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阳大门往长乐宫行去,中途的废墟让曹操和刘备等人又是一片叹息,看到繁华的洛阳此刻面目全非,任谁都会感叹。
“洛阳,我曹操回来了!”曹操一眼望去全是废墟不禁出言说道。年轻时期的曹操机智警敏有随机权衡应变的能力,而任性好侠、放荡不羁,不修品行,不研究学业,所以社会上没有人认为他有什么特别的才能,只有梁国的桥玄等人认为他不平凡,桥玄对曹操说:“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后来曹操在黄金起义中崭露头角,被封为西园八校尉之一。说起来曹操倒是对洛阳深有感情。
“孟德兄对这洛阳有感情啊。眼见洛阳如此,备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刘备叹了口气便轻言说道。
“昔日的西园八校尉此刻又在何地?当年的上军校尉蹇硕已死,其余的如下军校尉鲍鸿,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都不知道是生是死现在何方。只剩下袁绍,淳于琼与我。物是人非啊,以往的场景历历在目。”看到洛阳如此曹操心中感叹。
“未来将有一片更好的天地。各位莫在叹息,当务之急便是诛杀董卓。董卓一日不死,天下无一日安宁。”孙坚在一旁劝道。
“文台兄说的极是,不如今日便酒醉一番,让一切随风而逝。”陆峰本就是个感性之人,此刻听到曹操和刘备酸了起来,心中也不禁对洛阳唏嘘不已。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站便是洛阳,真要归根究底他陆峰算是半个洛阳人氏。
几人点了点头,便跟着陆峰朝长乐宫行去,到大殿之后各人便分居而坐,陆峰自然坐在首位招待。随即陆峰便命人上酒,也许是因为刚才的一番触景生情,此时大殿里倒是无一人说话,只有一声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咕咚咕咚的声音。
“今日曹某看到洛阳已经面目全非,心中不快,为大家舞剑助兴。”曹操说完便提倚天剑站起身来在过道中舞起剑来。
“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好。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强。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曹操一边舞剑,一边缓缓道出自己因为触景生情所做的诗句,在场之人无不心有感触。刘备喝着闷酒,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一滴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在酒杯中盘旋,一壶酒抹不平心中的悲伤,一首诗抚不灭内心的仇恨。
曹操叹了口气随即收剑说道:“这首诗我命名为《薤露行》,算是上篇。我继续舞剑吟诗,你们喝酒即可。今日不醉不归。”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董贼挟天子,还都与长安。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这首诗我命名为《蒿里行》,算是《薤露行》的下篇。”
曹操吟完这一首诗便收剑坐回原位,默默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低头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场之人听到这首《蒿里行》无不是更加悲愤,一个个皆是躯体麻木一般的机械性喝着闷酒,声泪俱下。
陆峰叹了口气,不想大家皆是还有一颗对大汉朝的忠心,此刻坐在千疮百孔的洛阳城里触景生情。陆峰对曹操也是赞叹不已,曹操果然有才学,这两首诗皆不是凡品。前一首叙述了董卓之乱的前因后果,读来如浏览一幅汉末的历史画卷。这首诗读起来颇有悲凉慷慨的格调,更是说明曹操诗歌的跌宕悲怆情调基于其感情的深厚诚挚与出语的率真朴素。而后一首则叙述了诸侯会盟到现在的内部不和,勾心斗角。这首诗风格质朴,沉郁悲壮,让听者如身临其境一般。曹操果真有大才啊!
“好一首《薤露行》,好一首《蒿里行》。孟德兄不禁对因战乱而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苦难人民表示了极大的悲愤和同情;同时还敢说实话,披露诸侯之间的勾心斗角。我刘备佩服,佩服!”刘备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再流泪,只是面色激动的喝着桌上的美酒。
“袁氏兄弟我曹某看透了,心寒了。”曹操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喝着酒,或许此刻那酒精可以冲淡一些他的愤慨和恼怒。
“文哲兄弟,刘备有罪。”这时候刘备却突然朝陆峰跪了下去,众人皆是疑惑。陆峰赶忙扶起刘备。
“玄德兄你何罪之有?莫要这样。”陆峰看到刘备给自己下跪,不禁面色大变随即便扶起刘备出言安抚。
“文哲兄弟临走之际将虎牢关托付于我,而我刘备无能却将虎牢关拱手让与袁氏兄弟。我刘备有负文哲兄弟重托,着实该死!”刘备说到此处竟然又留下了眼泪,也不知道是因为对袁氏兄弟所作所为寒心还是因为对陆峰愧疚,或许两者都有吧。
“玄德兄这是哪里话,一个虎牢关而已,咱们是朋友,是知己,又岂是一个虎牢关可比?不过我需要知道那袁氏兄弟为何前往虎牢关,请玄德兄示下。”陆峰刘备所说原来是虎牢关没了,心中不免惊诧只是面子上不好表示出来。怪不得刘备也来了洛阳,原来虎牢关此刻已经被袁氏兄弟所霸占。
刘备暗叹了一声便将袁氏兄弟从兵至虎牢关到自己离开虎牢关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在场之人听到刘备所述无不大怒。
“好一个袁本初和袁公路,竟然敢下手杀玄德兄,当真以为他们袁家便是天下之主?想杀谁便杀谁?”陆峰怒哼道,他是真的怒了。为袁氏兄弟的所作所为不齿,为袁氏兄弟霸占虎牢关这一事情感到气愤。
“我想袁氏兄弟想杀的不只是玄德兄吧。还有三人:文台兄、文哲兄弟和我曹操。翼德将军多次侮辱袁公路,自然招记恨;文台兄那日诸侯台因为粮草之事与袁公路有冲突,也是被他怀恨在心;文哲兄弟如此年纪便有大智,自然被袁氏兄弟所忌惮;至于我,恐怕他们早就想处之而后快。袁本初生性犹豫,我想定是受了袁公路的挑拨唆使,不过他们两兄弟皆是小人。此刻他们兄弟的为人如何,这下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曹操开口叹道。
“哼,袁氏兄弟四世三公美名天下,却不想如此龌龊。让我孙坚寒心,让天下百姓寒心!这盟主和粮草官他们兄弟确实做不得。”孙坚大怒。
“既然袁氏兄弟占了虎牢关,下一步便是要这洛阳。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日咱们不想这些,痛痛快快的醉一场吧。”陆峰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