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风轻云淡道:“我手下的人吃了亏,我能安心么?”
对于王岩肯为自己亲自涉险,方仲义的感动无法表达了,可是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方仲义马上充当起翻译。
“你们是来救人的?”那个营长有些眼色,也有头脑。
王岩却不能承认,毕竟是缅方以缉毒的名义采取行动的:“我们是来缉毒的。”
“那正好,这几个毒贩被我稳住了,你们把他们带走吧!”营长当机立断的出卖了队友,死道友不死贫道不是?
别看王岩身处危局,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王岩本来也不打算和克钦军闹僵,毕竟以后还要从这里采购翡翠不是?现在正好借坡下驴,缓解一下矛盾:“哎呀,误会了!我还以为你跟毒贩是一伙儿呢!”
嘴上这么说,可是没给营长松绑。
营长也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儿,马上让人把毒贩的毒品、毒资让手下送过来。
王岩客气的跟营长商量:“我长官在外面,我得请示一下怎么处理!”暗示营长要找一个稳妥的破局之道,毕竟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敢信谁。
王岩又给杜谡姬打电话,把情况跟杜谡姬详细汇报,然后商量一下破解之道。
现在的难题是:杜谡姬他们是在人家的地盘身陷重围,要带走营长和毒贩难度极大,但是既然营长出卖了毒贩,就可以带着毒贩回去交差,问题是带着毒贩可能离开么?万一营长等自己摆脱危险后追杀他们怎么办?
营长也有顾虑,毕竟自己参与了贩毒,万一对方冲进来连自己一起带走怎么办?
双方来来回回谈判了半个小时,王岩的手机都要没电了,最后王岩不顾杜谡姬反对,决定留下来做人质,营长把毒贩、毒品、毒资交给杜谡姬等人,放方仲义等人带着货物离开,两方面营长都派人护送,营长陪着王岩,给王岩做人质,王岩也给克钦军做人质。等杜谡姬、方仲义回电话平安到达目的地,王岩释放营长,军营释放王岩。
杜谡姬强烈反对王岩的决定,王岩温言让杜谡姬放心,自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其他警官急于破局也支持王岩的方案,杜谡姬无奈只好同意。
于是,营长命人将毒贩、毒资、毒品交给外面的杜谡姬,方仲义等人带足饮水、食品驾车离开。两路人员都由克钦军沿途护卫。
王岩又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杜谡姬注意身体,杜谡姬虽然嘴上嫌王岩唠叨,心里却感动得稀里哗啦。
王岩陪着营长在屋里闲聊,由一个懂汉语的士兵做翻译,就像好朋友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王岩手里有枪,营长和士兵没有。
王岩了解到,营长叫昂苏,27岁,家在缅北丛林里,父母健在,有两个孩子。王岩趁机和昂苏谈起业务,以后运毛料要经常过这里,请昂苏多多帮助,当然也少不了昂苏的好处。
昂苏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接受了王岩的提议。
王岩通过他心通得知,昂苏既不是真心也不是假意,而是患得患失的犹豫不定。这是好现象,人总得通过更多交往才能产生信任不是?
一天后,王岩先后接到杜谡姬、方仲义的电话,表示平安到达目的地。王岩让方仲义派两辆越野车过来,一辆送给昂苏,一辆接自己。
两天后,杜谡姬打来电话报平安,王岩表示自己也安然无恙,让她放心。
两辆RB帕杰罗在方仲义带领下很快过来接王岩,按王岩的指示帕杰罗都是八成新,一辆装满了奶粉、炼乳、清凉油、痢特灵,一辆车装满汽油,都是送给昂苏的,让昂苏充分感受到王岩交朋友的诚意:炼乳、奶粉送给昂苏的家人,汽油、清凉油、痢特灵送给昂苏,让昂苏分给手下。
从此,王岩、方仲义跟昂苏不但化敌为友还亲如兄弟,王岩打开了缅北的走私通道,大部分玉石、宝石、木材都要走这条通道。这个走私是指在缅甸一方没有给缅甸政府交税,地方武装可是没少捞好处。作为商人,王岩可不管什么走私不走私,谁有货我就跟谁交易,至于交不交税的问题是你们缅甸内部的事儿,老子管不着!
至于木材,大多数还得走缅东,那边有李春雷正在筹建的赌场,要是摆不平方方面面的关系,给王岩提供一条安全通道,李春雷还好意思跟王岩称兄道弟?
回到腾冲,王岩见阿东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木料已经发回青山;村委会闲置的仓库已经被王东长期租赁下来,改装成一个跟铜墙铁壁差不多的大保险库,也像王岩在青山的保险库一样有很多隔间,以前的、这次公盘采购的、方仲义走私回来的毛料都存放在这里,还有公盘上采购的中低档白珍珠、琥珀、红、蓝宝石原石也分门别类的存放在这里。
王岩让方仲义留在绿莹斋看店,阿东赌石店也让岩昌大叔和玉依兰看摊,自己和阿东精选赌石。
阿东的选石技术突飞猛进,一块赌石在他手里一掂,不出一秒钟就能迅速判断出毛料的成色,好料扔进细石堆,其他扔在一边,王岩也不过分炫耀,跟王东一样掂石选石,大块原石则要看松花、蟒带、癣、裂等痕迹,主要是要看莹。
王岩在公盘上把有冰种以上毛料的翡翠都竞拍下来,杂七杂八加一起得有十几吨,方仲义从缅北弄回来的毛料也差不多有百十吨,大大小小足有十万块石头,选出了不到2000块精选料。三天工夫可把爷儿俩累屁了!
这还没完,以前的工作只是粗选,里面只是含翠,成色还得进一步筛选:还是再掂一遍,不过这次可慢多了,每一块毛料都掂量上3、5秒,而且是阿东先掂一遍王岩再掂一遍,二人都没有疑义的石头被被放在精品堆,王岩有质疑的放进疑品堆,阿东先淘汰的放进杂品堆。
在精品堆里,阿东开始用他的秘密武器看莹手电筒逐块看莹,王岩则在王东淘汰的杂品堆里再选一遍,以免遗漏了好料。
结果,王东在300多块精品料里选出了113块大大小小的含莹料,至少是冰种以上种水,王岩又在王东遗漏的毛料里选出9块皮壳不含莹的毛料,这些肯定是老坑玻璃种,翡翠已经细腻到没有渗出的莹了,但是手感极重,王东被王岩又教训了一次,同时也安慰他,有些毛料因为含翠量太小、皮壳过后,遗漏也是正常的,赌石不可能百分之百正确,能选出大批毛料已经是稳操胜券了,何况剩下的毛料还要当赌石卖,不能捞得毛干爪净不是?赌不出翡翠以后谁还来买赌石?
同样,王岩在王东淘汰的毛料堆里也选出20几块毛料,让王东重新掂量,结果王东又选回3块赌石,王岩又选回7块赌石,都是含翠量低的高种水毛料。这是王岩要给王东一些压力,让他保持一种精益求精不断追求的态度。
冰种以上的毛料无一遗漏的被王岩收入囊中,总共132块,连同上次王岩给阿东留下的33块高种水翡翠一起发回青山,其他的精选堆的毛料都是些芙蓉种、金丝种、冰糯种、豆青种,一部分在有利处开窗口,卖开窗料,其他的混回到毛料堆里,保持赌石里一定的精品量。
正当王岩沉浸在挑选翡翠的游戏里,张宏打来电话,美容院要开业,因为等着王岩已经推迟两次了。
王岩只好匆忙安排一下,让方仲义拿一些白珍珠、琥珀、红、蓝宝石原石摆在绿莹斋,丰富一下品种,也可以找首饰匠打造成首饰成品摆卖,至于阿东赌石店还是保持低端赌石摊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