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没注意。”十郎即口反驳。
他是丝毫没注意到身边有哪些人,就是往常回灵庭他也从来不会去注意那些烦人的家伙。更别说现在是带她回来。这一颗心都挂在她身上了,哪里还有空管别的!
她悻悻的“哦”了声,显得十分满意。
直到这时,十郎才感觉到,她可能是吃醋了!
十郎有味的笑了笑,抬起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沙哑着嗓音,“小满,你,吃醋吗?”
林小满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而是双手一用劲儿,将他的头摁了下来,十分准确的贴上了她的唇。
她的心意很是明显,十郎十分满意。
他轻轻吻着她,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顺势环上她的腰身。
这个吻并不缠绵,他只是吮了几下她的唇瓣便悠悠离口。
他紧紧锁住林小满,将她羞涩的表情收于眼底,碧瞳之中,柔情四射,只是这两道剑眉依旧深深锁起,像是心事缠身一般,“小满,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小满摇摇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没有啊,我这么健康,哪里会有什么不舒服。”
“那你是否还没准备好随吾去见奶奶?”十郎继续问着。
林小满依旧摇头,双手从他勃颈后移向前,乖巧的捧上他的双颊,“没有没有,我要是不想见奶奶,干嘛跟你来这里啊,你在想什么呀?”
十郎依旧是一脸担忧,他叹着气,抬手帮她理了理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可你方才有好一阵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吾很担心。你若有不舒服,告诉吾,好吗?”
林小满深深的看着十郎这幅模样,他的担心,她理解了。
“十郎。”她低沉着嗓子,轻轻唤道,一手心疼的抚上他的侧脸,“刚才经过邪魂谷,我看到了很多。有沾了盐水的鞭子毒打,有浑身是血还在滚长长的钉板,刑法很残忍。”
她心疼的颦起了眉,芊芊手指也缓缓移至他的眉心,“我想到,你曾经待在那里。每日每夜受着各种刑法,身上的伤结痂了,又被撕裂,流血,流泪。没有吃,没有喝,没有药,只有这些刑法。每天,像活在地域里一样。”
她哽咽了下,瞳眸闪起泪光,脸色渐差,正是当时他看见的那般。
“小满,别说了。”十郎咬了咬唇,碧瞳之中也闪烁着满满的心疼。
十郎贴近她的脸颊,高挺的鼻尖轻轻触及她的,她颤抖了下。
他这心口又暖又难受,“这些,都过去了。”
“可是我好恨。”林小满唇瓣颤了颤,鼻尖也渐渐泛红,“我好想出现在那个时候,好想每时每刻都保护好你,不想让你受一点点伤。”
“吾知道。”十郎急促的吻上她的唇,重重一下,阻断了她下续的话,“吾都知道。”
邪魂谷那段过去,他一直不想回忆,那是一段痛苦的过去。
可她知道,她都知道,即使他麻木了,她却依然为他痛着。
他深深的凝望着她,大掌轻柔的摩擦着她的小脸,他没有意识到他手上的老茧也让她心疼不已。
“怎么办?”他轻声喃喃,“有些事情,吾一点都不想让你知道。”
“你答应吾,不要在意吾的过去,那些都是过去。”他沉着气,缓缓道,“现在的吾,会一直在你身边,在你的视线之内,在你能感受到的范围里。”
见着她心绪渐渐平复,他稍稍舒心的勾起了嘴角,“忘了从前那个倍受欺凌的吾。吾很庆幸,能在现在遇到你,至少现在的吾,是强大的,是可以护着你的。”
“你知道吗。”他握住她的手,“吾一直觉得,从前的种种磨难,都是为了遇见你,而必须经历的。因为吾受难,你心疼,所以你来了,你从另一个世界,来到了吾身边。这一切的磨难,值得!”
林小满咬着唇,良久才反应过来。
他说的很对,因为她心疼他,才来找他,并且让他爱上了她。
所以这一切的磨难都很值得?
“小十。”她有些恍惚,强烈的幸福感冲的她头脑犯昏,“小十,我。”
十郎轻笑了笑,终是忍不住,埋头袭上了她的唇,情深意浓,久久缠绵。
不过片刻,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相拥的双手也开始不乖的游走。
他很想忍住在成婚那天再要,想在正经的一天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女人。
可,每每到了这般时刻,他都印制不住心底涌出的冲动。
他通体发烫,涨红,伏在她的身上,他感觉他有了正常雄性都会有的状态。
“小满。”他咽了口口水,唇瓣贴着她的耳畔,沙哑着声音问着,“吾,吾想要。”
林小满轻笑了声,哼声应允。
他急喘着气,轻巧的探手解开了她的衣襟,然而,就在她纤纤玉体即将展露的一刻,他顿住了手中的动作,理智的念叨了声,“不行。”
他紧了紧手臂,翻身将她移至床里头,又一个扬手拉来被褥将他两人盖了个严实。
瞧着他这幅面上、心上都纠结不已的模样,林小满偷偷咯咯笑了一声,探手环住他的腰身,侧脸贴上他的胸膛,“好吧,就这样吧。我们睡一觉,好吗?”
十郎心口乱撞如同锣鼓敲响,他瞌上眼,深呼吸了几声,大手垂下,暗做拳状,再便松开,这样几个回合下来,他也终于镇定了一些。
平复了心绪,他缓缓抬手的搂上她的腰身,一手拥住她的小脑袋,“小满,吾只是,想在最好的时刻。想准备好。”
“我知道。”林小满舒爽的在他胸膛蹭了蹭,他这幅‘良家媳妇’的模样,让她又忍不住想调戏了,“我又不会说你不行,对吧?”
“吾可以!”十郎即口反驳,脸色大红。
“嘿嘿!”林小满咯咯笑着,仰着头看向他,老龄少年,这样一说,便害羞了?!
十郎有些恼羞,她这样看着他,心中一定有半分是在嘲笑他,他沉了沉气,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继续将她摁了怀里,催促道,“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