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四肢软弱无力,我挣扎着坐起来。
门“吱”的一声开了,冷云起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顺手关上门,发现我坐在床上,一脸的惊喜“你醒了,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吗?足足五天呢,不过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心过度,加上地内冷气入侵,使你原本就疲惫的身子无法承受昏睡过去。怎么你不饿吗?想吃点什么?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你只能吃点粥,想吃什么,告诉我?对了,你刚醒,还不能吃太硬的东西,我给你熬点汤补补,等着……”说完急步走出门去,将门关好。
从头到尾,我未说一句话,未吐一个字,他却在说了一大通之后离开了,我坐在床上暗暗好笑,心似乎也在慢慢的融化。
一连好几天,云起不断地为我调补,再加上我内力淳厚,很快恢复了从前的样子。这几天里,云起总是陪着我,陪我聊天、散步,逗我开心,实际上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他在说,我在听,笑也只是偶尔牵动一下嘴角,他却显得开心异常。
没想到苍天却让我失去了最后一个疼爱我的人。
正月十三那天,云起正陪着我在院子里晒太阳,桌上放着那个木匣。老家人慌慌张张得跑过跑过来,“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我站起身来,“陈伯,发生了什么事?”竟发现自己的语气较来时温柔了很多。
“小姐,老爷出事了!”
“什么?”知觉眼前一黑,身子一闪,不是云起将我扶住,我便会栽倒在地上。。
“陈伯,你慢慢说。”云起插话说。
“小姐,冷公子,你们看。”说着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颤抖着双手,打开字条。
司马陨玉:
家父于昨日夜里被人杀害,特告知。
英剑
我觉察出纸条中剑哥哥语气的不寻常,“不,不可以!”我现在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为什么还要夺去我身边亲人的生命。
纸条从我的指间滑落,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先去义父那儿看看。我抱起木匣,转身奔向马房。我骑着剑哥哥的那匹马飞奔而去,抛下了身后云起对我的呼喊:“陨玉,我和你一起去……”
一路快马加鞭,飞也似的向前奔跑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让我的亲人丧命?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我已经不去义父那里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为什么?!”我在心底呐喊着。
一路上,我未作丝毫停息,半日的功夫,终于来到那座熟悉的大门前,眼前的一切让我震惊。大门前立着的两名家人全身重孝,大门上挂着大团的白色纸花,两侧的红柱子被黑纱遮住,浓重的悲痛气氛侵袭着我。
我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跳下马,迈步上了台阶,旁边的家人来住我问道:“小姐是……”
我没有说话,从怀里拿出义父送给我的玉坠,家人一见,转身跑进门里,行动中透着一丝惊恐。
我没有理会旁边家人的惊恐,径直往门口走去,这是我更加知道,义父的死是如此的不简单。
在院中与英剑相遇,一身重孝的他眼中不再是对我的疼爱与关心,取而代之的,竟是恨,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剑哥哥,义父是怎么死的?”我忍住眼中的泪水。
英剑只是恨恨的耵着我,就好像,就好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我不禁倒退一步。
“英剑。”一个声音是我看见了立在他身边的碧兰,同样一身重孝,但仍显得那么美丽妖娆,“陨玉和你说话呢!”与此同时,我也发现周围所有人都充满敌意的瞪着我,英剑的手中握着一把剑,握剑的手因过于用力而关节泛白。
英剑转头看了看在一旁拉他的碧兰,然后转头看着我,“你跟我来。”声音透出的冰冷让我不寒彻心扉。
我跟着英剑双脚就像踏在刀刃上一般,周围的眼神中充满着恨意,像利剑一样划过我的身体。我目不斜视,将周围的一切抛向九霄云外,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我要见我的义父。
一片银装素裹的庭院中间,一张床上孤零零躺着一俱盖有白布的尸体。
我走到床前,伸手拉开白布的一角,义父的面容一点点呈现在我的面前,依然是慈祥的面容,不同的是早已停止了呼吸,身体已经冰冷。
一瞬间,泪水再次盈满眼眶。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失去了我最亲的八位亲人,为什么连我唯一一个可以疼爱我的人也不放过?我已经决定不再连累义父,为什么还不放过义父,他只是无辜的,他对于阁楼中的秘密也不比外界的人知道的多,甚至那个夺走我亲人生命的人所知道都比义父知道的多。
我努力人住泪水,仔细检查义父身上的伤口,同那些人一样一共八个伤口,不同的是这些伤口却使用八把宝剑所伤,而且这些伤口足以以假乱真。如果不是我对爹爹和哥哥们的宝剑的了解就想了解自己一样,我也会认为是自己杀了义父。
我轻轻盖好摆布,抬头迎到的是英剑那因恨怨而变的血红的双眼。
“你认为是我干的?”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认为呢?你认为我会怎么想,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想?父亲那么疼你,视你为己出……”
“剑哥哥!你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不是吗?”我看着他,没想到我曾经喜欢的人竟这么肯定,甚至不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