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粉吃下去,子末不停拿纸擦眼睛。
子辰好笑:“都提前告诉你辣,谁让你不信。”
子末撇撇嘴:“你……没说过……能这么……辣,我要……喝水!”边说边又抽了几张纸。
子辰招来老板,端来一杯温水。
子末一看,泪水哗哗就止不住:“给凉水,凉水……”
“凉水一口灌下去,一会肚子要疼的,喝温的,慢慢喝。”
子末抬起红红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子辰:“给凉水,要喝凉水,好辣好辣……”
刮刮她的鼻子,子辰把水端起来放她嘴边:“你喝着试试,不烫,只是温水而已。”
子末瘪嘴,一口扑向碗喝起来。一碗水下肚,终于缓解了辣味。
长呼出一口气,子末拍拍胸口,心满意足的笑浮在脸上。
“好了?”子辰喝完最后一杯茶,悠闲问道。
“嗯,辣得痛快。我好久没这么吃辣椒了,还吃出眼泪。我记得上次还是跟小麦一起吃的,那次也辣。”
“刚才还不知道是谁闹着要使劲喝水的……”
“辣嘛,眼泪唰唰往下流,再不止辣就得哭死。”
子辰看她,又笑起来,“你照照镜子。”
“嗯?”子末不明白,依言拿出镜子。见到镜中的自己,她又好气又好笑:“嘴这么红,好像《东成西就》里的梁朝伟。”
“你可比他漂亮多了。”
“哼,就你这么说。”
两人边说边结账,往外走。背后是老板暧昧的目光,子末沉浸在刚才话题中,并未发觉。
“这里离理发店近,雨又停了,我们走着过去,顺便消化消化。”子辰指着前面的街道,告诉子末。
“好,我刚才好像也吃了很多,得消化。”
子末背过身面向子辰,倒着走,:“要不要听冷笑话?”
“你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笑话要讲?”子辰轻微皱眉,一脸的无奈样。
“一般没幽默细胞的人可是感受不出冷笑话的笑点,我看你还算聪明,勉强给你将几个,你还嫌弃?”子末摇头晃脑,笑呵呵说着。“你忘了,我以前可是冷笑话高手。”
子辰抿上嘴角的弧度,“是啊,你是冷笑话大王。”
想起以前,她时不时就讲讲冷笑话,虽然听着有小白的感觉,不过他喜欢。他喜欢她讲话神采飞扬的样子,尤其是她笑。
有暖暖的感觉。
“劳烦子末大人不要讲的太复杂,太复杂了我听不懂。”
“呵呵,保证你听得懂。音乐课上老师弹了一首贝多芬的曲子。小明问小华:‘你懂音乐吗?’小华回答说:‘是的’。小明又问:‘那你知道老师在弹什麼吗?’小华一脸肯定:‘钢琴。’”
子辰浅浅笑。
“再来一个!”子末拎着包,倒退着走,然后开口讲:“主持人问:猫是否会爬树?老鹰回答,会!主持人……”
恰巧身旁一辆自行车擦着人行道骑过来,子辰长手捞过她的腰,把她护在怀里,自行车惊险行驶过去。
“你走路小心点,真被撞了怎么办?”子辰看着怀里的人,噼里啪啦一顿教训。
“有你看着路,我就没想那么多……”子末小小声,小到子辰竖起耳朵,“什么?”
“没什么。”子末面色一红,侧过身背对他。
子辰一把拉过子末,牵起她的手,再自然不过,“还是牵着你安全点。你走路都不带眼睛的。”
“我下次小心还不成么?说得我像孩子一样。”
“你本来就没长大。走了。”子辰抿嘴笑笑,牵起她。
子末心里腹诽,恨恨剜他一眼,还是跟着他走。
路人时而侧目。
一前一后的男女,忘却了时光,行走。也许,某些问题被暂时抛却在后,也许,只是一时没想起。
暂且迷糊。等到现实来临,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