”
袁白道:“那你每次是如何逃脱的呢?”
老毒仙翁道:“我早就知道它的厉害,怎敢正面接触它?我只是在它路过的地方放上毒药,让它中毒身亡,只可惜任何毒药都奈何不了它。”
袁白道:“心同,就我们两人去捉那巨蟒吧!”
李勇进道:“我也去!”
袁白道:“太危险了,你还是留下来保护明月姐姐吧!”
左心同将钟明月放了下来,由梁如梦和马兰等人照看着。老毒仙翁道:“这巨蟒牙齿有毒,你们一定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们。不管你们能否回来,我都尽全力帮这位姑娘解除身上的剧毒。”
袁白问路径,老毒仙翁让黑玫瑰前去带路。于是袁白、左心同和黑玫瑰向那巨蟒所在地又去。走了一段路,左心同抱怨道:“他本来就没打算让我们干这件事了,你又何必提它?”
袁白道:“你怕了吗?”
左心同道:“怕?我为了明月连死都不怕,会怕一条巨蟒吗?只是我想不通,我们何必要做这件可做可不做的事,浪费许多时间?要是这件事没做好,老毒仙翁一怒之下不给明月解毒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