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军营,此时此刻,张绣正在召开军事会议。胡车儿伤势已经痊愈,这都要对亏张绣的功劳。胡车儿所习武艺乃是张绣亲自传授的“无道疯魔”,这“无道疯魔”乃是邪恶之功。那日在树林小道,胡车儿被太史慈打伤,生命垂危,却也是误打误撞让功力在进了一步,眼下的胡车儿武力越加恐怖,他有信心,若是在见到太史慈,定然不会溃败。
“军师,我们还要继续围困洛阳?咱们的粮草也已经不多,前去催粮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但是却得到了一个消息。”张绣叹了口气,本是玩世不恭的他眼下也眉头微皱。
“什么消息?荆州那边传来的?”贾诩小声问道,但是细细看去,却见他同样皱着眉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荆州那边传来消息。有六路大军欲瓜分荆州,而这六轮大军的先锋也已经混入荆州,在荆州蓄势待发。另外宛城那边同样传来消息,郝萌和太史慈攻打宛城,中途被魏延和文聘阻击,正当太史慈将败之时,半路却杀出来个赵云,反而是让魏延和文聘大败。”张绣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在场众人顿时大惊。
“这赵云我曾经和他交手过,他乃是我的师弟,尽得师父童渊真传。另外他好像根据家师成名枪法百鸟朝凤枪为基础而自创了一套七探蛇盘枪,这枪法比那百鸟朝凤枪更是厉害几分,但是那次交手我便看了出来,赵云的七探蛇盘枪分为七探和蛇盘两个分类。蛇盘为防守,七探为进攻,但是那一次他用七探来攻我,我发现他只能施展出来六招,可想他自己创建的招式都未能领悟,真是可惜。”张绣说起武学便是滔滔不绝。
“令我担心的并非赵云,而是那六路大军。一个赵云在厉害也只是一人,焉能敌得过千军万马?为何六路大军会在这个时候对荆州下手?主公,你可知道那六路大军为哪路诸侯的兵马?”贾诩出声问道。
“说起这个我便来气,据说这六路大军为:西凉太守马腾、洛阳太守陆峰、兖州刺史曹操、冀州牧袁绍、扬州刺史袁术以及江东太守刘繇。他们这六路大军每次攻打荆州城池皆是说乃是我张绣为内应让他们扮作百姓混入到了荆州,这不是摸黑我嘛!”张绣说到这里便闷闷不乐,狠狠的锤了一下椅子。
“不好!刘表懦弱但是心系荆州,所以他不会允许荆州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我料想根本没有什么六路大军欲瓜分荆州之事,而是赵云几人的计谋,他们便是利用刘表这一点来让将军退兵。”贾诩顿时站起身来,面色大变。
“哼,古语有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刘表既然已经答应与我们合作,眼下洛阳将破怎么能轻易撤兵?”张绣更加不快。
“将军,咱们的粮草全靠刘表支撑,若是失去了刘表的支持,我们围困洛阳也没有了意义。我料想刘表一定会让将军回军,若是回军一切好说,若是不回,那便是证明了将军乃是和那所谓的六路大军串通一气欲瓜分荆州,这样的话我们连宛城都会丢掉!”贾诩急的跺了跺脚,这正是形势一片大好,怎会出了这档子事情。
“将军,荆州有信使而来!”这时一个士兵进账说道,张绣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士兵领那信使进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贾诩叹了口气,这信使既然已经来到,那大军也在洛阳支撑不了几日,可悲可叹,一招错步步错,竟然高估了刘表低估了陈宫。
“军师莫要哀愁,或许是那刘表命人送粮草呢?天无绝人之路,我料想那刘表不会如此轻易的相信有六路大军瓜分荆州一事。”张绣看到贾诩满脸愁容便出声安慰道。
“将军,我家主公希望将军即可退兵返回宛城。眼下洛阳已经围困多日,陆峰即将领兵返回,为了宛城安危,我家主公请将军回军。”那荆州信使进账后便跪下说道。
“眼下洛阳将破,正是我军出兵的大好时机,怎能让我们撤兵?你家主公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一起拿下洛阳嘛,怎么眼下便变了卦?”张绣傻眼了脱口而出问道,其实他真的是气结,问一个传令送信的荆州小兵能问出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你家主公为何让我们退兵?若是不说实话,那便把命留在这里!”贾诩脸色一寒当下便上前逮住小兵的衣服,胡车儿听到贾诩这样说便守在了大帐门口对那小兵怒目而瞪。
“将军饶命,将军扰民。传闻六路大军瓜分荆州乃是因为将军放行才能进入荆州,所以我家主公便希望将军撤军。”小兵慌慌张张的说道。
“若是我不撤呢?是不是就不给我运送粮草了?”张绣冷哼一声,便望着那神色惧怕的小兵问道。
“这……”
“说!”张绣脸色冷漠的喝道。
“我家主公说,若是将军不退回宛城,那便表明将军和那些诸侯是一路的,主公便命魏延将军取了宛城!”小兵说完,贾诩便送开了握紧他衣服的双手,当下脸色冷漠的退回到了一旁。
“欺我太甚!这明明就是一个谣传,怎会如此轻易的上当?”张绣大怒,使劲一拍椅子,那椅子顿时粉碎,吓得荆州信使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回复你家主公,我们收拾行囊,明日便领兵返回宛城!”贾诩叹了口气,然后上前对那荆州信使说道。
荆州信使听了此话,顿时随意不少,然后便匆忙退去,出了营帐果断上马朝襄阳行去,本来还想歇息一番,这被张绣一吓也就没了胆量。
“军师,那刘表怎么如此糊涂,怎么会如此轻易相信有六路大军欲瓜分荆州?难道他看不出来这是敌人的计策吗?就算他看不出来,蒯越、蒯越、伊籍这些谋士总会看得出来吧,他们难道也傻了?我们即日便能攻下洛阳,我坚决不退!只要攻下洛阳,哪怕没了宛城那也值得!”张绣气的呲牙咧嘴。
“将军莫要糊涂,就算刘表支持我们,那我们也要明日退去,因为陆峰将要回来。陆峰一回来敌军便顿时士气猛增并且人马更多,我军更是打不起消耗战。与其这样,倒不如今夜搏一搏,或许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贾诩突然话锋一转。
“军师可有良策?快快说来,今夜我要做先锋,这连日来的战事让我憋屈不已,早就想上阵杀几个敌军了!”张绣一听贾诩说今夜欲搏一搏便来了精神。
“胡将军,今日上午你们领着士兵前去洛阳城前造势,效果如何?”贾诩问向身后的胡车儿。
“造势?哦……原来军师说的是那个,效果很好,那些洛阳士兵皆是对我们怒目而瞪,看起来他们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胡车儿想起今早前去造势一事便哈哈大笑。
“只是怒目而瞪那不行,得表情软弱并且加一些憎恨,这才是饿到极致的表现。这样吧,我现在亲自去看看,咱们的大军仍在洛阳城下吧。”
“在,没有军师下令,他们不敢回来,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差事,他们在洛阳城下饮酒吃肉。只是我很好奇,咱们的粮草也已经所剩无几,为何却要浪费在这个身上?既然敌军没有粮草,那再饿一饿自然也会到达军师想要的效果。”胡车儿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那样不能饿到极致,我要的极致是要他们精神崩溃!”贾诩声音传来,可是他的身影已经出了营帐,胡车儿和张绣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贾诩一人策马行到洛阳城下,却见此刻张绣大军有千人之多皆是在城下喝酒吃肉,贾诩微微一笑行到了大军阵营中。
“军师来了!”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看到了贾诩,然后纷纷站起身来朝贾诩看着,同时不忘对贾诩行礼。这一些日子以来,贾诩在军中已经甚得士兵之心,士兵们皆是笑着说军营里来了个神机妙算的仙人,自然说的便是贾诩。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继续吃,大家记住,要吃的痛快,喝的兴起,必须要让洛阳城内的所有士兵皆是听到动静并且眼馋。”贾诩吩咐了一番,士兵们哈哈一笑便继续吃了起来,一时间碰杯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贾诩微微一笑,这些士兵倒是表演的给力,心中也是欣慰不少。他抬头朝洛阳城关望去,此刻那些守城士兵皆是眼馋的望着城下张绣这帮人手中的酒肉,并且他们眼神中不只有馋意还有憎恨。贾诩暗自点了点头,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这才是饿到极致的表现。若是一直围困敌军令他们饿到极致的话,等攻城之时反而会激发他们余下的潜能,这样两军交战便不好办了;若是这样在洛阳城下摆酒设宴刺激敌军,那便是击溃了他们的意志,等开战之际,这些敌军便没了战斗力。想到这里,贾诩便跟正在喝酒吃肉的士兵打了招呼,然后策马回到了军营。
“主公,我已经亲自看过,洛阳守军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正是我们的机会!今夜三更,可命胡车儿将军亲率大军攻击洛阳城!”贾诩回到军营后便径直来到中军大帐对张绣说道。
“军师,你就让我做一次先锋吧,每日看他们打,我手痒痒。”张绣无奈的说道,他知道自己是主公身份,但是就喜欢打仗,没办法。
“自然满足主公,我们的目标并非洛阳,而是虎牢关。胡车儿将军可引军攻打洛阳,虎牢关得到消息后必定会派兵救援,这正是主公出兵的时机。主公可大军一挥杀向虎牢关,虎牢关虽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但是他们刚刚出动了大军救援洛阳,定然是兵力空虚。主公强攻之下,必可拿下!拿下虎牢关之后主公便可紧闭城门勿要追击沮授等人。至于胡车儿将军,眼下洛阳城守军已经没有战斗力,所以你务必要拿下洛阳!我领雷叙、张先两将在伊阙镇待命,可随时支援你们!这一次,一定要将洛阳和虎牢关全部拿下,不给陆峰回军救援的机会!”贾诩脸色一寒,冷冷的说道,同时他的双手也不禁握紧拳头。
“军师,说句你不爱听的,莫要介意。若是沮授识破你计不发兵救援洛阳,那当如何是好?我只是希望咱们能一举拿下洛阳以及虎牢。”张绣想了想便开口问道,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所以他发问的同时还安慰了贾诩一番。
“主公不用多虑,那沮授长于政事而短于军事。若是他真的有军事之能,虎牢关怎会被我军围困多日?须知,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洛阳虎牢,唇亡齿寒,沮授就算识破了我的计策,也定会去救。”
张绣和胡车儿点了点头,心中皆是一喜,听完贾诩的话之后,他们安心不少。在他们看来,这个计策定然会成功,今夜便是拿下洛阳以及虎牢关之机!张绣已经开始幻想坐在洛阳城里号令谋臣武将的场景……
虎牢关,此刻的虎牢关略显单薄疲瑟,沮授和甘宁、张辽等人在大厅里来回走动,这几日他们皆是没有休息好。虽然说因为甘宁的到来虎牢关暂且解除了围困并且击退了雷叙、张先大军,但是他们皆是高兴不起来。
“唉,军师,咱们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本来说明日夜里要去偷袭伊阙镇张绣大军,可是现在那里兵马众多,无从下手啊!”张辽叹了口气。
“本以为伊阙镇会兵力空虚,我们正好有可乘之机。可是那贾诩竟然如此高明,他也想到了咱们下一步的目标便是伊阙镇。张绣大军本来在洛阳,眼下全部集结到了伊阙镇,当真难办。”沮授皱了皱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事情早已经打算好了,本来便是准备第二日夜里前去偷袭伊阙镇拿到战场的主动权,可是贾诩竟然提前想到并且将大军全部集结到了伊阙镇,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咱们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军师,若是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对洛阳不利啊。”甘宁无奈的说道。
“对洛阳不利,对张绣更加不利。这都几天过去了,算算时间主公也该回来了,等主公一回来,张绣必定两头难顾而退去。我们还是在等等吧,有些事情急不得。”沮授望了望天空然后低声说道。
“军师,各位将军,有一人在虎牢关外求见。”一士兵进来之后便说道,这倒是让在场众人惊讶。当下两军交战,怎么会有人求见?
沮授看了看张辽,张辽会意,当下便问道:“那来人可曾报出姓名?”张辽也有些惊奇,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会是谁来呢?
“来人自称乃是司马徽推荐而来,并且可以帮助各位将军以及军师击退张绣。”士兵不敢怠慢赶忙说道。
“那来人张什么样子?带了多少人马?”甘宁这个时候凑了上来,他心中也甚是疑惑,这个时间段竟有人来叩关,是黑是白难定啊。
“来人一身儒士打扮,各自不高,但是看起来却是满脸英气。只有他一人在关外,并未发现有其余人等。”士兵想了想便出口说道。
“这样吧,你速速传令,打开城门让他进来!”沮授想了想便吩咐道,他也不清楚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既然自称是司马徽推荐的,那便见一见。这里有如此多的高手坐镇,也不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过了不大一会儿,士兵便领着一个儒士打扮的年轻人行入虎牢关大堂。那年轻人长得清瘦俊朗,更令人惊奇的是有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睛。看其模样倒是不大,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但是他放佛有魔力一般,让众人的眼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敢问兄台是何人?听士兵说你自称是司马徽先生举荐而来的儒士,不知道是真是真?眼下我军正和张绣交战,正是敏感时期,若是在下说话有失礼之处还望莫怪。”沮授率先开了口,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神秘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在下乃是颍川人,前几日与司马徽饮酒畅谈,他举荐我来陆峰这里试试,我今日便来了。至于我的名字,你们暂且不用知道,若是陆峰不合我的胃口,我自然会离去,这名字也就不用在被你们惦记。对了,你们唤我阳翟便可。这一路上你们与张绣交战我多有耳闻,听说张绣那里有个军师名曰贾诩,我知道他,乃是胡昭的弟子。正好我的目标便是来投奔陆峰,但是现在陆峰未曾回来,我便先来虎牢关帮助你们击退张绣大军,毕竟那个贾诩比较棘手,除了我倒是难有人胜他。”青年儒士潇洒的说道。
“阁下好生清高并且过度自负,不知道阁下的师父又是何人?”张辽冷哼道。说实话,听到这个阳翟说话便很是不爽。
“在下没有师父,只是喜欢无拘无束的遨游在华夏各地,所以我的师父便是上天,我的师母便是大地。这位将军一脸英气,可见武艺高深,就是不知道智谋能否配得上武艺?殊不知自负的源头乃是自信,若是在下没有自信岂能今日来此?”阳翟微微一笑。
“这华夏大地之中的江湖术士我见的多了,往往这类人皆是出口闭口便是自己为天下第一,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一辈子如此坐井观天,那才学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到张辽吃瘪,甘宁便开口说道。
“这位将军说的也是在理,江湖术士为骗者或多或少为生计,在下独身一身不缺吃喝唯有好酒,所以也不算是江湖术士此类。若是阁下非要将在下列入其中,那在下欣然接受。熟不知江湖术士也是人?也是有亲爹亲妈所生,也是行走在这苍茫大地之男子汉?将军如此小瞧江湖术士,岂不是更是贬低自己吗?”阳翟再次开口辩解道。
“你……好一个尖牙利嘴!是不是张绣派来的奸细?待我拿了你严刑拷打后看你说不说真话!”侯成冷哼一声便站起身来欲擒住这个阳翟。
“这位将军好生气魄,动不动便要以武胁迫,可知道越是这样越是掉了身价?俗语有云,君子动口不动手,难不成陆峰的手下都是匪徒不成?”阳翟哈哈一笑却是望着一直未曾说话的沮授。
“阁下果然厉害,阳翟,这应该是一个地名,乃是属于颍川郡,不知道阁下为何要用一个地名来掩饰身份?阁下若是有心,那便报上真实姓名,咱们也好交谈一番,否则便请离去,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交心之辈。”沮授阴沉着脸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