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被前面的一抹白影挡住了去路,我一紧缰绳,马的前蹄抬起,落地后站住不动,是“白衣人”。
“有何贵干。”我平静得看着他,心中不由猜测他拦我的目的。
“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们好像并不熟。”
“凭刚才那次不成功的为你解围难道不能和你聊聊吗?”
我略一沉思,“好!你想知道什么?”
“你叫司马陨玉对吗?”
“是!”
“那位曾受武林中人敬重的老前辈,恕个罪说司马飞鹰老前辈是你什么人?”
“家父!”
“你是不是还有七个哥哥?”
“这好像与你并无关系吧,如果没有其他事,告辞。”说完我调转马头绕过他。爹爹和哥哥们是我最不愿提起的话题,那永远是我的恶梦,虽然每天晚上我都在恶梦中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泪流满面。
“也许,我可以帮你!”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径自骑马离开。听到这话我的心中却是一热,也毫不犹豫的放弃我对他的怀疑,相信他的真诚。我的八位最亲的人,最疼爱我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我又怎能再让别人同我一起涉险,让他的亲人伤心,我只有独自一人才无后顾之忧。
在江湖中,别人认为我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可以杀人不眨眼,是的,我确实想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我却无法硬下心肠,因为我本身就是个热血之人。仇恨使我不得不以冰冷的态度对待周围的一切,他们的死带走了我所有的快乐,也带走了我的笑容,因此只有在面对他们用过的宝剑时,我才会像面对他们本人一样发自真心的笑。
晚上,我躺在客栈的床上,静心倾听着周围的环境,今晚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下床抱起木匣,打开后窗,一个“燕子飞腾”顺着窗户飞上屋顶,而窗户在我出去之后也“嘭”的关上。
天上一弯月牙,薄云微罩,似有一种似有还无的神秘感。
旁边的屋顶上,作者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晃着,正是白天那位“白衣人”。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一直都在跟着我。他回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虽然隔着很远,但是以我的内功修为,在漆黑的夜里也能看清他的表情,更何况还有这一弯月牙的清光。
我没有理会他,抬头看看月光,右手轻轻打开木匣,月牙的清光照在剑锋上发出刺目的寒光。手指依次划过每只剑的剑柄,“我说过,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声音不大却凸显出不可忽视的命令语气,从另一个屋顶上飞过来的“白衣人”坐在我的身旁,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我未停止对爹爹及哥哥们的回忆,手指依然触摸着剑柄。
突然,我停止动作,合上木匣,闪身躲在屋脊的另一侧,与此同时,“白衣人”也一闪身同我一起躲在屋脊的另一侧。
在四五丈外一前一后,有两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从他们的动作及踏在屋脊上发出的声音来看,他们的武功都不弱,而且训练有速,一前一后动作配合得极好,前面的夜行人,走至窗户上方停住脚步,一个“倒挂金钩”,脚尖勾住屋檐,身子悬在半空中,从怀中取出熏香点燃,顺着窗纸伸进房间。
另一个夜行人则站在旁边观察着动静,但却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我们。
过了一会儿,下面的夜行人轻轻推开窗子,跳进屋里,动作敏捷,另一个夜行人也跟着跳进屋内。
我飘身从房上跳下,毫无声息地落在院中,立身等着他们,“白衣人”也一齐落身院中,立身站在门前。
屋中人也许发现了里面没有人才知上当,分别从门与窗子撞了出来,而去路却已被我们挡住。
我冷冷得看着夜行人,“你们是谁?又是谁派你们来的。”
“白衣人”也问道:“你们的主子是谁?”
“少说废话,先拿命来。”从门撞出来的夜行人挥刀砍向“白衣人”。
我面前的夜行人却未说一句话,他只是盯着我。我看着他,“请回答我的问题!”
“妄想!”
“啊——”此时另一位夜行人已被“白衣人”躲过那刀,闪在夜行人身后,一掌打伤,倒在地上。
我怀中木匣的盖子微微抖动,发出轻微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我右手轻抚木匣,“七哥,你休息休息吧,这一阵你已经够累了,小妹不会有似的。”声音中透出难得一间的温柔,木匣随之停止了躁动。
从夜行人只露在外的眼睛来看,他并不惊讶我的举动,因此跟踪我的人肯定有他,我转身,“你走吧!”
夜行人一愣,站在原地没有动。
“还不走!”我厉声喝道。
而出乎我的意料,夜行人将刀往脖子上一横,自刎而亡。
我走过去,拉下他的面巾,是一张年轻的脸,我叹了口气,“唉……我是真心放你,何必……”转身来到“白衣人”身旁,他刚刚试完倒在地上的夜行人的呼吸,“他死了。”
“是自杀的对吗?”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对,他的口中藏有毒药,倒地的那一刻咬破了毒药。我有一个问题相问你。”他眼中含笑。
我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不认为是我下手过重将他打死的?”
我转身向前院走去,“我想你还没有那么苯。”
我通知店主在店中发现了两俱尸体,其他报官,而医官验证两人皆为自杀与任何人无关。其实他们也知道,这些都是江湖中的事,不是官府能管得了的,所以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