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鸦雀无声,文武群臣无不是面面相觑。迁都,西汉的帝都在长安,东汉的帝都在洛阳,今天董卓要将帝都迁到长安,将已经165年得东汉基业转移到另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将百万百姓的家移到那个他们不愿意去的城市。
“相国,为何要迁都?”王允乃是文臣之首,这时候自然是他出列发问。
“咱家不是说了吗,夜观天象看帝星亮于西,这不正是表明长安旺吗?想这大汉朝历经165年,这几年黄巾叛贼祸乱,自然灾害数不胜数,百姓也过得并不踏实。我们应当依照天意,进行迁都大计。这样大汉朝才能风调雨顺,绵延万年。”
“相国,长安一片废墟,若是我们大规模进行迁移,陛下该住在哪里?”王允继续谏道。
“王司徒,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咱家能在三个月内将长安修造的富丽堂皇,一个比长乐宫更豪华的万乐宫马上就能出现在各位眼前。你现在应该问何时启程,都需要带些什么,而不是问这些愚蠢的问题。”董卓笑道。
“董卓!百年帝都怎可说移就移,你这样做必遭天谴!”一位年轻的大臣走出群臣之中指着董卓大声骂道。
董卓一听,不气反笑。“天谴?这是上天给咱家迁都的旨意,又怎会天谴?你妖言惑众,当真该死,该受这天谴!”
说完董卓便拔剑刺去,那年轻的文臣不会武艺哪是董卓的对手,只听“噗”的一声,董卓佩剑便没入到了大臣躯体之中。大臣慢慢倒了下去,鲜血止不住的漫散在大殿之上,然后没入各位文武群臣的心里,空气中那股血腥的气味让各位大臣难受,哭泣。
“我意已决,谁若在敢上言,必如这厮一般,遭天谴!”董卓哈哈大笑道。
粗狂的笑声,那一滴滴未曾凝固的鲜血,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道,不禁让众臣变色,内心悲愤。大家无不是握紧了拳头,瞪视这董卓。董卓冷哼一声扫视了一圈文武群臣,众大臣这才又低下头去,他们现在不是董卓的对手,有心余而力不足。
“既然相国意决,那相国准备何时动身?”王允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躯体抖栗的说道。
“午时出发!你们现在就回去收拾行囊。等午时在洛阳城门集合,谁若是晚到,杀无赦!”董卓摸着自己的佩剑冷冷威胁。
“臣遵命。”各大臣不甘心的跪了下去。
“这就好,你说是吧陛下?”董卓抬头望着坐在龙椅上的汉献帝刘协。
献帝年幼,见到有大臣被这个粗狂的胖子杀死本就害怕,此刻突兀听到胖子对自己说话,竟然吓得尿了裤子。董卓看在眼里,笑声更浓了。
午时三刻,洛阳城门。各位大臣无不是带着一大堆东西。而迁都长安的消息也早就传遍了洛阳城的每一个角落。百姓们皆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生活多年的家,无奈董卓命吕布杀了几个百姓后,大家不甘心的妥协了。
“你们带那么多东西干吗?”董卓看到王允带了三箱东西又环顾周围大臣皆是如此不禁问道。
“回禀相国,这都是必须带的。”王允摸着身旁的箱子。
董卓径直走到王允身边,也不征求他的同意便霸道的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皆是竹简。打开一卷乃是董仲舒所著的《春秋繁露》。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麻烦!一本破书便让你们如当珍宝。”董卓说完便将手中的《春秋繁露》扔到了地上。
王允见状连忙跪下捡起了这本儒学经典,然后放进了怀中。董卓冷笑一声便吩咐道:“来人,将这些不相干的物件一律扔出来。”
看到士兵们皆是冲向自己所带的物品,大臣们无不是纷纷出言,一时间场面混乱。董卓大喝一声这才制住,随即说道:“你们那些破书看了能让大汉朝千秋万代?一些破书而已,没了在到长安城买。咱们这是迁都,事不宜迟的大计。怎能因为你们东西繁多便耽搁了时间。仍,全扔了!”
大臣们仍跪在地上求饶,董卓也不为意,只是看着那些文臣所带的书籍全被扔了出来这才嘿嘿一笑。不消片刻,东西繁多的场景已经不见,每人旁边都是只要少量的东西。
“这才对嘛!这样咱们才能加快速度早到长安。我已经命令李傕和郭汜两人在长安修造万乐宫,到时候大家就能一饱眼福新的长安!既然洛阳已经无用,等我军走后便命人烧了!”
董卓一席话让大臣们大惊失色,皆是跪了下去七嘴八舌的谏言。董卓不耐烦的冷哼一声,便指着跪在地上的王允。
“王司徒,你们又议论什么?你们读书人问题真多。”
“相国,既然咱们已经决定迁都长安,那这洛阳为何还要烧毁?这都是百姓士兵一步步建造起来的。”王允勇敢的反驳了董卓烧毁洛阳的提议。
“我说王允,既然迁都长安那这洛阳自然无用,为何不烧?再说了,叛军若是来了,难道要送给他们一座坚如硬石,繁华富裕的洛阳?”董卓冷哼。
“这相国,望您三思啊!”王允说完,身后的各大臣便是出言附和。
“我意已决,谁若是在说,咱家便杀了谁!出发!”
董卓不顾反对的上了马车,文武群臣无不是唉声叹气的看着洛阳城,这也许是他们看繁华洛阳的最后一眼。王允看着洛阳城,心里感慨万千,他突然觉得此刻的洛阳城是如此落寞,像一个老人,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已到大限。
“出发!”吕布大喊道。
浩浩荡荡的队伍慢慢行出洛阳城,大臣百姓皆是一脸悲愤之情,这是他们的家园,是大汉朝165年得基业,不消一会儿便要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烧去的是富丽堂皇的建筑,是人民百姓的辛苦汗水,是大汉朝的人心。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一落落大方却满脸悲愤之情的女子叹道。
“琰儿,小点声。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中郎将蔡邕听到女儿竟然念出自己平常在家所作之词不禁出言提醒道。
蔡琰点了点头,16岁的她回头看了那繁华落寞的洛阳城最后一眼,从今往后这样的洛阳只能留在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