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低了头，吸吸鼻子，嗅着子末的头发。
咫尺，子末听得着他的呼吸……
“毛发又柔又软，这样的小狗乖乖，真可爱。”
“你，你……”子末跳开，指着他的鼻子，“我哪里是小狗？”
风不再说话，只朝她笑。
“过来，给你把头发顺好。”他勾勾手指头，这动作，真像是唤小狗……
她也只巴巴走上去，边走边腹诽自己没用。
叶枫从椅上站起，拉过她站定。十八岁的风已经很高了，高出了子末一个头，她只到他肩膀。
他的指白皙修长，穿过子末齐耳的短发，一下一下，不轻不重，我蓦地头皮发麻，怪异的感觉席卷神经。
他的呼吸几近可闻，带着夏天特有的清爽味道，仿佛凉风拂过。
噗，噗，噗。心跳的声音，从心房扑腾而至，她的心跳声。
“好了，又变成可爱的墨墨了。”风停下放在头上的手，转而两手捧子末的脸，拍了拍。
脸在发烧，一定在发烧……
那么烫，他还拍！
“不准再说我是小狗！”子末下意识摸摸头发，倒退跑掉。
“我去上厕所！”留下这一句尾音，子末快速转过身，一边跑一边使劲捏自己的脸。
不准红，不准红……
脸刚被拍过，仿佛还残留着他手指的温度。
背后是风的闷笑声，“小狗，你跑错方向了。”
那时的他和她，无忧无虑的时刻，像是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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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说我是小狗……”
低低抱怨两声，子末住了口。靠在他怀里，听得见他的心跳声，由远至近，越来越快。和着她自己的心跳，再也无法分出彼此。
沉默。
此刻，两个人，一同安静地呼吸。
寂静的房间，全扇的落地窗透着整个城市的繁华，五光十色的霓虹，交织在一起，成为一幅巨大无声的背景。
相拥了一会儿，叶枫放开子末，子末轻轻别开脸，想要遮住脸上的红云。
“我去把这身衣服换下，冰箱里有喝的，想喝什么你自己拿。”叶枫没有去看子末的脸，因为连他自己都需要时间安抚下这别样的情绪。
他转身往房间走去，刚走两步，又顿足：“天冷，还是别喝凉的了，厨房有开水，自己冲一杯果汁好吗？”
“好，你去，我自己来。”
一声回答，再温柔不过。
子末来到厨房，冲了一杯果汁暖在手里。
走到了客厅，开始细细打量他的房子。
客厅桌上翻开着一本杂志，可能是他还没来得及看完就放下了。电视遥控器在沙发的左手边，他可能经常做在这个位置上看电视，子末坐下去，拿着手里的遥控器，想像他看电视的样子。沙发的另一头靠墙，是一排唱片，子末走过去一张一张抽出来看，又放回去。也许他经常在房间里听音乐，听他喜欢的。
这个房子有他的味道，处处都有他留下的痕迹。子末张开双手，感受空气的流动。连空气也带着她思念的人的味道。
五分钟之后，叶枫从房间里出来了。
听见门房锁扣的响动，子末回头看他。
换下了被擦脏的衣服，没有了先前的一丝狼狈，嘴角挂着的，是子末熟悉的微笑。
仍然是那个倾城男子。
悠悠墨潭的眼瞳，配上足以扰乱人心的笑容。
只一瞬，子末的心蓦地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逃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