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义见王岩没了看赌石的兴致,就过来跟王岩闲聊:“王老板还真是有眼缘,你看中的都是我原来矿坑出的,看架势你还真是我的贵人,我地下室的精品都是我原来矿坑的存货,不知道王老板是否有兴趣看上一眼?”
“嗯,过一会儿去看看,我得先歇会儿,看了半天还真累!”王岩用了好几次天眼通,确实疲乏了,另外也打算静静心,用其他神通看看这些赌石的来龙去脉。
坐在翡翠店的客厅,王岩嚼了一根参须子,又慢条斯理的呷着茶水,同时用天眼通查看这些赌石的过去:就见几卡车帕敢原石搬进方仲义的翡翠店,又被人一块块选走,可是每次都是把砖头料选走,最好的情况也就是选走一块不大的金丝种,然后就剩下这些极品、精品。王岩暗自感叹,这些人怎么这么命苦,左挑右选把好东西都留给了我,我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歇了一会儿,王岩在方仲义、杜辰生的陪同下来到地下室。没等方仲义开灯,王岩用手电筒往里面一扫,只见满屋的莹光!
方仲义打开电灯,任王岩自行挑选。王岩已经心里有数,这时只是详细查看:总数不多,只有83块,最大的也就是大号行李箱大小,300公斤不到,最小的也有哈密瓜大小,却是品种不少,从皮壳上看,白沙皮、黄沙皮、红沙皮、黑乌砂、灰沙皮、老象皮等等,各个儿都有表现,或蟒带、或松花、或癣或裂,甚至有的直接露出部分玉肉……
王岩又运天眼通查看:墨翠、菠菜绿、瓜皮绿、祖母绿、艳绿、正阳绿、黄杨绿、秧苗绿、蓝冰水、淡蓝冰、鸡冠红、鸡油黄、红绿翡翠、红黄翡翠、红紫翡翠、黄紫翡翠、紫罗兰、春带彩、红绿紫福禄寿、红绿黄福禄寿、红绿紫白福禄寿喜、红绿黄紫福禄寿喜、红绿黄白福禄寿喜、红绿黄紫白福禄寿喜财,又有一块龙石种,简直是翡翠样品大全,这哪里是精品库,就是高端翡翠标本馆,是彻彻底底的宝库!
“方老板,你开价吧!”王岩依然表现得风轻云淡。
“你又要全包?”方仲义声音打颤了。
“没办法,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不过,这里的标价水分太大,你得给我打个狠折!”王岩暗忖,这里面有5块靠皮绿、2块翠少石多,还有3块砖头料,所以得从折扣中去除。
杜辰生从来没进过地下室,所以报不出数量及总价,只得去楼上取账目和计算器。
经过统计,83块原石总报价9731万元,打五折,核4870万元。
王岩连连摇头:“方老板,按说你给我的优惠不少,足见诚意,可是你也知道,这些精品原石不同于那些小赌石,价格高风险大,而且如果一块一块的讲价,很多原石比这个折扣还要低,而且我也会淘汰一部分原石,所以还请再让些折扣!”
方仲义也实话实说:“王老板,我可以再给你让些利,不过不是现金,凑个整数,1个亿,我把这个翡翠店一起让给你,好吧?”
“你真想洗手不干了?”王岩马上反应过来。
“压力太大,岁数不饶人哪!你把我的压仓货都清底了,我也就趁机急流勇退算了!”方仲义疲态尽显,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可是,老话讲不熟不做,我可不懂这行,我就是个爱好,一没进货渠道,二没管理经验,三没专业人才,四没客户资源,我也玩不转呐!”王岩真没进军珠宝业的打算,玩儿翡翠不过是打算弄些钱花,另外肖宏那儿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阿东还太嫩。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一段时间,你管我吃喝就行!”方仲义是铁了心要出让翡翠店。
“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我一个门外汉,接这么个专业性行当的铺子……”王岩还是迟疑。
“什么专业性呀,这行当和普通商业没什么区别,都是进货渠道、消费人群这些一手托两家的东西,就是解石、加工这一块需要专业人士。我这里既有强大的进货渠道,包括公盘、走私的渠道,也包括很多小散户,我都转手给你,至于销售渠道,咱们这儿的地理优势是明摆着的,散户不少,我手里还有一批珠宝商的客户,也介绍给你,至于翡翠加工这一块儿,我手下的几个人水平一般,你可以再找高手!”方仲义把底牌和盘托出,完全是诚心实意。
“方老板,你有这么好的资源,挣钱也不少吧?怎么就不想干了呢?”王岩奇怪了,方仲义有这么庞大的进货渠道,必定有强大的销售渠道,否则进货渠道就会转移到别处,所以交易量一定不小。
“实话说吧,我这里很多交易根本不用从店里走,牵个头儿就把佣金赚到手了,但是吧,有些客户咱惹不起,虽然赚了些钱,可是心里不痛快,我年龄大了,也有些家底了,不想再挣窝心的钱了!”虽然方仲义说的很隐晦,但是王岩也明白了,方仲义的生意猫儿腻不小,他是想全身而退。
听到这些对话,杜辰生咳嗽一声:“老板,我去给你们端茶!”转身出去,在地下室坐不得坐站不得站,是喝茶的地方么?这小子挺聪明,不该听的就知道避开。
“王老板,咱们去楼上聊!”方仲义请王岩细聊,是非要把王岩拽下水不可了。
王岩也不傻,知道了人家的内幕,你是接不接盘?于是连忙推脱道:“方老板,咱们还是先把账结一下,至于接手店面的事,我得回去考虑考虑!”
方仲义无奈,只好先给王岩结账,然后将选定的282块原石分门别类的打包,让物流公司发回青山市,王岩也打电话通知青山的王岗接货。这一次,一下王岩就花去6000多万,好在青山青包子已经能维持资金平衡,不需要王岩再注资了,否则方瑞丽一定会跟王岩拼命。不过,这些原石市场价保守估计也要值10亿以上,但是如果大批量出手,高端翡翠的市场价肯定要受到冲击而回落,所以这些原石如何处置还要从长计议。
回到阿东的赌石店,跟阿东打了个招呼,王岩自顾回宾馆了。
王岩在宾馆外面的小饭店点了一个汽锅鸡,让老板把半只老山参炖进去,吃了鸡肉,将汤打包带回房间,准备一边运功化气一边进补,好好补一下。
经过运功化气一番准备,王岩开始用天足通、天眼通、他心通一起了解方仲义的翡翠生意。方仲义的提议很让王岩心动,所以要劳神费力的彻底了解一下方仲义和他生意的底细。
原来,方仲义作为改革开放后最早进入翡翠行业的人,也曾风光一时,先是以40块钱赌中一块玻璃种艳绿,直接晋身万元户,然后连赌连涨,很快就身价上百万,在瑞丽、盈江、腾冲一带声名赫赫,在3地各开了一家店铺,从缅甸进来批量原石,表现好的直接解石卖明料,表现一般或没表现的就加价卖赌石,所以积累了一批来自香港、台湾的珠宝商级的高端客户,以及一批中小赌石商也从他手里拿货;随着翡翠市场的不断升温,为了拿到更多货源,方仲义开始频繁往返于缅甸和国内,与缅甸方面的矿主、大翡翠商建立起联系。
多年来缅甸政局一直不稳定,众多的政治势力斗争、民族矛盾冲突层出不穷,方仲义凭着为人仗义而且圆通,在各方势力中左右逢源,能从缅甸国营公司、各派系掌握的私营公司及走私集团、乃至民间小股翡翠贩子等各种渠道拿到原石,所以货源非常充足,因此也财源滚滚日进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