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炅从来都没有想过,他通过了云鼎院的院试后变成这样,更没有想到,变成了一个百年来都难遇的道元灵根,成为云鼎院瞩目的存在。
赵炅也没有想到他被分配到了北和院,这个清静没落的北和院。
其实他最在意的还是命,他的命不好,只有六年的阳寿,所以赵炅很珍惜生命,很珍惜时间。
赵炅看着凤武台上的夏侯阳,看着凤武台四周的人群,有些嘈杂,如果自己再不去的话,或许明天的自己会成为众人口中的言谈,相信这些言谈不会好听。
彭雨生说的没错,他是该下去了,只是他手中没有剑,赵炅看着夏侯阳手中的那把重剑,自己在想,必须要一把剑才行,虽然赵炅从来都没有学习过剑法,但他很相信自己。
赵炅依然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周晋,看着彭雨生,像看姑娘一样,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尴尬起来,而彭雨生、周晋都奇怪,让你下去,你看着我们干嘛?难道你还想让我们替你下场不成?而赵炅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周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道:“难道你让我们替你去打?”
赵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剑。”
赵炅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有话必说,调戏良家姑娘的人,怎么到了一把剑,他却不好开口,像个姑娘家一样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性了?但他不是。
周晋静静的看着赵炅,没有说话,彭雨生也无语,大家都很无语。
其实赵炅不想说的原因,是他自己从来都没有学过剑法,不知道怎样用剑,因为他都是用他北和院露台边那颗大通榆树的枝条做剑的。
周晋无语道:“没剑早说,憋着又不放。”
他的意思的是憋着屁又不放。
赵炅笑了笑,道:“现在不是说了吗?”
或许因为他说出来了,没再觉得尴尬,没觉得丢脸。因为像他这种家伙,手中怎么能不搞一把剑呢。
周晋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了一把剑,递过来道:“借你用吧!”
剑壳漆黑,没有什么光亮之处,剑柄似乎是金属铜制造而成,,雕刻着一些花纹,应该也是为持剑之人能够更好握剑而已。
赵炅抽出那把剑,他不知道这是一把什么剑,只是想看看这把剑的锋利,可他不知道,他拿的是一把怎样的剑。
剑身从剑壳里抽出,轻鸣的响声似乎像流水声,它没有惊动全场,因为它被那些喧哗声压制了过去,但是旁边的彭雨生还是看了过来,他对剑很了解,因为他学习的便是剑法,所以对剑很了解。
彭雨生望着赵炅手中的那把剑,似乎不是很冷静,他走了过来,看着那边剑沉默了一会,说道:“周家的清水剑,你就这样让他拿去对付那种剑,要是你爷爷知道,不知道作何感想?”
清水剑是一把好剑,一把很出名的名剑,当初周家的周太公拿着这把剑,曾经挑战过晨祖,虽然失败了,但是这般剑却因此而出名了。
更重要的是,这把剑跟晨祖手中的那把剑交锋后,居然还是完好无损,可见这把剑是一把好剑。
赵炅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剑,居然是这么出名的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能见到这把剑,重要的是,周晋居然拿出这把剑给他比武。
他不知道他应该高兴,还是心惊。虽然自己手中没有剑,但是他知道强大的剑,特别是像清水剑这样的名剑,都会拥有强大的剑意。
这种剑意不是赵炅现在这种境界能够使出来的,但是他知道这一股剑意很可怕,非常可怕。
赵炅把手中的剑,还给了周晋,他不能要周晋这把剑:“谢谢你的剑,但是这把剑,我却不能拿。”
周晋有些恼火,他不是生赵炅的气,而是生彭雨生的气,不过这也是生闷气,看着彭雨生说道:“所有的风光都让你给沾了。”
赵炅不明白周晋这番话的意思,彭雨生静静的看着周晋,等过了片刻,道:“我对剑感冒,特别是名剑。”
除了静,就是无语,这两个人让人无话可说,赵炅更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不可能拿着这么一把强大的剑上凤武台吧。
他除了感叹,便是无语了,至于赵炅有没有其他情绪,这点我们都不知道。
周晋拿着那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又多了一把剑,递给赵炅说道:“你可以拿这把剑下去跟他比试了。”
赵炅把剑接过来看了看剑,这把剑似乎要比刚才的清水剑重几分,因为剑身剑壳都要比那把清水剑大,所以重是应该的。
这次彭雨生意外的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一眼,因为他对这把剑不怎么感冒,因为这不是名剑,但是彭雨生也能从刚才赵炅抽剑身的那一刻知道,此剑很锋利,也很不错。
凤武台此刻变的热闹了起来,凤武台上的夏侯阳睁开了双眼,因为他刚才是紧闭着双眼的,是在等赵炅的到来。
赵炅拿着那边剑,走到了凤武台上,他站到了夏侯阳的对立面,看着夏侯阳,没有说什么,还是夏侯阳先开口:“我刚才在想,或许你真是一个胆小鬼。”
夏侯阳的声音很大,大到大家都能听到他的说话声,赵炅静静的看着夏侯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北和院院门前输了,你或许没那么丢脸,而如果是在这里输了,那样会很丢脸,可你偏偏选择了这里。”
夏侯阳冷冷的看着赵炅,心中有些恼火,但他却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手中的剑,能有你能说会道就好了,可惜不是,出剑吧!”
赵炅也笑了笑,可能是为了迎合夏侯阳吧,说道:“也许你说的没错。”
赵炅拔出周晋借给他的剑,这把剑看上去很漂亮,很好看,赵炅忽然觉得自己很喜欢这把剑,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剑,想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或许过完年后,必须要给自己弄一把好剑。
剑身上光泽亮丽,刻有像鱼鳞一样的图纹,非常漂亮,赵炅看着剑身的刀锋,他可以想象拿着一根头发,在刀锋上吹一下,头发断掉的情形。
赵炅右手拿着那把不知名字的剑,左手扔掉剑壳,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夏侯阳,看着他手中的那把重剑。
赵炅、夏侯阳都亮出了自己的剑,他们彼此都看着对方,忽然一道剑光闪烁,夏侯阳出剑了。
夏侯阳的剑很冷漠,这股冷漠让凤武台变的更加的紧张。
一道重重的剑意袭来,因为这把剑也很重。
赵炅看着袭来的剑,他在思考这是什么剑法,不过时间不容忍他再思考。凭着对剑法的了解,也使出了自己手中的剑。
一个是熟练剑法的夏侯阳,一个是看尽千种剑法,了解剑法的各种精妙的赵炅,他们战斗在了一起。
凤武台四周一片肃静,大家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比赛,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两个人比武到底是谁输谁赢?
赵炅、夏侯阳手中的剑相遇无数次,无数的厉风呼啸而起,拂动他们的衣服,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两剑相交,无数的剑光犹如黑夜里的星辰划落,阵阵剑鸣响起,他们已经过了无数招。
夏侯阳的剑法沉重浑厚,招式连贯,一眼看出出自什么剑法,可赵炅的剑法却让人有些意外。
赵炅剑法一下似东,一下似西,数招过后便是另外的精妙剑招,剑法全无章法可言,更不能让人看出他用的是什么剑招。
但有一点,夏侯阳的每一招剑招都能被赵炅拆解,这无疑让人怀疑。
不是赵炅的剑法有多高超,而是他看尽千种剑法,知剑法的各种精妙,自然能够拆解。
寒风吹过,带起了片片落叶,起舞的落叶碰到那些剑光形成的光面,便消失不见。
站在凤武台周边的彭雨生、周晋静静的看着赵炅的比试。
不知道是周晋看不下去了,还是其他原因,说道:“你知道赵炅兄用的是什么剑法?”
他是在问彭雨生,他见赵炅那些剑招何其生硬,但看上去却是勤练了百变甚至千变的剑招。
彭雨生看了周晋一会,说道:“你应该去问他。”
周晋又一次恼火了,他很少生气的,可今天,他却生了好几次了。
周晋拿彭雨生又没有办法,因为彭雨生是一个让人很无语的家伙。
彭雨生以为周晋会因此而沉默下去,但周晋又说道:“你认为他们谁会赢?”
彭雨生还是平静的回答:“你不是知道吗?干嘛来问。”
周晋不再说话了,他没有去看彭雨生了,因为这家伙怎么这么没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