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睚眦这是怎么了？”怨气之灵一脸懵逼。
“或许，鲛人族和龙族的事，和神庭有关吧。”颜子靖抬头看天，随后向大海飞去。
蓝黑色的海水海浪翻滚，自海底冒出一个又一个的水泡，似有什么要从海里出来。
“人鱼族要上岸了，你先回去吧，让我来。”
颜子靖的脑海里响起这句话后，便失去了意识，他的褐色圆瞳也变成了血色竖瞳。
待到颜子靖变成乌什欢后，海面升起一个直径一百米的巨型水柱，水柱上，密密麻麻满是人鱼族的族民。
随着水柱的升起，海面升起一片白茫茫的雾，那雾越来越浓，雾气翻涌，向岸上袭来，转眼间，沿海的城市便全被雾气笼罩了。
人鱼族的族民随着雾气踏上海岸，神奇的是，他们的鱼尾触及陆地后就变成了双腿，一些族民不适应地跌倒了，还有一些族民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在海里骁勇善战的人鱼族，到达陆地上后，宛若刚刚学步的稚童，脆弱得不堪一击。
自然，皎岩也在这些族民之中，他紧抿着嘴唇，正努力站起，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双腿，掌握不了平衡，再次摔到沙滩上，沾了一身沙土。
人鱼族是生活在大海里的，没有衣服，故而每个族民都是赤条条。幸而大雾遮挡了人鱼族民的身形，大家互相都看不到，也避免了尴尬。
只是区区雾气，怎能掩住太阳的光辉？乌什欢周身一米都没有雾气。他四下张望，随后耳根通红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大雾掩不了他的身形，自然也遮不住他的视线，所以一些不该看到的，他都看到了。
这群，这群不自重的人鱼族民！他们，她们…都不穿衣服的嘛。
乌什欢打了个响指，把自己的衣服都拿了出来，都是清一色的血红色长袍。
金乌的衣服都是用血红色云霞一点一点织出来的，毕竟，只有云霞才不会被金乌的体温烧成灰烬。
“你挤我下线，就是为了把自己的衣服送给人鱼族族民？”乌什欢说着，左眼变回了褐色圆瞳。
“住嘴。”乌什欢道。
“哎？我偏不，你总是和我抢身体的使用权，这回咱俩同时在线，你又让我住嘴，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么？”颜子靖撇了撇嘴。
乌什欢不再理会颜子靖，一挥手，丢了所有衣服，那些衣服准确地落在每个人鱼族民面前。
随后乌什欢展开羽翼，飞到空中，他的羽翼越来越大，最终遮住了整片海岸。
人鱼族随雾气上岸，只是雾气会被阳光驱散，雾气散了，人鱼族的双腿会变回鱼尾。
乌什欢以羽翼遮住阳光，是想让雾气散得慢一些，想让人鱼族在岸上多待一会儿。
“你是金乌神，理应对世间的一切一视平仁，你为人鱼族民遮光，算不算徇私？”颜子靖吐槽道。
“我还不是真正的金乌神，徇的什么私？”乌什欢道。
“好吧。”颜子靖撇撇嘴，转移了话题，“那天二舅来，苦口婆心的和我说了很多，可他不知道鲛人被族灭的事，你活在神话时期，你知道此事么？”
“不知。”乌什欢惜字如金。
“唉？鲛人被族灭不应该是条大新闻么？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知道？”颜子靖挑眉。
“人鱼族灭时，我已殒身历劫，自然不知。”乌什欢道，“至于二舅，他那时在凡间修行，自然也不知。”
“好吧。”颜子靖道，“不过我们要一直在天上给人鱼族遮光吗？不去调查鲛人的事么？”
“不必。”乌什欢道，“二舅已经去了。”
“唉？”颜子靖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乌什欢道。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颜子靖音调提高。
“……”废话得不到回答。
颜子靖自觉无趣，便什么也没说了。他有些好奇，乌什欢究竟是谁带大的，怎么养成了这副清冷性子？
不过想来也是，乌什欢自小父母双亡，少年时十个哥哥又死了九个。亲人离去的痛，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他。
这般疼痛，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颜子靖永远都无法感同身受的。
……
沙滩上。
皎岩与人鱼族民们都穿了乌什欢送的衣服。
他们上岸一小时，成功都掌握了平衡，聚在一起，向雾蒙蒙的天空深深鞠了一躬。
“喂喂喂！鞠什么躬？像我挂了一样，真要感谢我，磕头才有诚意，我不介意一口气收下这么多膝盖。”颜子靖道。
乌什欢，“……”
“可惜了，我们飞的这么高，他们看不到我们。这事儿干的，太糟心了。做好事不留名太傻了，一直年轻的LeiFeng叔叔还知道写个日记呢。”颜子靖长吁短叹。
乌什欢，“……”
……
彼时，皎岩带领人鱼族族民向市中心走去。
人鱼族清一色的俊男靓女，走在一起十分养眼，唯一别扭的是，大家都穿着同样款式同样大小的血红色衣袍，远远看去，像一群邪教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