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笑?他以为,她刚才的闪躲,是在述说她的不快乐。可她在笑,若是笑,他要如何解释,又是否需要解释?
上扬嘴角的幅度,她在笑,不顾心里的声音告诉她,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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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再轻松不过的语气,仿佛刚才的闪躲,只是叶枫的错觉。
“我……来了。”
“喝什么,还是喝黑咖啡?”
叶枫停顿了半秒,“一直喝黑咖啡,换一种吧。你推荐一款好了。”
“嗯——”,子末歪了头细细想起来,“这样吧,今天阴雨,适合喝爱尔兰,和岑昊的一样,如何?”
“好。”
“你等等。”
“好。”
“马上就来。”
“好。”
一直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小麦和岑昊极有默契互看一眼:太平常的对白,太不寻常的两人。
仿佛昨天的事没发生,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响。
小麦和岑昊心中都有了疑虑,难道,其实这才是最正常的状态。
作为儿时的朋友,就算见着对方和别人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也是正常的,没必要放在心上?
那昨日子末的匆忙离去,在家里的反常,叶枫的追问和沉默,都只是假的?
搞不懂,这两人。
思虑间,子末已经端了一杯咖啡来了。
“尝尝看。”
“好。”叶枫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墨墨,不错。”
“那当然,我的手艺还用说。”故作轻松的语气。
“真的很好。”叶枫望着子末,碧潭深瞳只单单容纳她一个人,似要看到天荒地老。
在他灼灼的注视下,她还是躲开,别开眼。“对了,再试一款蛋糕吧。”
“给我卡布奇诺好了。”
卡布奇诺,让他想起昨天,她亲自给她送来却没能亲自交到他手上。
“不,换一款吧,换一款更适合这杯咖啡的。”
卡布奇诺,让她想起昨天,而昨天,她的亲见,是绝对不愿再去回想。
子末匆匆走向吧台。
一会,端了一个精致的碟子,走来。
满天星花蔓的衬托中,是一份黑巧克力和榛子组合而成的蛋糕。
“The/Nut/Job。”
“布莱克?”
“嗯,配你今天的爱尔兰咖啡,刚好。”
“墨墨,我今天来,其实……”无论她是什么样的态度,叶枫还是想说,起码不要现在这样的状态。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的确,是发生了什么。
“子末姐,两杯咖啡。”门口那桌传来米米的声音。
“好。”不等叶枫把话说下去,子末接过:“我要去忙了,风,岑昊,你们先聊着。”
转身离开,子末没有回头。
叶枫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余下嘴角的苦笑。
她不想听,连片刻都不想停留。
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她怎么了?他又怎么了?
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他的心,他的思绪,全不对劲。
“枫,这……”想了想,岑昊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个,我先去忙了。”小麦甩下这句话,也匆忙离开。
在吧台忙碌的子末,没有再看叶枫一眼。
她对自己说,不能去看。
一看他,眼前浮现的,全是入梦后的画面。
两人的纠缠,她不要看,不想看。
休息时间结束。叶枫和岑昊走过来打招呼。
“子末,我们走了,回去工作。”
子末并没有停下手中的事物,边忙边说,“好,慢走。”
“墨墨,我走了。”叶枫的重瞳一直停留。
子末没有看他,轻轻答了一句:“嗯。”
再没有说话。
两人离开。
米米收拾桌子,将杯碟端过来清洗。
“叶先生都没动蛋糕诶。这款蛋糕明明很好吃的。”
子末接过蛋糕,这款“布莱克”,他果然一口没动。
心情,无法传达。
The/Nut/Job,布莱克,黑巧克力与美国榛子的结合。含着淡淡的苦涩与干脆,代表一份隐忍。
千言万语,说不出。
既然说不出,只有藏在心里。用隐忍代替。
唯隐忍,才能假装若无其事。
可惜,不能让他知道,他也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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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见街上卖乌龟,很想买一只回去,给它取一个最想叫的名字。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