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口中的聪明,代表了彭雨生能够会通的他们的意思,太子党的态度,不需要说的太过明白,跟聪明人说话,是一件很省心的事情。
而彭雨生刚才的那不轻不淡的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即便你们太子党态度再如何强硬、或者说强势,他都不会妥协,因为有些事情,他不会去做,也不会去想。
石河沉着脸,一脸漠然,不过宁越则平静点。
“既然这样,那么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宁越看着彭雨生,平静说道:“彭雨生,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武学天才。虽然黄龙榜上无你的名字,但我相信,那里早该有你的一席之位,可能你不屑那种排名,但是有些事你必须要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情,是你难以逾越的。”
宁越顺便看了云台上其他的人,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我今天必须要告诉你们,你们只有二条路可以选择,要么就是队友,要么就是敌人。”
宁越情绪似乎变得漠然起来,他不再平静,而是霸气,有着一股威严。
静寂的云台上瞬间变的如菜市场,大妈大姑的吆喝声,她们的心声,是想多卖点自己的菜,而云台上,那种讨论喧哗声,透露出来的是一种深陷泥潭深渊边缘的挣扎。
有些人心想,这是在试炼,难道太子党不知道吗?为何他们会如此的明目张胆的威胁他们这些考生?他们中间有着怨气跟不解。有些人却觉得这也许是一种机会?太子党之所以如此张狂,如果没有任何背景,又怎么会敢这样做?
这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有着难以选择的挣扎性,就像是老婆跟老妈同时掉到了河里,你先救哪个?
彭雨生沉默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宁越话完,有十多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云台上顿时骚动起来。这些人看上去个个都精神焕发,给人一股压迫感,似乎有人认出了其中几个。
“黄龙榜,排名第二十三的南宫。”
“那个好像是黄龙榜排名三十八的唐钟。”
“嗯,你看那个穿黄色锦袍的好像是排名二十九的江天涯。”
有人心惊胆战,一身冷汗,这些刚走出去的人,刚才就站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却没有发现,他们就像最为平常的草木,所以云台骚动起来。
宁越脸色漠然,认真的说道:“现在到了你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刚才走出来的这些人,似乎有一种威慑,震住了云台上的众人。他们就像煎锅下的木柴,点燃了火,噼里啪啦燃烧起来,散发出来温度,把锅中的水烧的热热的,沸腾起来。
而那些内心挣扎,却不是太子党内部人员的众人,就如同等待任人宰割的羔羊。挣扎中意味着有人必须妥协,有人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
赵炅看着苏灿,说道:“如今已经到了选择的时候,不知道苏兄,该如何自咎?”
苏灿没想赵炅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略微有些惊讶,不过更多还是好奇,很认真的看了赵炅一眼,说道:“听说赵兄弟,是个不拘小节,不畏权贵,有原则的人。我想问问,赵兄遇到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
赵炅笑了笑,道:“你不用夸我,我怕我飞的太高,到时候摔下来,不是缺胳膊断腿,而是连命都丢了。”
苏灿却道:“赵兄说笑了。”
赵炅沉默了会儿,微笑道:“苏兄倒是很会打太极啊!”
胡玲菲瞧着苏灿似乎露出不悦的神色,奚落道:“他那种人只会耍耍嘴皮子,他能有什么高见?”
苏荀往这边望了望这边,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
云台上已经有一百多人做出了选择,有人站到了宁越那边,有人则站到了彭雨生这边,从选择上来说,这也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不过还剩下一百多波人,依然站在那里,当然中间也有赵炅他们。
彭雨生看了过来,脸上很平静,并没有因这些人,未做出选择而生气,只是微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的。我想说的是,你们站在那里,可能代表的不是中立,而仅仅只是摇摆不定,因为这种情况下是没有中立面的,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会场再次安静,因为彭雨生的话,就如同一名高僧讲究佛道至理。
站在宁越那边,就代表着已经选择了太子党,而站在彭雨生这边,并不是选择了谁,他们选择的仅仅是一种出自他们自身思想的追求,一种不畏权势的追求。
赵炅看了看彭雨生这边,又看了看宁越那边,说道:“他们都在看我们,现在是该到做出决定的时候了。也许他说的对,此时此刻,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如果真要这么说,那只是一种为自己逃避的借口罢了。师兄,不知道你怎么想?”
赵炅没在去跟苏灿探讨什么,他现在想知道师兄的想法。
其实赵炅已经知道师兄做出了选择,他只不过是想再问问而已。师兄喜欢安静,一心想出世,做个闲云野鹤的人,不喜权谋的人。
赵齐平静的笑了笑,说道:“师弟,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赵炅抿嘴的微笑了一下,便沉默不再说话。望向身旁的胡玲菲:“丫头片子,你怎样?”
胡玲菲嘻嘻笑道:“妹妹当然跟着哥哥走了。”
赵炅环视了一下,轻声的笑着说道:“这姑娘越来越会说话了。”
玉溪对着赵炅嘲弄道:“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玉溪的话很轻,但胡玲菲、赵齐、郝然都听到,不由胡玲菲面颊樱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赵炅看了眼胡玲菲、看了眼赵齐、看了眼玉溪,看了眼郝然便迈开了脚步,向靠近彭雨生的队伍走去,他选择的不是彭雨生,就像彭雨生说的那样,他们选择不是任何人,选择的是自己,是自己的思想的追求,这也可以说是一种高深的境界禅悟。
他们是想在一种不太受约束,也就是不在任何屋檐的情况下,去追求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想法。
云台上,渐渐的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形式。一个是宁越代表的太子党,一个是彭雨生代表的自由队伍,一个则是没有做出任何选择,可能他们觉得,顺应心意,不一定要选择谁跟谁,有我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这种气氛下,如同一桶凝固剂,把周围都凝固起来,人人都觉得压抑。
宁越看着自己十三人站在最前方,而彭雨生那边也不过区区三人站到最前方,这种反差让至少让他有些开心,但是也难以让他愉悦的笑起来,因为对于他们太子党来讲,居然还有这么多人,都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神情有些漠然道:“彭雨生,你说的想法,你说的追求,你说的不畏,可现在呢?”宁越指着依然站在那里没有选择任何谁的一群人,道:“他们又作何解释,难道他们就没有想法,没有思想,没有追求了吗?”
彭雨生说道:“其实没有谁选择谁跟谁,他们这样,并不是代表他们没有想法,没有追求。不管是站在我身后的,还是他们,都是跟随自己的心,都有无畏精神,恰恰决定这些的不过是他们之间的性情而已。我恰好想问你的是,站在你身后,你说有多少是自愿,而不是被你们的强势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