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男子侃侃而谈，小镇上的人们除了沉醉在他迷人的声线之外，更为他的容颜倾倒。
他淡淡的眼眉，如远山致静的恬息。俯瞰众生，如尔之态。再环扫一遍，突然静止，目光灼灼，移不开眼。
她看见他的目光，在看她。
一抹疏离的笑扬起。
只能微笑，除此她不知该摆上什么表情。
台下掌声雷鸣。他讲完，跨步而来。
“墨墨。”
“嗯。”
“你怎么在这里？”
“浩浩请我来的。”
“哦。”
“你是在资助……”话未完，小镇的校长在身后招呼叶枫，又上前表达感谢，云云。一番交谈之后，子末也知道了大概。
原来上一次两人一起来看望浩浩和小小之后，叶枫就开始资助镇上的小学，让很多读不起书的孩子都能来读书，其中就包括浩浩。
知道这些，不是不感动。
她知道他其实一向都是个温柔的好人，他做很多很多的慈善。对这个人，以前是爱，也有崇敬。
能帮助这么多的人，值得人敬佩。
浩浩领了奖，也过来：“哥哥姐姐，我们走吧！”
浩浩妈在一旁附和：“是啊，走吧，我们回家好好招待你们。”
“我还有事，我得……”子末有些意外，一起相处会尴尬，能躲就躲。
话未说完，小小嘟起嘴：“姐姐说话不算数，刚才还答应了要去的，结果——”顺势就要哭出来。
最怕小孩哭，子末连连哄着：“姐姐没说不去，只是说的早点走。”
小小破涕为笑：“那就走吧，去了有鸡肉吃哦！”
两个孩子分别拉着两个大人一前一后走到学校外。阿牛的拖拉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浩浩妈有点不好意思：“山路不好走，只要让你们将就一下。”
“不要紧，拖拉机好玩。”子末开口，打消浩浩妈的窘迫。
小小扬起脑袋：“坐拖拉机有什么好玩的？”
“跑得快啊，你可以叫它米老鼠。”
“米老鼠？”
“游乐场有种游戏叫疯狂米老鼠，一颠一颠的，就是坐拖拉机的感觉。”
“那我们不是就像在游乐场坐米老鼠啦？哈哈，我们在游乐场，哥哥，来颠颠！”
两个孩子乐呵地一上一下，在不平坦的道路上，洒下一串银铃声。
叶枫望着她笑盈盈看向两个孩子的脸，神色温柔。
墨墨，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
而她，始终不曾回头，她感受到他的目光，如水般润泽的眼神，她读得懂。却不敢去读。
因而，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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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了一段时间，走了一段山路，来到小小家里。
与上次见变化不算大，但是房子处处透露出来的气氛，不一样了。
以前来是死寂，现在有了一种生命的气息。
小小和浩浩跑进屋里，拿出零嘴来招待客人，浩浩妈又招呼浩浩爸：“他爸，客人请来了。”
“好好，让他们坐着，他妈，快去准备饭，今天要好好宰几只鸡。”
“哎！我这就去。”浩浩妈拉着子末坐下，“你们坐，等会就能吃！”
子末和叶枫坐下，和浩浩爸聊起来。
子末应了几句之后，换成浩浩爸和叶枫的对话。椅子安排的两人座，排在一起。子末心里隐隐的别扭。
很久很久，似一万年以前，她和他早已不曾如此靠近。不习惯，四周萦绕他的味道。
“我先出去陪小小玩一会。”扯了个借口，她离开。
叶枫见她离去，眼中闪过一抹情绪，终是没有开口挽留。