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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大战之前

袁白道:“你们帮都靠什么营生?”

易旦道:“主要是靠火拼其他帮会绿林山寨,另外向我们势力范围内的百姓收些保护费。”

袁白道:“可曾抢过百姓?”

易旦道:“一般只抢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

袁白道:“也抢过普通老百姓,对吗?”

易旦道:“可那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袁白道:“你继续说你们帮里的情况。”

易旦道:“我们帮成立几年,也曾十分兴旺过,发展到了好几千人,势力遍及江南大部分地区。可后来官府追得紧,帮也就渐渐没有以前那么兴旺了。再后来,刘元进就起兵造反了,路副帮主为了大伙前途考虑,建议让我们帮里上下全部加入刘元进的军中。”

袁白道:“你们说的刘将军和朱将军就是指刘元进和朱燮么?”

易旦道:“正是!刘将军自然欢迎我们这支队伍加入他们,后来,我们跟着他进了吴郡,他在吴郡称天子,给帮里大小头目都封了官,可后来朝廷派鱼俱罗、吐万绪带兵前来镇压,连打了许多败仗,不过,我们虽败,但声势越来越大。于是朝廷又派王世充带兵镇压我们。刘将军、朱将军和我们司马帮主都被王世充手下大将杨启蓬杀了。他们死后,我们群龙无首,只得各自为盗。所以,我们帮以前的还活着的堂主决定重建‘黑狮帮’。于是,我们以前的帮众又重新聚集到一起,还有许多新成员,可是,这时问题就来了,谁作帮主呢?大家争论不休。按说,帮主死了,应该轮到副帮主即位,可路副帮主说自己没有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坚决不同意。副帮主不当,就该轮到四大香主。可四大香主两人已战死,另外两人却不知下落。没有香主,自然帮主就轮到堂主了。可堂主有八人之多,虽然有两人死了或下落不明,也还剩下六人,谁也不服谁。赵敬之也就是与我拼斗那人主张凭武功决定谁当帮主,可其他堂主不同意,因为司马老帮主的武功与四大香主相比,其中三个都比他高。赵敬之又提议让司马帮主的弟弟司马珣当帮主。大家更加不同意,因为司马珣是个窝囊废,无才无德,司马帮主在世时,连堂主都没有让他当。赵敬之与他交好,要是他当了帮主,自然实权就落到了赵敬之手中,大家自然不会同意。赵敬之又提议已功劳决定谁当帮主。他说谁先杀了杨启蓬或王世充,谁就当帮主。这次大家都表示赞同。”

袁白道:“于是你就带领你的人马过来刺杀王世充和杨启蓬?”

易旦道:“由于带多了人害怕官府发觉,只带了少量人。”

袁白道:“你估计你们帮现在有多少人?”

易旦道:“我们各堂主聚在一起时,人数不到一千。可后来王世充诱骗散在各处的反军投降然后将他们坑杀,激起了那些被坑杀人的亲人朋友的怒火,又有许多人加入我们帮,人马迅速超过了两千人。”

袁白道:“你取了杨启蓬的首级,可是赵敬之还是不服你当帮主?”

易旦道:“在你们的帮助之下,我侥幸取到了杨启蓬的首级,于是我就派人去请各堂堂主前来聚会,告知此事。可赵敬之却说凭我的武功不可能杀了杨启蓬。我说,不管杨启蓬是不是我杀的,但他的首级在这里。他说不是我亲手杀的,不能算作我的功劳。倒不是我很想当帮主,只是我觉得我们帮再这样一盘散沙下去,不但成不了气候,还可能就此完了。当时你又不在这里,再说你又不是帮中之人,我自然不能提议你当帮主。于是我就让其他堂主来评理。结果,其他六个堂主中有四个支持我,另外两个支持赵敬之……”

袁白道:“你不是说有两个堂主死了吗?”

易旦道:“那两堂的副堂主或手下其他头目又被推为了新堂主。”他又接着说事道:“支持我的人说要少数服从多数。支持赵敬之的人却说当帮主得凭才干,不能看支持人数多少。赵敬之说我当帮主也可以,但得胜过他手中的大环刀。一来我自然很愤怒,二来虽然帮里都传他武功很厉害,但我并没与他交过手,心里也有些不服,于是就拿红樱枪斗了起来。哪知他一出手就使杀手,只想要了我的老命。于是支持我的人就愤怒了,说赵敬之一点也不讲帮友之情,武功再高,功劳再大,也不能作帮主。赵敬之和支持他的人就反唇相讥:难道让你们这些武功低,窝囊废的人当帮主。于是大家就发生了口角,最后就打起来了。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帮,打败赵敬之,担任帮主。”

这黑狮帮可是一个与朝廷为敌的帮会,担任帮主就意味着与朝廷对抗,袁白不得不谨慎。袁白道:“我担任你们帮主不就意味着成了造反叛军的头目?”

“这……”易旦一下子着急起来,“你杀王世充,王世充是朝廷命官,那不是与朝廷为敌?再说,现在全国各地都在造反,大隋的江山能保得住吗?”

的确,他自从决定杀王世充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在刀尖上过日子,人头随时可能不保。这种日子的确跟造反没有多大区别。大隋残害百姓,迟早会被推翻,自己助推一下这股潮流也未必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并且现在正可以利用黑狮帮的势力与王世充对抗。如果自己当了帮主,还可以约束全帮上下,让帮众成为一支仁义之师,造福民众。袁白道:“我当了帮主,全帮上下可全听我命令?”

易旦知道他愿意答应,不由心中欢喜,道:“那是自然!”

袁白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赵敬之吧。”

两人于是又回到了众人面前。赵敬之道:“你们商量好没有?现在可到考验他能不能杀得了杨启蓬的时候了?”

易旦道:“开始吧!”

赵敬之道:“要是他的武功不行,杀不了杨启蓬怎么说?”

易旦道:“那我就衷心拥护你当帮主。”

赵敬之道:“不反悔?”

易旦道:“男子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绝不反悔。”

赵敬之道:“可以开始了吗?”

易旦道:“开始吧!”

赵敬之叫道:“董原,岑胡子,你们两人过来。”

众人不知道他叫他们干什么,与谢开达交手那个年轻人和一个大胡子走了过来。那大胡子使一柄长柄大刀。赵敬之道:“我们三人合力进攻他,你们有取胜的把握没有?要是胜了,我当了帮主,一定让你们当香主。”

易旦道:“你不是说一个人对付他吗?你们三个人一齐上算什么意思?”

赵敬之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易旦道:“你对付我为什么只你一个人?为何不你们三人一起上。”

赵敬之道:“凭你也配我们三人一齐上?他既然能杀掉杨启蓬,自然有些本事。我们三人联手尚杀不了杨启蓬,他如果我们三人都对付不了,怎么能夸海口说能杀掉杨启蓬呢?你们大伙儿说我说得对不对?”

众人纷纷道:“有道理!有道理!”

易旦道:“他只一个人,你们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十个人、二十个人,总会把他打败的。”

赵敬之道:“他既然能杀掉杨启蓬,还会怕吗?”

这时一个串脸胡道:“就三个人,不再增加。我作证明。”

易旦道:“三个人对付一个,本就不公平,就算他们三个打败了他,赵敬之也不能作帮主。”

赵敬之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串脸胡道:“他是能杀掉杨启蓬,自然不会害怕,易堂主也用不着为他担心。纵使他们三人合起来要胜过杨启蓬,也胜不了多少。”

赵敬之道:“顾堂主是明事理的人,易旦,刚才你答应的话还算不算数?”

袁白道:“自然算数。要是我胜了你们三人,你们果真奉我为帮主吗?”

众人见他说得这么有自信,突然哑口无言了。

串脸胡道:“我作证明,就奉你为帮主。”

袁白道:“如果我当帮主,你们听从我的号令吗?不听从怎么办?”

串脸胡道:“我们鼠牛堂掌管刑罚。到时若有人冲撞帮主,不听帮主号令,一切按帮规处理。”

袁白道:“好,那么你们三人一起上吧!”

袁白这次与郭智一起来为易老爷办事,自然没有带佩剑。串脸胡道:“你使何兵刃?”

易旦道:“公子是使剑的,顾堂主将你的秋雨剑借他一用吧。”

袁白道:“不用。易堂主,就将你的红樱枪借我一用。”

易旦于是将红樱枪掷给袁白,袁白一只手伸手接住,将枪一挥,道:“你们三人一齐上吧!”

赵敬之和岑胡子举刀摆出一个门户。那董原道:“堂主,我武功不行,再加上我与谢副堂主较量时受了伤,实在没有多少信心。要不叫虎兔堂周堂主代替我出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