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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歌声嘹亮,思乡情浓

就在新战友们忙着教国威和大壮整理内务的时候,班长带着两位战友回来了,领回了褥子、床单和棕垫,还给大壮借回了一床被子。班长,安排战士们先帮国威和大壮把铺位整理好,然后自己拿过大壮的被子,三下五除二的把被子给拆开了,把棉絮拽出来,然后喊战士们拿过几个脸盆,让国威跟大壮把自己泡了海水的衣服放进去,接着让战友们领着国威和大壮去洗刷间帮他俩一起把衣服洗一下,顺便把棉絮也拿去漂洗一下,浸过海水的棉絮也是一层的盐碱,不用清水冲干净是没法继续用的。

“李壮志,你可真够猛的啊,说掉海里掉海里就掉海里了。”战友们调侃道。

“恁们别说俺了,俺那也是不小心啊!说猛,还是有志哥,看我掉海里了,心思都没细心就普通跳下来咧。”大壮说道。

“翻译,翻译,赶紧的,李壮志你慢慢的说,说普通话不行吗?”赵天贵说道。

“壮志,是说啊,大家伙都别再说他了,他也是不小心才掉到海里去的。还说,我比他猛,看他掉到海里去了,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国威说道。

“对对,我,我就是这这,个意思,嘿嘿。”大壮别别扭扭的用普通话说道。

“乖乖,杨国威你也太猛了,你就敢跳海里去,你不知道海里水多凉啊!”刘世亮惊讶的说道。

“那时候,那还有时间想啊,看到大壮,就是壮志掉水里了,一着急就跳下去了,其实跳下去才知道,自己跳下去,也没啥用。要不是孙连长、杨干事,还有渔民伯伯,我们俩谁都上不来了。”国威说道。

“那可不,俺们本来是会水的,可是掉到海里之后,就不知改咋办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海水又亮,还不好喝。”大壮说道。

“还海水能好喝吗,我家就住在海边SH水又咸又苦,那是不能喝的。”赵天贵说道。

“对对,就是又咸又苦。”大壮紧接近着说道。

“又咸又苦,你就别强调了,咱俩得谢谢战友们帮我们洗衣服,要不是战友们带我们过来,我们连洗刷间都找不到。谢谢战友们了。”国威表达着谢意。

“对对,谢谢战友们,嘿嘿,以后你们洗衣服,我也帮你们洗。”大壮也跟着说道。

“你俩客气了,有什么谢不谢的,从今往后啊,大家都是好战友,好兄弟,对不对啊,兄弟们!”赵天贵说道。

“对对”。战友们一起回应道。

战士们洗完衣服晾好回到房间,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

“赵天贵,高丰源,今天是不是轮到你们俩打饭。”周长风问道。

“对,是我们两个打饭。”高丰源回答道。

“那好,今天换一下,高丰源带着李壮志去食堂打饭,回来之后,再把值班表重新安排一下。”周长风说道。

“好的,我们这就去。”说完,高丰源带着大壮拿着大家的饭盆、勺子去食堂先跑去食堂打饭了。在部队上一切的例行工作都是要求统一进行的,吃饭更不例外。新兵营是临时单位,炊事员也都是在各连队抽调来的,每到开饭的时间,每个新兵班都会安排两名新战士先去食堂打饭,其他的新战士列队前往饭堂。打饭排有值班表,新战士们轮流值班。

“好的现在大家到外面集合。”张长峰下达着口令。新战士们赶紧的到院子里集合,与此同时,一班和二班的新战士也都出来集合了,一个排的新战士迅速的排成了三排横队。

“都有了,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周长风依次下达着口令。周长风看着刚刚列队完毕的队伍,开始重新调整每位战士的位置,刚刚来到部队的几位新战士,现在都在各班组的排尾位置,由于身高的原因,队伍显得不是那么整齐。

“一班的王泽凯、吴大辉,你们两个往前挪。二班的庞石凯、杜大顺、李新伟,你们的位置也往前挪。三班杨国威,你挪第二的文位置,排在宋树根后面。一班长、二班长,你们俩一起看看,调整一下新战士的站位。”周长风说道。一班长陆海波和二班长梁志远从排外的位置站出来,一起比对每位新战士的身高,重新安排了新战士的站队位置。

“好了,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周长风下打着口令。战士们跟随着口令统一做着动作。

“一。”“二。”“三。”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缺一。”队伍最后位置的战士,报出缺一,锁定了队伍的实际人数。

“稍息,立正,各位战友大家一定要牢记自己在队列中的位置,以后集合的时候,不要站错,明白没有。”周长风问道。

“明白。”新战士们立即立正,响亮的回答着。

“稍息。”周长风下达口令,然后向后转面向排长苏红星,敬了一个军礼,排长立即还礼。

“报告排长,新兵营一连一排战士集合完毕,应到30位,实到24位,6位战士打饭,请指示。”周长风声音洪亮的报告到。

“出发。”排长苏红星下打着命令。

“是。”周长风回答道,再次敬了一个军礼,排长进行了还礼。之后周长风再次向后转,面对着队伍。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齐步走。”周长风一次下达着口令。战士们跟随着口令的依次做着动作,出发向饭堂走去。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周长风喊着行军口令,统一步调。

“一二三四。”战士们高声呐喊着。

“一,二,三,四。”周长风拉长行军口令的节奏,再次喊着。

“一,二,三,四。”战士们跟着一起呐喊着。一时间,新兵营各连、排的行军口令此起彼伏,响彻了军营的上空。

当所有的新战士都来到饭堂门口的时候,几百人黑压压整齐的队伍可以说是相当壮观了。各连、排向值班的连长依次汇报,此时,负责打饭的新战士和炊事班的战士也都打完饭,快步的走出饭堂回到队伍中,站在自己班组的末尾位置。

“报告营长,新兵营全体人员集合完毕,应到296人,实到296人请指示。”一连连长孙洪亮。

“稍息。”营长,李广平下达着命令。

“是。”孙连长转体面向队伍,下达了稍息的口令。然后跑步来到队伍的第一排排尾位置。

“都有了,立正,稍息,各位新战友们,大家好。”李营长跟所有的新战士们问好。

“营长好。”战士们声音洪亮的应答着。

“稍息。今天,咱们新兵营的最后一批新战士,来自豫西北大地WZ县的56名新战士加入到了我们新兵营。从今天开始,咱们新兵营完成了全部干部、战士的集结。大家义无反顾的来到部队,立志为了保家卫国的事业奉献青春。作为一名战士,不仅仅要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优良传统,练就合格的军事技能。更要培养令行禁止的工作作风,协调一致的军事素养。下面,我们在开饭前,首先唱一首军歌来提升一下我们的气势,今天我们要唱的军歌名字是《团结就是力量》,大家都会唱吗?”李营长问道

“我会。”“我会。”“我不会。”“我不会。”新战士们噪杂的回答着。

“好这样,会唱举手,让我看一下,有多少人会唱。”李营长说道。

“好,放下,看来不会唱的战士还挺多的。这样,我来教大家,我唱一句,大家学一句。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李营长先唱了两句。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新战士们一起跟着学。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李营长继续教着战士们。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学了几遍之后,战士们基本上都掌握了。

“现在,大家都会唱了没有。”李营长问道。

“会唱了。”新战士们回答。

“那好,还不是很熟悉的战士,晚上回去之后,各班长再教一下,另外,以后把我们一直传承的军歌都给战士们教一下。下面,我起个头,大家一起唱。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一起唱。”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西斯的开火,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西斯的开火,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嘹亮的军歌在军营上空久久的回荡。

“好的不错,战士们唱的很好,大家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希望大家在以后的训练和工作中,继续发扬。好的,我的讲话完了。”李营长结束了今天的训话,战士们立即回复立正的姿势。

“稍息。”随后,李营长往后退了几步,把指挥的位置让了出来。孙连长立即跑步来到指挥位置。向李营长敬礼,李营长还礼。“营长同志,是否准备开饭请指示。”一连连长孙洪亮。

“准备开饭。”李营长下达命令。“是。”敬礼,还礼,这是部队必须的礼节。孙连长转身面对队伍。“全体都有,立正,第一列、第二列开始,齐步走,其他队伍跟上。”孙连长下达了口令,战士们陆陆续续的走进饭堂。诺达的饭堂内有几十张大圆桌,每张圆桌上都放着盛满米饭的饭盆和几盘炒菜,但是没有凳子。没有凳子的主要原因是,饭堂的空间有限,张桌子之间的距离相隔都非常近,根本没有空间放置凳子。战士们以班为单位在自己的班组的饭桌面前站好,随着一声开饭的口令,战士们开始了紧张的用餐,由于大家都是站着用餐,再加上饭菜都已经打上有一段时间了,已经不烫了,所以用餐的速度非常快,用完餐之后战士们三三两两的离开饭堂回自己的班组去了。剩下的一切都交给值日的战士,包括刷洗饭盆,擦洗饭桌以及打扫地面。

当新战士们都回来之后,时间还很早,才不到晚上7点钟,各班长召集所有的新战士开始讲解,以后日常生活中的需要注意的事项。

“大家注意一个问题,刚刚我们去用餐的时候是列队过去的,但是回来的时候,你们三三两两的走路回来的时候都非常的散漫,从今天往后,大家不管是在营区里面或者外出的时候,必须按照规定两人成排,三人成列,不能像地方的老百姓一样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明白没有?”周班长问道。

“明白。”新战士们回答道。

“还有刚刚咱们唱军歌的时候,有几位战士还不是很熟悉,一会,大家把《我是一个兵》《团结就是力量》《打靶归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几歌词抄一下,会的教一下不会的,都不会的我来教大家。知道了吗?”

“知道了。”新战士们回答道。

“那好,大家现在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要是没有的话,都先抄一下歌词,互相学习一下。”周长风说道。

“报告班长,我跟李壮志还没有牙膏牙刷,赵天贵下午的时候带我俩去小店买一下的,我还想买本信纸给家里写封信。”国威说道。

“写信是个大事,谁来了之后还没有给家里写信的,一会抄完歌词都给家里写封信报个平安。”周长风说道。

“我还没写呢,我不知道怎么写。”杜文峰说道。“我也没写呢。”宋树根也跟着说道。

“我写了。”陆小涛和郝新志回答道。“我也写了。”刘世亮和高丰源说道。“我也写了。我现在能带他们俩去买牙膏牙刷和信纸了吗?”赵天贵问道。

“去吧,快去快回。”周长风说道。

“是,知道了,走快走。”赵天贵,招呼着国威和大壮。三个人起身蹬蹬蹬跑出门口,向大门口附近的小商店跑去。进了小店还是赵天贵比较老成跟营业员打着招呼,毕竟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您好,给我们拿两盒芳草牙膏,两支牙刷再拿一本信纸。”赵天贵说道。

“两盒芳草牙膏5毛,两支牙刷2毛,一本信纸2毛,好了,你们拿好,一共9毛钱。”营业员说道。国威赶紧掏出钱付了账。三个人拿着牙膏牙刷又是一阵跑,来回几分钟,就回到了班里。接下来,新战士们都认真的抄写歌词,抄完歌词之后就开始写信。趴在卧铺上,那个硬纸板垫着,开始把自己对家乡的思念,对部队的认识统统写进了里面。因为都是第一次离家出远门,刚刚到了部队之后的新鲜劲还没过去,但是一拿起笔来给家里写信,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顿时涌上心头,边想着家乡的父母,边写的时候情不自已的泪珠会突然间在眼眶里打个转。

爷爷、奶奶、爹、娘:

您们好,我已经安全的到部队上了,我、大壮跟着孙连长一起坐了汽车,又坐了4天的火车,坐了一宿的船,又坐了大半天的汽车,我们总算来到部队上了。

今天下午,孙连长带着我们看了大炮还有机枪,孙连长还给我们讲了以前的老红军用步枪打RB鬼子和美国鬼子飞机的故事。还有,原来孙连长就是一个战斗英雄,他曾经参加过西沙自卫反击战,打过南越猴子,还立过二等功呢。

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还有点想家,今天晚上我们去吃饭的时候,是排队去的,吃饭以前还得唱军歌。部队上吃饭不吃馒头,都是吃米饭,米饭也挺好吃的。吃完饭,战友带我跟大壮去买了牙膏、牙刷,部队上要求必须要养成刷牙的习惯,保持良好的个人卫生。

战友们说,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了,也不知道到底训练什么,好像是说要练队列,反正明天就知道了。爷爷、奶奶在家一定要注意身体,爹、娘干活累了也要多休息,千万别累着。您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训练,好好学习的。我在部队一切都好,您们不用挂念。

此致

敬礼

儿:有志

1981年12月23日

国威没有写大壮掉到海里,自己为了救大壮也跳进海里的事情,怕爹、娘,爷爷奶奶,担心。写完之后,又看了两遍,确认没有啥问题之后,刚想塞进信封。大壮看国威写完了,立马爬起来,跑到国威的铺位上来。

“有志哥,这信咋写啊,我又没写过,你的给我看看,我抄一下呗。”大壮说道。大壮这么一吵吵,另外两个战友也跑过来了。

“对对,杨国威你的给我们抄一下吧!我们不会写。”杜文峰说道。

“这个信,不能给别人看你们知道不,信是个人的秘密。”国威说道。

“哪有那么多秘密啊,反正就是部队上这些事,我们不会写,这一次你就给我们看看吧,我们看一次,以后就会写了。”杜文峰说道。

“是啊,有志哥,你就给我我们看看吧,你要是不给我看,你就给我写一封,反正你是我哥,我不管。”大壮开始耍起赖。

“行行,给你们看看,给你们看看,还不行吗,可说好了啊,就这一次,以后,可不给看了啊!”国威说道。

“那是,那是,以后会写了,就不用看你的了,谢谢你啊,杨国威!”宋树根说道。

“客气啥,刚刚你们还帮我跟壮志洗衣服了呢。”国威说道。

“对对,你们还帮我们洗衣服了呢,还有,有志哥,你就说我是大壮不就行了,老说壮志,我怎么自己都决定别扭呢。”大壮挠着脑袋说道。

“得了吧你,你还以为现在是在家啊,都是叫小名,现在是在部队上了,以后你叫我也直接叫杨国威,不许叫有志哥了。不过就咱俩的时候,还是叫有志哥,显得亲。”国威说道。

“叫你杨国威,那哪行,从小都叫有志哥的,我不干,我可叫不来,还有,有志哥你咋没把我掉海里,你还跳下去救我的事写上啊,这事多新鲜啊,他们肯定爱看。”大壮萌萌的说道。

“把你掉海里,我跳海的事写上,爹娘、爷爷奶奶他们不得担心死啊!你这个笨蛋,还新鲜,他们爱看,你傻呀你!”国威边说,边照着大壮的脑袋轻轻的削了一巴掌。

“哦哦,可不咋地,我这不是傻吗?都怪你有志哥,从小就老是收拾我,把我给打傻了都。”大壮对于国威说自己,是一点都不生气,还自我解嘲的开起了玩笑。引得战友们一阵欢声笑语,就连班长周长风也跟着哈哈大笑。轻松愉悦的气氛表围着这群年轻的战士,欢快的笑声让他们忘记了刚刚还萦绕心头的思乡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